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刺刀,在清晨的阳光下,映照出耀眼的光亮。那光亮晃得人眼都睁不开,是战场上闪烁着。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刺刀没入敌人的胸膛。那雪亮立即被血遮挡。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在战场上回响着。
“手榴弹、手榴弹,炸死这群明狗……”
相比于的十几年前的那些被杀丧了胆的清军,现在的这些清军,尽管他们的相貌与父辈迥然不同,但是却具勇气,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那种提着鸟笼子,生下就有落地银的太平岁月,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去争取,包括大清的生存。也正因如此,他们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勇气。少对于明军来说,他们甚至很难想象这些清军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勇敢,这种勇敢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叫嚷声中,一个受伤的清军兵卒背靠着战壕,一只手拿着香,一只手拿着手榴弹,点着手榴弹后,就往拼命往人群中扔着手榴弹。试图用手榴弹去阻止敌人的进攻。
技术的落后,使得清军至今都生产不出拉发引信的手榴弹,他们仍然使用着二十几年前忠义军使用的旧式手榴弹,尽管原始但是却仍堪使用,在过去的战斗中,正是凭借着燧发枪、手榴弹,征服了布哈拉。
手榴弹的爆炸,并没能阻挡明军的进攻,越来越多的明军涌入清军的防线,将他们的防线撕的千疮百孔。
在战士们举着刺刀与敌人拼杀时,手榴弹不时的战壕里的爆炸,手榴弹爆炸的火光与烟雾,在战壕中弥漫着,刺刀拼杀时飞溅的鲜血,在空中挥舞着,战斗,以一种最原始的形态在这里上演着。
鲜血、硝烟,暴喝与惨叫,在空气中回响着,在空气之中况,该列阵的时候列阵,不该列阵的时候,肯定不会自寻死路,这样硬拼,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作为老兵的他很清楚,在战场上,明军从来不主张死拼硬打。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那不硬拼怎么办?”
李德新大声问道。
“上火药包吧!”
朝着石堡看了一眼,杨森说道。
“当年咱们在贵州老家的时候,可没少用那玩意……”
说着话,看着身边的弟兄,当年的弟兄都不在身边了,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是一酸再也没有说什么了,这些新丁又那懂那么多呢?
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要去赞敌人的便宜。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去杀伤敌人,保存自己。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那些阵亡的战友,要是他们在这里的话,恐怕也不会白白丢下几条性命。
“成,就用火药包。”
作为小队长的杨明友立即拍了板,做出了决定。
差不多十来分钟后,两名战士背着两个带长杆的火药包,从山下跑了回来。
这种爆破用的火药包,平时的用处并不多,正因如此,即便是现在他们想用火药包也要从营里领取,毕竟它的用处并不多,所以,前方不对,很少装备种武器。不过这时候,火药包正好派上用场。
在火药包送来之后,先观察了一下地形。杨森立即摸过来两个手榴弹领着那两个弟兄,指着通往碉堡的路上的几个障碍说道。
“一会我甩手榴弹出去,你们借着起来的烟冲过去,躲在石头后面保护自己,知道吗?”
随后他又仔细的告诉他们应该从哪几个障碍接敌。
“是,杨什长。”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说话的功夫,杨森甩出第一个手榴弹,手榴弹刚一爆炸,在爆炸的烟雾中,两个爆破手就冲了出去,借着硝烟的掩护冲到了一块石头的下方,尽管清军用火铳阻拦,但石头却掩住了子弹。
他们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杨森又是一枚手榴弹,又是一次冲锋,接连甩出四枚手榴弹后,一个爆破手就到了清军的石堡前,推上了火药包。很快另一个爆破手也将火药包放了上去。
爆破手一拉着导火索,两包火药的导火索急速燃烧着,喷吐出白色的烟雾。随后杨森又甩出了两枚手榴弹,掩护弟兄们撤了下来了。
在爆破手刚撤下来,他们的身就传出接连两声有如雷鸣似的爆炸声,猛烈的爆炸震得大山一阵地动山摇,片石筑砌的石堡的石块立即被炸得粉碎,在硝烟弥漫中,大量的石块随着爆烟腾飞至半空,石堡被摧毁了,原本据堡而守的清军被埋在了石堡里。
“冲上去,往洞里甩手榴弹!”
杨森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冲了去,冲着被炸出个大洞的石堡里就连甩了两个手榴弹,手榴弹的剧烈爆炸之后,在硝烟弥漫的石堡里头,有几个清军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是血的他们惨叫着举起沾满了血污的发抖的手臂。
“龟孙子,刚才不还说着不你投降嘛?”
“狗、日、的东西!”
在弟兄们的咒骂声中,李德新冲了过去,将刺刀麻利的刺进一个人的胸膛,而另几个投降的清军,连忙哭喊道。
“大爷、大爷,饶小的一条狗命……”
话还没说完,刺刀就从旁边刺了过去,麻利的刺穿了他的脖颈。锋利的刀尖从脖子的另一端露了出来,那个清军的嘴巴里吐出红色的泡沫,双眼中尽是绝望,慢慢的那绝望的神采消失了。
“我,我也是汉人哪……”
一个清军的喊声,让一旁端着火铳的士兵愣了愣,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杨森已经一刀刺了过去,在那人倒下的时候,他说道。
“这个狗,东西是汉奸,不是汉人!”
不需要太多的废话,周围的弟兄纷纷用刺刀结束了这些人的性命,没有人对他们抱以一丝同情。
“龟孙子,刚才喊话的时候,就说,投降饶他们一命,可他们到好,非得顽抗到底!现在好了,一个个都死在了这里。”
“可不是,这帮建奴不但不投降,还敢抵抗咱们,真他么的奇了怪了……”
“就在奇怪,现在不也是丢了性命?”
在这些来西南山地的战士看来,他们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些人为什么顽抗,就像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一些土司居然敢反抗大明一样,所以才会有这种看法。
尽管他们说着的都是一嘴生硬的汉语,甚至不时的还会冒出一句土语,可并不妨碍他们在面对清军的时候,以汉人自居。
“最可恶的还是那些汉奸,你说说,好好的汉人不当,却偏偏当汉奸,跟那些建奴混在一起,可真他么的想不明白……”
显然这些来自西南的人们,无法理解那些汉奸们的举动,更无法理解他们的背叛,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为那些蛮夷驱使。但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现在满清已经迎来了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