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沉默,清月以为李莫森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耳边意外的响起李莫森的声音,“是么?我很意外。”
“是意外我接听电话,还是意外我、没死呢?”清月刻意性的在‘没死’两个字上加重音量,以此来嘲讽李莫森。
李莫森淡淡的笑了,稍迟疑了几秒,“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没被古曼童缠上?”
“可以,但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打算害死我?”清月笑笑,语气无所谓的商量道。
李莫森咬了咬牙骨,语气不屑的说道,“要是不想死,最好别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圈范围内。不然,我相信下回你的运气就不可能这么好了!”
“你敢试试看!我也会让你后悔的。”清月说完话后,直接按开扩音器。
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讲,他再厉害,也会拥有几处致命点。李莫森既然能在爬到有钱人的地位上,还处心积虑的设计夺回钱碧芳,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将自家妈妈钱碧芳爱到骨子里。
清月对于这样痴情的男人,更多的是敬意。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必须刀剑相向,那么清月也不介意狠狠的给上他们一击。
李莫森才说了一个字,就立马警觉的察觉到电话被扩音,原本对清月不屑的态度,多了份不耐和打发,“林清月,给你五十万,够不够?”
这声透过电话传来的低吼男音,引来身后不远处钱碧芳、站在路虎车旁边的林佳目光注视。
钱碧芳本想走过去看看,想了想,最终将抬起的步子落回原地,顺手将准备走过去的林佳拉住。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你有这份心,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这样吧,你就把那笔钱转账到之前你给的那个账号里。”清月察觉到身后有人瞪她,回头看过去,向呆在原地的钱碧芳和林佳,浅浅的笑了笑,又接着提醒李莫森道,“或者,你也可以让我妈特地跑来送一趟,我也好久没跟妈待一会了。”
“真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好,好!我马上让秘书给你转账。你现在可以挂断电话了么?”李莫森被清月气的整个人暴躁的站起身,愤愤的咬牙切齿道。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女秘书看到老板挂断电话,脸色阴沉的走进来,立马找了借口离开躲一会,免得等会成为这名性格易躁的李老板火下的炮灰。
办公室内,坐在沙发上,一脸散懒的彦褐把弄着锋利的水果刀,察觉到李莫森走进来,抬眼朝李莫森看过去,满不在意的说道,“森哥,是发生事让你这么不爽?要不要小弟去帮你解决呢。”
“你?滚蛋吧——”李莫森大步走回单人沙发,没好气的扫了眼彦褐,毫不掩饰脾气的吼道。说到底,他跟彦褐只是在生意场上谈过几笔买卖的朋友,对于彦褐这个人,是什么类的残渣,别人不清楚,难道他李莫森还不知道!
跟彦褐这次签署的那笔门窗大买卖,根本是被彦褐用下三滥的手段交换的,李莫森本就气的牙痒痒。
本打算轰人的李莫森,莫名的想到彦褐名下的那些行当,气头上的火瞬间卡住,探手到玻璃桌上,将烟盒半开启递向彦褐,等彦褐叼在嘴上的烟卷点上火点,李莫森才语气闷闷的试探性道,“听说你小子之前在C市纠集一群人,从事不正当买卖。还因为C市那宗牵扯重大的境外拐.卖妇女案被关了三年?”
“森哥,我彦褐这人向来正事归正事谈。你这么说话,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彦褐深深吸了口,满不在意的吐着烟气,轻哧笑着说道。
不管什么事,在他彦褐眼中,都只会看到事物的利益面,在彦褐观念里,面子根本不值钱。
“我出十万,想让你帮我搞定一个女的。”深知彦褐性格的李莫森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抬起头,冷冽的盯着彦褐,恢复一脸生意人的狡诈神情。
“十万?”彦褐笑了笑,弹开未吸完的烟蒂后,右手大拇指习惯性的磨蹭食指,沉默了几秒,“森哥,你打算让小弟怎么搞定那女的,是卖了,还是灭了?要是卖了的话,十万够了,要是灭了话,最少也要六十万。”
嘀嘀嘀——
清月躲开身后开来的私家车,鼻子不适的打了个喷嚏,打完喷嚏后,心脏压积的感受变得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清月,莫森没说你什么吧?”钱碧芳接过手机,疼惜的为清月拂开额间的碎发,关切的说道。
不等清月接话,林佳很不屑的插话道,“妈妈,你这是说什么呀,爸又怎么会去跟她一般见识。”
清月看了眼林佳,懒得理会林佳每次没事找茬的性格。招手朝鬼婴勾了勾,等鬼婴爬到她脚边,清月蹲身将鬼婴抱进怀中,才侧头看向自家妈妈钱碧芳,“好了,没事的,我先走了。”
“清月,你没事吧?”钱碧芳紧张的盯着清月看,这才多久没见,清月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妈妈这么冷淡?刚刚……清月怎么会去抱空气,难道清月承受不住家庭压力,得了精神病。
鬼婴探出手抱住清月脖颈,眨巴着可爱的虎眼,血红的瞳孔一会看向钱碧芳,一会看向林佳,一会又看向停靠在一旁的路虎车,始终没个乖巧的模样。
起初清月还没听明白钱碧芳话中的意思,感受到鬼婴的动弹,清月才猛地想起她刚刚抱鬼婴的举动,在正常人眼里,这确实显得有些不正常。
对于这件事,清月也没打算解释,清月打从心底知道,在这些方面上,要是她显得某些方面越差劲,那么她家妈妈钱碧芳也会对她表现的越在意,既然李莫森已经对她起了杀意,那么自家妈妈越关注她,她的自身安全也会越加有保障。
当然,清月也有小小的私心,前世打从那时候起,她的世界能感受到的温暖,只剩下寒硕给予她的,清月害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不想要再像前世一样,变得孤零零只能仰仗寒硕给予的温暖生存下去的人。
那年十八岁的她,再没有爸妈的呵护,生活变得很孤单、很枯燥,每天漫长的时间只剩下了一味的等候寒硕回家,四周围没有可以诉说的亲密闺蜜,背后没有可以撑腰的有钱父母,一切的生活除了寒硕的存在,其他的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般,糟糕透顶。
清月想,那时候也许是因为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寒硕对她的爱护,她才能爱他爱到近乎痴迷的境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