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画卦,神农尝百草,轩辕统一中原,尧舜禹各领风骚一时,皆为苍生黎民。
伴随着气势磅礴的鼓声,大唐神武军手持旌旗龙幡变换队形伫立在含元殿两侧。
高大威风的赞礼官手持勿板行至香案前,高唱:“大唐皇帝祭天仪式开始。”
古朴、神圣的礼乐声在庄严宏伟的含元殿上空响起。
经过扫尘、献礼等祭天仪式之后,威严庄重的大唐皇帝李二携皇后长孙氏及群臣在含元殿上朝东南方向迎日祭祀,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仪式最后,身着霓裳羽衣的宫廷舞者在含元殿上翩翩起舞,将一幅盛唐歌舞升平的斑斓画卷徐徐展开。
仪式结束后,田永胜在宫外与老娘汇合,一起往揽月楼赶去。
老娘是第一次来揽月楼,她之前知晓田永胜在长安开了一家酒楼,但她没想到这酒楼会这样大,这把她看的目瞪口呆。
揽月楼,地处闹市之中,装修不是很豪华,反而有些简洁。
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这会儿却是人声鼎沸,客人络绎不绝。
眼下时节还在过年,今天又刚举行祭天仪式,是以许多人都到揽月楼叫上几坛好酒,点上几道好菜,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品茗,不亦乐乎。
“胜儿,这揽月楼生意这么火,不会有人眼红?”老娘跟田永胜上了三楼之后,忍不住问道。
她是看到了酒楼之中那些出手之豪放,看那一堆堆钱资像是破铜烂铁一般往酒楼运,她被吓到了。
“娘,安心便是,这酒楼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几个朝中大臣也有份子,勿需担心。”田永胜和丫鬟夏荷扶着老娘到桌边坐下。
“唉,你让娘如何不担心,这酒楼收益太过巨大,会有人得红眼病的啊。”老娘叹道。
田永胜轻笑道:“老娘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酒楼连那位都有份子。”他边说边用手指往天上指了下。
“什么?连他都有份子?”老娘当然知道田永胜说的意思,立刻大惊。
要知道皇帝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虽然她已被诰命授封,可她连见长孙氏都只有机会远远的看。
如今自己儿子的酒楼尽然有皇帝的份子,这对老娘来说冲击太过强烈。
田永胜见老娘神思恍惚,知道她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情况,但他无法,总不能让老娘一直担心受怕吧。
再说田永胜叫老娘过来,就是要让她知晓自家情况已然不同往昔,不再是以前那小河村一农夫之家。
虽然田永胜不想让老娘改变,但身份的改变却使人不得不改变,是以田永胜才有此举,要不然老娘还是一套农家人做派,于长远计,不是好事。
见老娘一下子缓不过来,田永胜只好和夏荷一起将她送至客房,让她休息一会儿。
安排好老娘,田永胜刚回三楼,就有护卫过来禀报说早上搭救的先生求见。
田永胜让护卫将之引来,两人来到窗边,席地而坐。
“多谢郎君晨时搭救之恩,子扬永生难忘。”叫子扬的先生再次起身,躬身致谢。
“勿要多礼,随手施为罢了,当不得先生客气。”田永胜用手轻扶于他。
“冒昧相问子扬先生,为何先生会躺着那冰冷的雪地之中,有什故事,可否相告?”等子扬先生坐下后,田永胜问道。
“还请郎君勿要称呼先生,子扬担待不起,叫我子扬便是。”子扬先生回道。
顿了一下,他又道:“哎,其实说来也无妨,只因爱妻亡故,心生悲戚,胡乱行走,以致身体虚弱晕了过去。”
“还请先生节哀,有道是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先生定要保重才好。”田永胜拱手说到。
子扬先生拱手回礼,说道:“谢过郎君劝说,子扬伤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田永胜点点头,问道:“敢问先生是哪里人?是做什么的?”
“回郎君,我乃陇州华亭人氏,先前在京兆府担任一书吏,后因爱妻亡故便辞了官去,眼下无有做甚。”子扬回道。
“那先生的家人呢,可否就在长安?”田永胜问道。
子扬先生沉默片刻,叹息道:“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都在隋末乱世之中故去,前段时间爱妻又因病去世,哎,天下虽大,无处为家矣。”
田永胜见他情绪不是很好,便不再多问,转移话题道:“先生叫我永胜即可,眼下我还未及冠,还未取字,是以只有名无有字。”
“永胜?永胜……郎君可是那闻得天下少盐,而慷慨献上制盐之法的华阴县侯?”子扬先生听到他的名字,嘀咕一番,尔后大声问到。
“先生如何识得我?”田永胜疑惑道。
“哈哈哈哈,侯爷岂不知晓,如今大唐可识不得宰相,但无知道侯爷名声者无几啊。”子扬先生大笑道。
“是吗?我才从蜀地回来几天,为何先生会如此之说?”田永胜更加奇怪了,自己名声没那么大吧。
“侯爷,您可知晓您还在蜀地之时,就有各路商旅将您之名声传了出来,大唐百姓闻得侯爷所做之举,无不心生感激,要知道,大唐苦盐久矣。”子扬先生回道。
听他这样说,田永胜心里不禁对那些商旅传播消息的效率刮目相看,这才几个月时间,自己尽然被弄得天下皆知的地步。
虽然田永胜知道子扬先生说的有些夸张,就算自己影响没那么大,但在大唐上层之中的名声想来已然传开。
子扬先生见田永胜默然不语,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名声太大,于是劝道:“侯爷可是担心树大招风?侯爷不必担心,您的名声是好名声,对于侯爷不但无坏处,反而可以更加保护侯爷。”
田永胜点头回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毕竟名声越大,别人想惹我那也得掂量一番。”
“对了先生,敢问先生姓氏?”田永胜突然问道。
“哦,呵呵,是草民失礼了。草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子扬先生拱手说道。
“什么?公孙策?”田永胜大惊,一下就站了起来。
“敢问侯爷,听闻我这姓名,为何大惊。”公孙策站了起来,拱手问道。
田永胜心里一激,他这样大反映只不过是想到了后世包青天之中的公孙策罢了,没曾想到这里尽然也能碰到一只公孙。
“哦,只不过太过好奇罢了,敢问先生先祖?”田永胜回道。
“好叫侯爷得知,我先祖乃东汉末年辽东太守公孙度,只因后来家族败落,四方逃难,眼下的公孙家族已然明灭于众世之间。”公孙策回道。
田永胜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公孙家族后来都很少听过,想来也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沉沦罢了。
“先生如今可有去处?”田永胜问道。
“侯爷的意思是?”公孙策哪能不知道田永胜意思。
“我不知先生志向如何?”田永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哎,谈什么志向,以前是想做个官,尔后衣锦还乡,但正因如此才让我没有时间陪陪爱妻,导致如今我是后悔不已。”公孙策摇头苦笑道。
接着他又道:“敢问侯爷可是想让我跟随于您?”
田永胜也不掖着藏着,点着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但如果先生还要去做官,永胜可能就无能为力了,但如果是想做个田家翁,哪永胜也确实是需要先生这样的有才之士帮助。”
“敢问侯爷,如我跟随侯爷,能做什么?”公孙策问道。
田永胜听他问讯,没急着回答,而是起身往走到窗边,望外看去。
公孙策也跟着他走着,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良久,只听田永胜说道:“眼下我已封侯,已入贵族,身份加身,不再为民。”
“但这还不够,我想将我田家打造成为书乡世家,但这只是外象,内里还得加商道辅助,是以之前我才对先生有一问。”
公孙策听出来了,田永胜是想让他帮忙出面经商。
他考虑了半响,躬身说道:“蒙侯爷看得起子扬,子扬安敢不死心效命?”
他其实也考虑过,自己自从爱妻去后,就如那空中的雪花,无根无萍,眼下运好,尽然碰到献盐封侯的田永胜,这对他未尝不是一个大机遇。
按他猜测,田永胜既然能将制盐之法毫不犹豫的献出去,那他手中定然还有更加珍贵的别的手艺。
到时候时机成熟,一旦面世,定然收获多多,所以他只在心中转了一圈,便决定跟随田永胜,不求功名加身,但求子孙后代富贵即安。
田永胜见他答应如此利索,心里大喜,说道:“有子扬先生相助,大期可成矣。”
之后田永胜吩咐仆人上了好酒好菜,两人开始商讨今后田永胜如何打造书香门第,豪门世家。
其实田永胜在蜀地封侯之后就有所考虑,打造书香门第,那不是一下就能完成的,但田永胜有捷径可走,那就是造纸。
这还没完,田永胜后边还有印刷术,不过那是今后之事。
另外就是商途豪门,之前自己一直不敢经商,那是因为一来自己不好出面,二来自己身份低微,稍有动作,就会被一些所谓的世家豪门吃掉。
现在就不同了,自己已然获得侯爵,再有程咬金作自己后盾。
这只老狐狸一生运气极好,活到一百多岁,历经高祖、太宗、高宗、武则天、中宗、睿宗六朝,没几把刷子,如何能成事?
是以只要自己没事就拉他入伙,便不用太过担心别人攻击,想来这家伙定然有防治之法。
所以说,现在开始考虑经商之事,洽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