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妖族!是白月妖族!”
黄衣凶汉大吃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心中想道:“这小孩童,竟然是白月族人,抓了之后卖入京城富豪门第,少说也是几百两银子,不可放过!”
心中为贪欲所蒙,这凶汉虽然感到王佛儿气势骇人,但是想到对方才六七岁,能有什么能耐?立刻纵风马兽迎了上去,想要将之虏走。
严大婶的虽然已经没了气息,但是双手兀自死死抓住风马兽后腿,风马兽四蹄踏踏,已经全是血迹,王佛儿睚眦尽裂,眼中只有一个东西,就是那黄衣凶汉的脑袋。
中土神州跟西狄反复交战,双方都有掳掠多方人口,做奴隶的传统。黄衣大汉看到王佛儿狂奔之,不输风马兽,知道白月妖族素来以行动如风自夸,因此全神贯注,怕王佛儿跑掉。
两边冲的都快,就在要接近之时,在黄衣凶汉的眼中,王佛儿的度骤然狂增,小小的身躯,在地上一弹,已经在他视线里消失。
然后一个小小的拳头就在他眼中迅扩大,直奔面门。
因为想要活捉王佛儿,这黄衣凶汉把长枪背在了身后,这是已经来不及取用。只能伸手挡在面前,双方拳掌一接,王佛儿手太小,拳头深深的陷入了对方的手掌之内。
黄衣凶汉心中叫苦不迭,他虽然也修炼一些功夫,实力不弱,但是手掌上传来的冰寒凛冽气劲,远远乎了他的想象。心中一个念头蓦然生了出来,大叫:“这是十方冻魔道?”
卡卡!声音,脆响。
这已经是黄衣凶汉在人世间最后一个念头,他的魂魄有否王佛儿这等运气,穿越去什么地方,就非世人所知。但是他的躯体,却呈现了一种异常晶莹剔透的质感。
只这么一瞬间,他整个人已经被王佛儿的冰寒真气,冻成了冰雕,随后而来的摧枯拉朽大力,让这座人形冰雕支离破碎,震成了片片碎块。
震怒之下,王佛儿出手已经全无顾忌,用的是武家最忌讳的死打硬拼之势。虽然一击毙了黄衣凶汉,他自己也不好受,人在半空就已经喷了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小的震动。
不过他才以落地,就爬了起来,只扑向严大嫂已经冰凉的躯体。那头被冻结了上半身,还在挣扎的风马兽,拦在他身前,被他一掌斩在脖颈上,马头立刻横飞了出去,跌在地上,裂成了几块。
“娘啊!”
从未把这女子当作亲人,但是就这一刻,王佛儿心甘情愿的喊出了这声称呼。嚎啕之际,他嘴里兀自不住的喷出血沫,刚才受到的伤势,这一刻又加重了几分。
看到严大嫂人已经死去,双手还搂住一条马腿,王佛儿伤心之下,顿时哭的声音都哑了过去。
马蹄声特特,从阳谷县城出来十余骑黄衣大汉,刚才王佛儿出手杀人,他们在城上看的清楚。西狄妖族大军蹂躏直呼,镇守灵州,兖州,乾州的沐阳节度使木元直被杀,他所辖的军队也被另外两大节度使所吞。随着西歧,淮阳两大节度使领兵退去,灵州地界成了势力真空。灵州牧东方朔明手下,只有一些地方武装,根本没法对辖下六郡二十二县完全掌控。
原本趁机造反的大梁王,分派出数十支兵马,他晓得六郡人口众多,也有一些守护的兵马,不敢前去下手,却对一些已经有如空城的县镇,进行了占据。
这一支贼兵,正是大梁王手下的一个头目,池长风所率领的一队兵马。
池长风刚才看到了王佛儿勇悍不可当,也是吃了一惊。
此刻虽然率领了十余名手下出城,却有些不太托稳。
“西狄五大妖族,白月妖族最是难缠。他们度如风,奔跑奇,这倒也罢了。刚才这小小孩童竟然可以一拳冻毙我手下的齐六郎,定然是西狄皇族的十大不传之秘,十方冻魔道的歹毒功夫。懂得这们功夫的肯定不是普通妖族,说不定身后还有什么势力……”
王佛儿猛然抬头,向奔跑来的十余贼骑望去,胸中愤愤难平,只有一个“杀”字,横亘眼前不去。这个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并不懂多少功夫,学了那几手十二兽形诀也忘在了脑后。放下了严大婶的尸身,大踏步往池长风等人迎来。
“呔!你知道,我们乃是大梁王手下兵马,还不束手就擒。”
明明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而且池长风自忖,就算王佛儿练过一些功夫,又能有多少进境?怎么也不会是他十几年浸淫的枪法之敌。
但池长风就是有些心怯。
王佛儿冷冷抬头,望向池长风,他上世仅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能鼓勇去帮被十几名歹徒抢的女孩,自然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现在被严大婶的死去所震撼,这个女子为了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孩子,居然去反身面对贼兵,让王佛儿早就忘了“怕”字怎么写,他现在就想杀光了这些残忍又没人性的贼兵。
低低吼了一声,王佛儿躬身力,从地上高高弹起,双拳往池长风头上砸来。刚才他用这招杀了那黄衣贼兵,自然而然的就再次用上了熟悉的攻击模式。
池长风自然不是手下齐六郎可比,他功夫可高的多了。见到王佛儿跃起半空,心中一笑,却放下了一点心事,手上长枪一点,他不想杀人,直刺王佛儿的大腿。只想把这个孩子擒捉下来,他跟齐六郎想的一样,白月妖族的聪慧孩童,可在富豪之家卖到不少的银两。
看到长枪直指自己的大腿,王佛儿身在半空,眼看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