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定都城后,‘花’恨柳三人本想趁公孙止意等人来之前好好商量一番如何应对,却不料笛声却另有自己的一番心思在,将三分分立三处安置,并以“保障安全”为由重兵把守。虽然离得不是太远,但其中监视的意味确有无疑。
本来,按照‘花’恨柳等人的本事绕开重兵监视也并没有什么难处,只不过杨简因为一路上见了整个城内血洗过一般的惨象,心中极为不满,以“不舒服”为由早早回屋歇息去了。
而独孤断倒是没事,可是当‘花’恨柳试图找出两人之间‘交’流通畅的方式以失败告终后,他便果断地放弃了“串‘门’”,而是自己一个人考虑了大半夜才睡着。
当第二天一早他强撑着惺忪的双眼再见到笛声时,对方一句“妙极”,盛赞他此时的状态有七分像愁先生。
“拜托,愁先生是忧愁天下,不是忧愁睡眠不足好吧……”脸上笑着,‘花’恨柳在心中无奈地想道。
“墨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见杨简立在一旁皱眉不语,笛声上前问道。
然而他却不知杨简所厌恶的正是昨日看到之惨象,因此一开口便得到杨简一声冷哼:“好极了,四下里根本就没什么活人,死一般的寂静。”
“这……”听到这话,笛声脸上微微一窘,虽有怒气却也是一闪而过,又平复道:“想来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多多见怪!”说完,便转身与‘花’恨柳走到一旁商讨应对孔仲义、公孙止意等人的对策去了。
临近傍晚时,孔仲义的二十万大军才缓缓进入外城的视野,不过因为城内建筑密布并不适合安营扎寨,因此大队人马便留在了外城,只派人来迎接了孔仲义、公孙止意、孔雀与笛响等人一同进内城。
当然,这其中名义自然是“接风洗尘”了,而实际上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为‘花’恨柳所“假扮”的愁先生与公孙止意安排会面,及早促成二人的“针锋相对”。
“公孙先生,既然您安排了黄队来了结笛声那小子,为何不也将他们带进城来呢?”看着身后十多人的普通兵卒,孔雀不解地问道。
“一来即使是带也不可能全部带进来,第二么……你难道忘了笛声身旁是有高人相助的?假如黄队的那些人在这里,在普通人眼里他们或许与一般兵卒无异,但在高人眼中却是一览无遗。这样非但
起不到什么运兵的作用,反而还会令对方提早发觉,及早防备啊!”公孙止意指着身后的护卫说道。
“雀儿,见了笛声以后你说话一定要注意一些,切不可冒失多言。另外……”说到这里,孔仲义叹口气道:“你父亲与我都知道你看不上笛声,不过该演戏时还需要忍耐,务必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叔叔自然不需要担心!”虽然心中不悦,不过正如孔仲义所说,此时的忍气吞声可是为了以后的扬眉吐气,她孔雀为了家族必须要这样做!
“孔将军、公孙先生、孔小妹!”三人正说话间,之前不知道去了何处的笛响在藤虎的陪同下驱马由后面边喊边追上来。
“笛大将军!”公孙止意笑着应道,而孔仲义只是点头,孔雀却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
“哈哈!我十分想念小弟,所以就先走一步了!”一边喊着,笛响也不停顿,自三人身旁疾驰而过,藤虎慌忙下马请罪道:“各位见谅,我家大公子向来如此……”
“藤将军不必客气,他的脾气我们也都知道,您尽管去追便好!”公孙止意摇摇手劝道:“若是没有个人在前面带路,恐怕我们这后去的反而比着大将军先到一步啦!”
“公孙先生说笑了……”藤虎赔笑道,不放心地看了看已经渐行渐远的笛响,当即也不客气,直接道:“那在下就先去了,一定提前打点好恭迎各位!告辞!”说罢,又起身上马,仓促着跟了上去。
“哼,当主子的还不如一个奴才知道礼节,不败落才奇怪呢!”看着渐去的藤虎,孔仲义冷笑道。
“笛响是有名的莽夫,将军还不清楚么?”公孙止意笑道:“若他是个圆滑世故之人,你我反而就笑不了这么轻松了啊!”
“啊!你看我……”听到这话,孔仲义一手拍额恍然道:“先生明鉴,先生明鉴啊!哈哈哈哈……”
此时这边有人狂笑,另外一边却也有人窃喜。
“就如此办了!”看着犹豫不定的‘花’恨柳,笛声拍板道:“白公子只需作出处处与那公孙止意作对的架势便可,只要你牵制住了公孙止意,到时候孔仲义那边的人我也自有办法拿下了。”
“虽说有些难度,但不妨一试吧!”看着笛声信心满满的
样子,‘花’恨柳故作担心道:“可是你这边有像你说的这般轻巧么?要知道对方可是有二十万人,就算是去掉你大哥带来的五万人,对方可还有着十五万人呢!况且,我听说镇州现在屯集着数十万的兵马,似乎正是针对昆州而来,这个时候窝里斗……”
“哈哈,这个就不需要白公子担心了,你只管全力应对公孙止意就是,其他的我只能说都在掌握之中了。”笛声对‘花’恨柳的试探却避而不答,只是安抚‘花’恨柳一定要有信心,至于他所说的“尽在掌握之中”是否意味着有什么暗棋或玄机,无论‘花’恨柳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效果,再一次试探无果后‘花’恨柳只好暂时放弃,以避免引起对方的猜疑。
“报告城主,大将军到了!”正说话间,外面高喊一声,笛声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人“哈哈”大笑着由外闯入,‘花’恨柳自然不认识此人,但是看到后面跟着的藤虎一脸紧张的模样时,心中便明白这所谓的“大将军”便是笛声的大哥笛响了。
“大哥!”听到笑声的笛声这才反应过来,满脸喜‘色’地看着来人,慌忙撇下‘花’恨柳紧走两步,将来人紧紧抱住。
“哈哈,你小子出息啦!才几天不见就‘混’上城主当了!”一边高兴地拍着笛声的臂膀,笛响一边旁若无人地说道:“改天我也去打下一座城,让父亲也封我一个城主过把瘾才是!”
“大哥说笑啦!”笛声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反而道:“大哥早早地就当上了大将军,勇猛善战之名在关、饶谁不知道?怎么会稀罕一个被俗务缠身的城主之位呢!”
“哦?你是说当城主很累?”前面的话仿佛自动过滤了一般,笛响对后面的这半句话却更加感兴趣:“那我不做了!冲锋陷阵我可以,困在一个地方处理政务我做不来……嗯,想来也应该和父亲的工作一样无聊吧!那我还是呆在军中好了,哈哈哈哈!”
“全凭大哥主意!”笛声微微一笑,仿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呼一声:“哦!你看我只想着与你说话了,快,大哥!我来像你引荐几位高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笛响往‘花’恨柳所在的位置过去。
“什么高人?打仗有我厉害吗?谋略有公孙止意先生厉害吗?”一听“高人”,笛响眼前一亮,一边看着‘花’恨柳等人,一边走上前问。
“大哥,不可无礼!”笛声佯怒道,正如他之前与‘花’恨柳所商量,若是想坐
实‘花’恨柳的“愁先生”身份,必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只有骗得住自己人才能有可能骗得住外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关、饶中鼎鼎大名的公孙止意呢!
“这位可是名震天下的愁先生!”笛声拉着自家大哥上前,一边说着一边施礼谢罪:“先生莫怪,我大哥做事向来直爽……”
“无妨的!”‘花’恨柳脸上微有笑意,轻轻应道。
“看他这脸上带笑的模样,哪里是什么愁先生?你看庙里的大和尚笑得都比他好看!”笛响不服,对于‘花’恨柳不予追究的“大度”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反而更像挖苦道。
“哈哈!”一旁的杨简本来对这笛响还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眼下看他说话竟然噎了‘花’恨柳两句,不由觉得实在有趣,在一旁忍不住地轻笑道。
“这个妹子笑得就比他好看多了。”看杨简笑,笛响公正地说道。
‘花’恨柳真不知道此时是要继续装高深笑下去,还是学天不怕摆上一副苦瓜脸,做一个至少在表面看上去更像“愁先生”的模样。
所幸,紧随其后传来的声音让他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只不过,那声音一传来,‘花’恨柳等人俱是脸‘色’大惊,而‘花’恨柳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愁先生在哪里?原来是故人在此,公孙止意来晚了,失敬失敬啊!”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笛声一瞬间如坠冰窟。故人?没有见过面有过‘交’情的陌生人之间怎么会称之为“故人”?若是公孙止意这样说,那岂不就等于对方一进来就将这“把戏”拆穿了么?
不过,‘花’恨柳的心惊也只是一闪而过,心慌之后他很快便意识到:没道理啊!我本来就是愁先生,心虚什么啊?
想到这里,他慢慢镇定了下来,定定心神沉声向外道:“公孙止意又是谁?我可从来不知道与他还有什么劳什子‘交’情!”
此言一出,笛声心神一慌,心中骇道:把戏就要拆穿了你再针锋相对,是怕待会儿死得不痛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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