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绪宗见那两人即将要冲出去,刚张嘴便咳嗽不止,鼻涕险些滴落下来,他急急拿帕子掩住。
“格杀勿论!!”
赵金姑,本王虽对你另眼了些,可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岳祺泽是他必杀之人。
完颜绪宗此番带来的兵多是出自骑兵营,亲兵营的人则围在完颜绪宗身边,烟雾缭绕,自顾不暇,岂有分身追击岳祺泽南进。
冲出重围,自有人接应,一路打马飞驰,甩出敌人一大截。
南进不敢置信,他们这么容易就脱离脱离虎口了?犹如身在梦中。
完颜绪宗既然能猜出岳祺泽会来,岂会只做一手准备?定然还有后招。
前世,岳祺泽在战场便完胜完颜绪宗,今生,完颜绪宗未实施诡计之前,岳祺泽依旧完胜。
完颜绪宗听着嘚嘚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气恨咬牙切齿,等着瞧,你们既是来了衡州,不死,本王也要扒下你们的一层皮。
纳兰德云询问:“王爷,属下们要追吗?”
人、马皆是涕泪横流,一股股辣酸味自鼻孔入内,直冲后脑勺,岳祺泽实在是蔫坏蔫坏的,投毒也比这个好受些!
此时全军这个情景,让人散播出去,敌人直接笑掉大牙。岳祺泽简直就是他们大金的克星,该死!
完颜绪宗后槽牙发酸,衡州该肃清了,“回去!”
一处院落中,南进刚想放下诗雅,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激烈的狗吠声和大批人马带来的震动声。
此处隐蔽,且时间短暂,完颜绪宗找来的速度是否太快了?!
院中几十人手拿长枪,列成两队,只待一声令下便行动。
岳祺泽神情严峻,完颜绪宗来得太快,似是一阵骤风夜雨。
“岳大将军、忠勇公,本王知道你们在里面,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本王先前的话依旧有效!否则,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让人一把火烧了此处,你们谁都别想逃。”
岳祺泽高声喊道:“瑞亲王好鼻子,实为灵敏,本大将军佩服!”
完颜绪宗额头青筋暴起,说他是狗鼻子,今日他便将他们全部烧成烤全羊。
“烧!”
火箭唰唰,如流星滑落,所到之处一片火光,火在夏季尤为炽烈易燃,几个喘息之间,一座硕大的院子成为一片火海。
完颜绪宗抛却心中的异样,一个女子,能力超群,亦是一个女子。
天下女子多的是,少她一个又如何?诗雅,赵金姑好狠的心,宁愿诗雅跟在她一起死,也不愿意让她跟着他活。
本王在你赵金姑的眼中等同洪水猛兽?!洪水猛兽你还不恨,本王比其更甚,谁让你我生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中。
非本王绝情冷酷,是时代逼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你赵金姑也不会放过本王。
汪汪——
四五只狼狗飞奔向南跑去,完颜绪宗一怔,心中一松,“追!!”
纳兰德云等人纳闷,岳祺泽与南进会飞天遁地术吗?重重包围,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岳祺泽、南进等人灰头土脸,大汗淋漓,身上没一块干净地方。
“三哥,我听着狗吠声,敌人又追过来了!”
岳祺泽看着南进背后的诗雅:“问题应该出在你小妹身上!”
南进一惊:“三哥的意思是说完颜绪宗在小妹身上放了什么香料?所以能一路准确无误的找来?”
也可能是你身上!
“前面是衡水,我们过去,其余人等散开,在西城门集合!”
“是!”众人的身影迅疾融入夜色中消散。
岳祺泽、南进加快速度,奔向河边,狗吠声、马蹄声在不远之后呼啸。
三岔路口处,人马狗停了一会儿,很快便向南窜去。
一处芦苇中,南进抱着就露一张脸在外的诗雅,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完颜绪宗果然奸诈非常,料准岳祺泽会来,所以早早在诗雅身上动了手脚,以便追捕。
那是狼与狗结合的后代,有狗的温驯,兼具狼的灵敏,也只有金人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
咕咕——
南进小声回了一句,岳祺泽蹲在河边洗了洗手,走过来:“咱们往西去!”
“等等!”
南进一声惊叫:“三哥,你可闻到何种香味,愈发浓烈?”
岳祺泽暗叫一声糟糕,“我们从水路上走!”
南进:“可我不会浮水!小妹也不会!”
岳祺泽走到岸边,找了一根长木放在水中,道:“抱住这根木头,我们一起过去。”
走陆路,香味泡水愈浓,有那几条狼狗在,迟早会被抓住。
南进再次固定好诗雅,心中颤颤,可他相信岳祺泽,一定会将他们带出衡州。
好在河面平静,夏季水温较高,但长时间在水里,南进仍是打了一个哆嗦,忽然一股温热的气流自肩膀出传来。
南进:“三哥不用为我度气,我可以的。”
岳祺泽既要用力推着浮木横行,又要掌握好平衡,功夫再深厚,身体也吃不消。
“南进,你能活着是对我最大的报答!我感谢上天让你还活着!”
南进:“三哥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更加无法自拔。
岳祺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你的腿上往上蹬,多多活动也暖和些!”
背上的诗雅睡在梦中,如置身一片温暖的花房中,舒舒服服,不想醒来。
“小心!!”
中间流域湍急,形成一个个大的涡流,岳祺泽一边运力,一边稳住横木。
南进抱紧横木,脚下调整,助岳祺泽一臂之力。
横木被注入力量,犹如船儿,脱离了水流的动力,由着舵手驶向目的地。
完颜绪宗等人追了大半个时辰,只追到一截袖子,众人心中恨恨,合着他们追了大半个时辰,是在追一条毫无用处的袖子。
他们又叫岳祺泽给耍了!!王爷的目光几乎要吃人了!!
完颜绪宗心火漫延,岳祺泽,本王跟你没玩。
“去河对面!”你们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大批人马迅疾离去,阿克占松与瑞祥从黑暗中出来,“瑞祥,你说咱们怎么办?”
瑞祥:“出都出来了,自然要坚持到底!”
他要看着阿妹安全离去,阿妹留在王府一天,他与阿松便安全一天。
阿妹一旦逃离,王爷的怒火定会燃在他们身上。是死是活,全看怒火燃烧程度。
一乍上岸,南进双腿发软,险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岳祺泽扶住他,解开绑住诗雅的床单,背在自己身上。
“她既是你的小妹,便是我岳祺泽的小妹,并无男女之分。”
此时若有光线,岳祺泽定会发现南进的面色惨白如纸,有气无力。
“谢谢三哥!”
再浓的香气在水中泡久,香味也变淡了。
岳祺泽拉住南进,暗自运力,将南进身上的湿衣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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