鸡啼遍,东方泛起了鱼白之色。哈欠连连的盛骏洗漱完毕刚朝饭堂走去,老远地就闻见了一股扑鼻的肉香味。
狗鼻左左右右地嗅了一阵,顿时勾得盛骏肚里的馋虫直窜,口水滋溜一声急急咽下,脚下就如踩了风火轮般开小跑冲进了饭堂。
“嫂,什么东西这么香!”
刚亮出嗓吆喝了一声,猴急的盛骏就瞧见朱昔时也在饭堂里忙碌着,面色间不由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猪—猪—岛)
在蒸笼边分装着包的朱昔时并没多理会盛骏,倒是一旁打下手的沈氏笑盈盈地接下了盛骏的问话。
“小时姑娘起了个大早,做了好些包准备给‘寒民村’的孩送去。盛大夫香吧!”
一说到朱昔时这香喷喷的肉包,盛骏就一溜烟地凑上前来,那蒸笼里一个个热乎乎的大包顿时亮了盛骏的双眼。
“哟呵,丫头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嘴跟摸了蜜油般吹捧到朱昔时,手去不自觉地摸进了蒸笼里。可他这点小动作能逃得过朱昔时的法眼?手还没挨上包,手背上就狠狠地被抽了一剂。
“哎哟喂!”
“这可是给孩们的吃食。一大早摸这里摸那里的,又去过茅厕,你手干净么?”
“我有你说得那么邋遢么?你瞧瞧我这白嫩的手,都快比过上好的羊脂玉了!”
大清早的。朱昔时想图个耳根清净,顺手就从蒸笼里抓起一个大包塞在了盛骏喋喋不休的嘴中,不耐地叮嘱了他一句。
“行了行了。被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影响我点数。一边蹲坑吃去!”
刚出笼的包烫口,盛骏狼狈地从嘴边取下包,弹了弹之间被烫的舌头,心情不悦地顶了一声。
“你这丫头,想烫死我不成!”
“得了吧,你这死猪哪里会怕开水烫?再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娘好打伺候。”
朱昔时威胁了一句。盛骏就怏怏不乐地站一边。自从顾妙晴来了临安后,她们俩女人不知怎么的就好到一块去了;这下好了,温柔性不见长。倒是越来越暴力了!有时一言不如意,轻则拧耳掐手,重则“如来神掌”伺候,盛骏这夹心肉般提心吊胆的日真是越发难过了。
不过闷了一小会儿气。盛骏吃上了朱昔时这可口的大包。小脸间又是一副幸福满满的满足回来了!皮儿弹肉儿香,不油不腻,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盛骏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个,吮了吮留香的手指,又嬉皮笑脸地赖上了朱昔时。
“妮儿,再来个解解馋,你这包香了!!”
瞧着可怜巴巴伸着手要包的盛骏,朱昔时不觉地露出了笑脸。又从蒸笼中递了个大包给他。
“你小倒是挺识货的。”
接过包,盛骏也是不惧烫地咬上多汁的包。一脸幸福洋溢地夸赞到。
“我看你不如在临安开家包店,你这手艺保证生意好到爆!”
“少贫嘴,老娘才不想重操旧业。”
一时间没注意,朱昔时居然把自己的过去说漏嘴了,盛骏也是不敢置信地反问到。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卖过包?”
“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多了,别问长问短的行不行,闪一边去!”
一提到自己的旧事,朱昔时就变得敏感起来,不觉地提高了声调将盛骏驱逐到了一边,强行将这事情给唬弄过去。
被朱昔时一凶,盛骏自然感到有些自讨没趣,静静地吃了一会儿手中的包,又看着忙碌不停的朱昔时,不免继续聒噪起来。
“今儿个怎么想着给孩们送包去?小时姑奶奶又发哪门善心了。”
“和宫大哥约好了,今儿个准备‘寒民村’的孩送点食送点衣服去,眼下不是快到中秋了么。”
一听朱昔时口中那说得顺溜的“宫大哥”,盛骏就一脸黑线了。怎么又是这小,关系还真是进步神速啊!!前几天还是谦谦有礼地称着“宫大少爷”,这会就变成了**不清的“宫大哥”了,这小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们宫家财大气粗的,这么多年也不见什么仁义之举,这会儿又冒出来装什么活菩萨?!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伪君,你可得留神了。”
这酸溜溜的话听进朱昔时耳朵里,倒是生生让人想发笑。盛骏如今每每听到宫逸涵的事情,就跟只斗鸡般嘴上不饶人,好像真和他宫逸涵有什么深仇大怨般。
“我说鸡爷,你就这么不待见人家?”
“切,他宫逸涵我盛骏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爱显摆罢了。倒是你小时,被一头发热地被这样伪善的男人给坑了,世上不是个个男人都如哥哥这般善良的!”
噗,真是吹牛不怕犯法,贴得满脸金光闪闪!盛骏,你这瘟鸡修炼颇有成效啊,成老孔雀了!
“嗯世上就你是真善美滴,别人都是心怀叵测的,行了吧爷。”
“哥哥跟你掏心掏肺的讲道理,教你如何识人,你怎么这般不上道啊!”
“姑奶奶我不需要你的掏心掏肺,有这个闲心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妙妙。你是睁眼瞎吗?这么好一个姑娘都不知道珍惜。”
他提宫逸涵,她就摆顾妙晴,真是个抬杠高手!一下盛骏晴朗的心情,就乌云遍布起来。
“你能不能别岔开话题,怎么扯上了妙妙?”
“我有吗?我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指指点点什么?!倒是你,我看你才是做贼心虚。盛骏,我真就想不通了。你为啥就这么不待见妙妙?”
盛骏心中那乌云翻滚的啊,电闪雷鸣,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我为什么不待见妙妙?朱昔时你丫的装得真是天真无辜!
人不是你这样糟蹋的。
“你真不知?好,我”
“唉,别说!”
突然间,朱昔时就一脸严肃地瞪上盛骏,伸手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
“你要是敢说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保证你我连朋友都没得做!”
“讲不讲道理了,怎么我连说的权利都没了?”
“盛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提醒你,别借我来伤害妙妙。要是你真这样没分寸,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倏然间,一脸怒气的盛骏就哑口无言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诉说自己此刻的心情。朱昔时的无情。像是在他喉咙里灌了铅水般难受,让他满肚委屈说不出来。
“嫂你帮个手,帮我把这些食盒拿出去,雇的马车应该快到。”
“噢好。”
面对场上的僵持,沈氏也是不便插嘴,只好应着朱昔时的请求将装好的食盒提出了饭堂。
同样提着食盒的朱昔时,一脸严肃地走过盛骏身旁,脚步稍稍停留了片刻。语气缓和地对他说到。
“自在的相处不好么,有些关系多一分杂念都会成为别人的负担。阿兄。你切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一声“阿兄”如惊雷劈中了盛骏,可等他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朱昔时已经不再多停留的出去了。盛骏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倩影。
朱昔时,你的心为什么坚如磐石,不肯转移呢?盛骏想不通,悟不透却始终心有不甘。
拾粒小石头,地上划格。
大格,小格,画好格跳房。
月里来桃花红,一脚跳进桃花房。
四月里来杏花香,一脚跳进杏花房
五月里来蔷薇笑,一脚跳进蔷薇房
请,请,请,请进诸葛亮的八卦阵;
退,退,退,退进刘备的荆州城
瞧着身着褶如意月裙的朱昔时,蝶髻间简单地别着一支玉兰花胜,翠玉月牙耳环在她轻盈地跳步间摇晃着,一眉一眼一笑一颦间如一朵开得正灿烂的芙蓉花;几个孩一边吃着包,一边为朱昔时在鼓劲加油着。站在不远处的宫逸涵,看着这融洽的一幕,俊颜之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清雅的笑容。
“宫大哥,你来了!”
和孩们玩得正尽兴时,无意间抬头就瞧见宫逸涵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朱昔时也是一脸红霞飞地招呼上他,刚才和孩们玩得有些野了,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些。”宫逸涵略带歉意地应了声,又侧头对身边的宫和交代到:“把来时准备的东西给这些孩们分一分。”
“是,家主。”
领了话的宫和,立马一脸和悦地招呼到朱昔时身边玩耍着的孩们。
“孩们赶紧过来!给你们送米粮和新衣服来了,一会还有赏钱拿。”
一听有东西有钱拿,这群孩哪里还有心思玩耍,顿时一窝蜂地围上宫和争抢起来。
“别急,别急!都有的,都乖乖的排好队,莫要争抢。”
朱昔时也是一时兴起,上前瞧了瞧宫和与几个宫家下人派发的东西,二十斤米和二十斤白面,还有样式各异的小孩新衣,出手倒是阔绰!
因为这么一闹腾,“寒民村”中的村民也是忍不住出来跟着孩们争抢,场面顿时有些失控起来。几个疾疾而过的村民没留神,就撞上了“挡道”的朱昔时。
正要跌个狼狈的朱昔时,突然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拉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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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