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巴茨医院。她记得这个医院,茉莉就是在这里工作的。而且这里的楼顶也可以看到小半个伦敦。
她叫停车的原因正是因为巴茨医院的顶楼有两个人站在那儿对峙着。离着天台悬空的坎只有短短的几厘米。詹妮弗直接下了车,仰头看着那个建筑物的楼顶,尽管叫停车的声音很急切,但她在瞬间冷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
“很眼熟。”瑞德也跟着下来,他见过这两个人,但事实上却没有很深刻的印象。
“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金·莫里亚蒂。”
金·莫里亚蒂是个很有魔力的人,不同于汉尼拔对人心的控制,他则是对一切的了如指掌。他差点把她弄到崩溃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和夏洛克是同一种人,他想要挑战,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乐趣。她早该想到的,金·莫里亚蒂和夏洛克之间的联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像是一面镜子的两面。一个黑的纯粹,一个白的纯粹。黑白并不是代表着正义和邪恶,而是一种彻底的相反却诡异地相似,彼此塑造着彼此,彼此承认着彼此。
瑞德的大脑在瞬间就调出这两个人的资料,骇然,“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就算这么问着,他的身体本能就要动作——
她拦住他,“这是他们的战场。”两个同样骄傲的人的战场,这可不是别人随便就能够参与的。
“可这是人命!”
她的语气冷漠到近乎残忍:“莫里亚蒂未必会珍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福尔摩斯……”
“他也未必会输。”
瑞德是个很心软的人,在他们一群算是心理都不太正常的人中算是心理最正常的,他太善良了,就算知道楼顶的两人不是什么省心的人,也微微颤抖起来,“不管怎样,詹妮弗,我必须过去。”他说的斩钉截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好吧。”
瑞德:……他还以为他要费很大一番口舌,目瞪狗呆。
看着茶杯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她收回视线,并不是真的被瑞德说动了,而是一个很不争气的事实是:瑞德那种靠智商在fbi混饭吃的人,以他的速度跑到顶楼的时候,楼顶的那两个高智商反社会早就解决掉一切了!
#没事,反正多跑跑就当作锻炼了#
#至于她?#
#算了吧,跑得还不如瑞德快,还不如老老实实看戏#
楼顶两人的身影短暂地消失在楼下的视线中,而在片刻后她就听了枪声,眸色微微一暗。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她似乎也只能做个旁观者。而且这两个祸害,怎么看都不是短命的样子。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是华生医生,他的神色很是焦急不安,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她,拿着手机和那边的夏洛克交谈着,而楼顶夏洛克的身影又重新出现了,他很喜欢穿黑色风衣配着深蓝色的围巾。她从零星听到的几个单词就推断出了整件事——大抵是一个神话被科学拆穿,人们不愿意却相信那样聪明近乎诡异的才能。人们不会去嫉妒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人,但他们也通常不愿意相信那样的人会存在。
遗言这个单词一出口,电话被挂断了。楼顶的卷毛侦探挂断了电话,张开双臂,跳了下来!她和他的的眼神在半空中对视了一下,就只听见了身体重重跌落的声音了。
华生悲痛欲绝。他整个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恍惚中,跌跌撞撞想要跑过去,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冲向他的自行车,她拉了他一把,让他远离了那辆明显是撞向他的自行车,自行车上的男孩看了她一眼,转身就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街角。
不太对劲……
她看着那边瞬间围起的人墙,眼睛微微眯了下,拦住华生,企图安抚着他瞬间崩溃的情绪:“华生,该冷静点。”她的声音和气质都非常适合在这种时候安慰一个情绪即将崩溃的人。
他怔怔地看着她,目光像是不认识她般的陌生,口中喃喃着的是夏洛克的名字,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眼神忽然一亮,反手抓住她的肩膀,“詹妮弗,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是不是发疯了,是不是一场幻觉……”
他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她看着他急切的眼眸,敛眉,“……我很抱歉。”她说。
他忽然半跪下来,掩面而泣。
…………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像是做梦一般,隔壁的华生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死侍也离开了,她送的他,那家伙死性不改地强烈要求一个离别吻!她倒是被逗笑了,每次和死侍在一起就特别无语,但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是最无忧无虑的。
哈德森太太因为夏洛克这件事情也有些低沉,她连着好几天都去看望她,学校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了瑞德他们,心理治疗或许管用,她跟着汉尼拔学到的只有代表着毁坏的催眠,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整个心理学的构架,在答应库因丁教授之后,签证也在办,。
德森知道了这件事有些伤感,却摸着她的长发道,“也好,出去也好。”她像个真正的长辈一直关心着她。如果说英国还能让她觉得温暖的,大抵就在这个老人身上了。
哈德森太太抱了抱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前几天的心理状态让我很担心。但是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夏洛克,”她顿了顿,别过头,眼圈微微发红,“很抱歉,因为年纪大了,总是不堪忍受这样的离别。不仅是夏洛克,还有你,甚至华生也有可能会搬走……”她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不应该拦着你们……”
“我只是想到这里又只剩下……”她说不下去了,詹妮弗轻轻抱住了她。听着她低声的啜泣,以及最后的那句。
“……iillmissyou.”
夏洛克的葬礼并没有举办的很隆重,约翰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他的情绪崩塌地很汹涌,他拒绝任何形式地沟通,心理医生也对他毫无办法。哈德森太太也没来,对一个老人,大抵生离死别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詹妮弗倒是去了,意外地看到麦考夫。他坐到了她旁边,还是拿着一把黑雨伞。
听完一整首唱诗班的曲子,教堂蓦地安静了下来。
“福尔摩斯家族太过骄傲了,导致演技不怎么样。”詹妮弗忽然说道。
大英政府笑了笑,“破绽在哪里?”
“挺多地方,骑自行车的人,约翰的时间差,跳楼之后瞬间出现的人。”夏洛克在楼顶站了起码有一分多钟,楼下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注意,但却在他跳下之后在短短零点几秒中就围聚在他面前,太刻意了。
“果然还是瞒不过聪明人。”雨伞在地上转了转,沉吟了片刻:“你觉得莫里亚蒂死了吗?”
“瑞德说他上楼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下来。”詹妮弗看向窗外的墓园,显得有些苍凉,唯有几棵树零零散散地立着。
“那么说,你觉得他应该死了。”
她笑了笑,“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他没死。”
“要知道,他不比你弟弟笨。”这两个人能斗这么久,必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轻易地去死,尤其还是赌一场没有真正赢的赌局,莫里亚蒂就算再不珍视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这么武断。
大英政府看向她,“女人的直觉?”
“……你如果确定他死的话,也不会问我,我只是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罢了。”她其实蛮喜欢来教堂的,并不是什么信仰,单纯只是因为这样宁静的氛围能让人很舒心,
大英政府没有再继续试探她,“听说你要去意大利?”
“恩。”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给了她两个小盒子,“离别礼物,一个是夏洛克的,一个是我的。”
“你们两个怎么也不像会送礼物的人。”
麦考夫正经道:“不用太感动,毕竟你帮了忙。”
果然是一个情商低到令人发指的家族。
#活该福尔摩斯家族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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