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良哈与北方其他几个部落一样,用的都是喇嘛历法,与汉人们是同一个时候过新年。
只是连着吃了机场败仗,众人的兴致不高,连就着火堆烤羊腿都不大能提起兴致他们所储存的肉不多了。
因着朵颜卫的大汗在,是以兀良哈三卫当中,以朵颜卫的兵卒人数最多。其余两卫的人对他们颇有些微词,他们总是互相推诿对方没有尽力,而且再这样下去,就要向其余两卫求援了。
连着打了几场仗,兵士们身上多少都带着些伤,身上伤着容易疲乏,是以一众人等早早就回帐中歇下了。
待到夜半之时,从那营帐之中出来两个人,不像是起夜的,猫着腰有些偷偷摸摸。
他二人一路小跑离了众人扎营的地方,在寒夜里生出一堆火来。
这时候才看清楚两张脸,一个方面阔耳,一个尖嘴猴腮,是福余卫中两名骑兵。
他两个坐在火堆旁,从怀里拿出甚么东西,放在火上热了热,手里的东西就悠悠发出一点香气来,在空中摇摆不散原来是出来吃独食的!
那方面阔耳狠狠撕扯着手里的肉干,十分努力地咀嚼起来:“得亏还藏着这东西呢,方才用晚饭的时候,甚么都没抢到。嘶哎呦,这玩意儿被风吹久了,更硬了,咬不动……”那是自然,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存粮了。
那尖嘴猴腮的就哼了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
“待在家里不好吗?”方脸用力运动着自己的腮帮子,显得脸更方了,“不知道那朵颜的大汗喝了甚么汤,非要南下来打大衡。”
“你没听他说,甚么大衡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有用的人全都被他们那个隆武皇帝杀光了,如今坐龙椅的长治皇帝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派不出甚么有用的将领。”他旁边那个尖嘴猴腮兀良哈与北方其他几个部落一样,用的都是喇嘛历法,与汉人们是同一个时候过新年。
只是连着吃了机场败仗,众人的兴致不高,连就着火堆烤羊腿都不大能提起兴致他们所储存的肉不多了。
因着朵颜卫的大汗在,是以兀良哈三卫当中,以朵颜卫的兵卒人数最多。其余两卫的人对他们颇有些微词,他们总是互相推诿对方没有尽力,而且再这样下去,就要向其余两卫求援了。
连着打了几场仗,兵士们身上多少都带着些伤,身上伤着容易疲乏,是以一众人等早早就回帐中歇下了。
待到夜半之时,从那营帐之中出来两个人,不像是起夜的,猫着腰有些偷偷摸摸。
他二人一路小跑离了众人扎营的地方,在寒夜里生出一堆火来。
这时候才看清楚两张脸,一个方面阔耳,一个尖嘴猴腮,是福余卫中两名骑兵。
他两个坐在火堆旁,从怀里拿出甚么东西,放在火上热了热,手里的东西就悠悠发出一点香气来,在空中摇摆不散原来是出来吃独食的!
那方面阔耳狠狠撕扯着手里的肉干,十分努力地咀嚼起来:“得亏还藏着这东西呢,方才用晚饭的时候,甚么都没抢到。嘶哎呦,这玩意儿被风吹久了,更硬了,咬不动……”那是自然,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存粮了。
那尖嘴猴腮的就哼了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
“待在家里不好吗?”方脸用力运动着自己的腮帮子,显得脸更方了,“不知道那朵颜的大汗喝了甚么汤,非要南下来打大衡。”
“你没听他说,甚么大衡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有用的人全都被他们那个隆武皇帝杀光了,如今坐龙椅的长治皇帝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派不出甚么有用的将领。”他旁边那个尖嘴猴腮的仿佛很支持他们南下的模样,听这方脸打了退堂鼓,言辞里甚至带了些许恼怒。
那方脸拽了他两把,让他好好坐在火堆旁,这才道:“咱们兀良哈三卫已经向大衡称臣纳贡多年了。要是当真遭灾过不下去日子了,向大衡求援便是了。就算那个甚么隆武皇帝再杀人,那他们产的粮食也比咱们多,他们总不会连点救济都不给。这回撕破脸了,连点渣子都没抢上,以后怎么办?这大衡这么大,又不能完全吞了,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尖脸狠狠在他身上打了一掌:“都是成吉思汗的后人,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想当年还是我大元的时候,何等威风,你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那都是听祖爷爷讲祖爷爷的故事的时候听来的了。”那方脸将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满面的不信,“你又没真正见过那样的日子,你怎知就好?他们朵颜卫要不自量力,那他们自己南下好了,非要扯上咱们福余卫作甚?这大冷天儿的,在毡房里抱着自家婆娘睡觉不好吗?”
提道婆娘,这方脸好似想起甚么似的,哈哈笑起来:“哦对,我想起来了你没娶婆娘!”他拍着腿笑得不可开交,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险些喷出口水来。
那尖脸就恼了,张牙舞爪地,一把扑上来,将那方脸摁倒在地:“你找打!”
他本来想跟方脸说些他在大汗帐中听来的秘密,现在看来,不说也罢。
那方脸磕到了头,耳畔“嗡”地一声轰鸣,天旋地转,连地都颤了起来。他刚想发怒,不过是句玩笑话,摔跤哪有摔这么狠的,打算把人往死里摔吗?
谁知那尖脸忽然停了下来,手还扯在方脸的领口:“你听。”
方脸骂骂咧咧,心道听甚么听,那是你砸我脑袋发出的声音。
这话还没说出来,他也觉出不对了。一时间他险些以为是被磕傻了,才听见火器轰鸣。
两个人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营帐那一头望,竟是瞧见了隐隐的火光。
这时候,是长治七年正月初一,丑时三刻。
……
戌时末,宁远卫城中人吃毕了晚饭,城中百姓高兴,便敲锣打鼓地折腾起来,好不热闹。没人注意到威远门开了一道一人一马才能进出的缝隙,一溜人安安静静正往外出。
人不算太少,从那狭窄的门缝中全部出去便用了许多功夫,出去之后零零散散,却都是奔向同一个目标的。
亥时三刻,那群人都到了该到的地方,隐匿在雪地当中了。
子时一刻,雪窝子里的一个瘦小兵卒朝着自己手上哈了两口气,来回搓了几下。细细看去,显然是余知葳。
“若是待不住了,大可以回去。”一旁的少年人仄斜着眼睛瞧了她一眼。
余知葳挑挑眉,她今日据理力争,也没劝服他兄长好好待在城中等她消息。她早该知道要余靖宁跟来会是这种结果的。
她白眼翻了翻:“怎可能。你才说过今日教我打伏,怎的现在净给我打退堂鼓?”
余靖宁从鼻子里出了出气,冷不丁开口问了句:“你打算怎么打?”
“老生常谈了当然是用火攻。”余知葳听他谈及正事,神色一凛,“我前几日见咱们城上兵士用万人敌,我便趁着闲暇的时候拆了一个。”
余靖宁一听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轻声呵斥道:“你这是闲的五脊六兽了?”
“拆是拆了,但我没太看明白。”她两辈子都没学过这种东西。
一句话又惹得余靖宁火气蹭蹭往上窜,黑着脸不说话了。
余知葳接着道:“我便把那拆开了的东西整个儿拿去给车四儿看,问他‘这若是外头的框子做成圆的,能滚着用嘛?’”
“他说‘大抵可以’。”余知葳觑了两眼余靖宁的脸色,发现稍有缓和,“我便去那流民里头找了几个略通火器的手艺人哦,他们以前是做爆竹的。我怕不靠谱,便又请教余家军中那几个火器把总,算是制了这么一批,没几个。”
兵卒们在忙着守城,大部分的工序都是流民在做,效率不大高。
“今日我把它们全带了来,大哥哥想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