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想听听你对为公为私的看法。”她坐在夫子面前。
“唉!为公和为私没法比的,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不承认啊。”夫子脸上开始堆起了皱纹。
“为什么现在开始连你也这么认为了?”她有些无法理解。
“我们看看为公和为私最糟的情况吧。”夫子有些苦笑,“为私,最糟的情况也不会把劳动者的劳动成果抢光的。为公呢?动动嘴皮子,就把劳动者的劳动成果抢个精光。有比这更恶劣的抢法吗?”
“财物为公,如何分配,说到底是少数人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我们想着去让分配的人没有私心,让人去没私心,这是灭人欲的事情,这种事情干不得的。”夫子的胡子开始慢慢变白。
“其实我们快变成寄生虫了,我们这些人有多久没去生产自己吃的喝的用的东西了?大概时间久的都快忘了最后一次劳动在什么时候了。”夫子的头发也开始慢慢变白。
“老师,你怎么这样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因为我们是恶的不能再恶的恶人啊!”夫子有些苦笑,“偷抢,杀人放火的恶是在明面上的恶,这些恶人作恶的时候至少还保留良知。我们的恶是角落里的恶,作恶作的连良知都没有了。女皇,该放弃为公了,这是没前途的想法,我们需要在现实面前低头的。”
“我还是想坚持。”她的脸上有些落寞,“就是还想听听你放弃的理由。”
“最糟的情况差一大截,你要说最好的情况好很多,不太现实的。”夫子慢慢理了一下思绪,“像以往,为公可以实现,说到底是有很多人的生产能满足自己的所有需求。然后我们想着各种办法让这些人去生产更多的东西,让所有人的需求得以满足。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天下为公的局面。”
“说到底现在这些人开始不满意了,他们认为,自己不去做那些枯燥乏味的劳动,其实可以去创造出更多新的需求。”
“那可以认为这些人可以去创造新的需求,本身是这些人以往乏味的劳动的积累的。”她给夫子递上了一杯茶。
夫子接过茶,泯了一口,“你想坚持为公,怎么都要等到所有人江郎才尽了才有可能。说实话,能不能等到其实是个未知数。”
“他也开始对你坚持为公有些失去耐心了,你想坚持下去没那么容易的。我走了。”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慢慢走远。
“老师也认为他比我领先很多了。”她盯着面前的茶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