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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啊……既然你已答应了让我代替逝烟,那你能不能在保她平安下山的同时,顺便替我将储物袋里的东西转交给她。(.)她一个弱女子,若是无钱财傍生,怕是会活得很艰难。”阮尔踱说着便将袖中的储物袋取出,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伊逝烟没有灵力,打不开储物袋,所以只能将东西拿出来。
阮昧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几乎咆哮:“伊逝烟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不离不弃?”
阮尔踱沉默了片刻,这才轻轻道:“因为这是我欠她的啊。”
阮昧知嗤之以鼻:“你欠她什么?就算救命之恩经过这些年也该还完了吧。”
阮尔踱此刻正将玉简之类在额头一一触过,分门别类搁好,闻言手上的动作立时顿住,良久,才将玉简自眉心抽离,垂了眼缓缓开口:“你不懂……逝烟自小便于修道一途显露出了极高的天分,我虽有幸陪着她一起长大,心底却无比清楚,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虽靠着丹术勉强跟着她入了天仙门,可最后也不过是个外门的炼丹师傅,而她却是掌门亲传弟子,地位天差地别。若非逝烟后来被人暗算,经脉全毁,堕为凡人,她是断无可能嫁给我的。”
阮昧知不忿:“难道你也觉得她是下嫁,和你成为夫妻委屈了她不成?”
阮尔踱抬起眼,盯住阮昧知,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几近不可闻:“你还不明白么,除非她经脉被毁,否则我是绝不可能得到她的。我想娶她,然后……我就顺利娶到了她。”
阮昧知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素来温和的男人:“你的意思是……”
阮尔踱笑得有些涩然:“是啊,我毁了她一辈子,自然是要拿这辈子来还的。”
阮昧知倒抽一口气,有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扭曲感,小兔子一转眼就黑化成大灰狼什么的,略显惊悚啊。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男人可是能为了伊逝烟能将胎儿往死里喂的狠心父亲啊,以他对伊逝烟的执着,为了娶到伊逝烟而干点什么混蛋事简直再顺理成章没有了。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无限度的包容忍让,除非一开始,就欠下了用什么都无法偿还的巨债。
“那她……知道吗?”阮昧知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阮尔踱眨眨眼,一副无害的模样:“你觉得,我会让她知道吗?”
不知怎么,阮昧知忽然有点同情起伊逝烟来,遇到这么个世间罕有的痴情郎,也不知算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阮尔踱指着桌上那一堆杂物道:“右边这堆都是她用得上的,左边这些东西,她虽用不上,但你若方便,还请你替我换成灵石一道交给逝烟。”
“你不会以为我真要叫你偿命吧?”阮昧知看着阮尔踱一本正经地交代后事,不由得哭笑不得。
“我只知道这一回我是无法陪着逝烟一起离开的。”阮尔踱看着桌上杂物,面带不舍,眼神柔和。
“这你倒是没猜错。”阮昧知无所谓将左边那堆收起,丢了几个中品灵石算是银货两讫。他只是想要伊逝烟好好品尝道孤身挣扎的味道而已,至于她身上有没有灵石,都无所谓。这样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拿着灵石也只会招祸罢了。
阮尔踱又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简,递到阮昧知手中:“这块玉简是我早些年寻到的,是一位散修的札记,觉得你多半会喜欢,就一直替你收着了,眼下一道给你。”
阮昧知将玉简叩上眉心,然后缓缓地勾起唇角道:“没错,确实甚合我意,谢谢了。看在玉简的份上,我很乐意再帮你跑个腿什么的,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索性一并说了罢,这里我早布下了隔音禁制,谁都听不到的。“
阮尔踱尴尬地挠挠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嘱咐的,若是可以,还望你能顺手看顾一下慕芳,别让她因此被天仙门为难。”
阮昧知点点头:“放心,她不会有事。毕竟阮慕芳的天分摆在那里,天仙门舍不得这么个良才的。”
“嗯,话虽如此,可此次大宴天仙门毕竟还是抱了很大期望的,现在却因为逝烟的原因饱受责难,难免……”阮尔踱慢慢地将话题引向了结侣大宴。
……
将近一个时辰后,阮昧知和阮尔踱才自后堂走出。堂中天仙门人早已被赶回去收拾行李,只有混元宗的几位还在等着。没办法,殷寻问要等,他们敢先走吗?
殷寻问将阮昧知迎到身边,开口道:“处理办法已是定了,将伊逝烟及天仙门的劣行和处罚公开,即刻逐伊逝烟下山,而天仙门则待其劣行公告结束后,立刻驱逐。”
“好。”阮昧知点点头,很满意。他随手指了个门人,将手中行李包丢到他怀中,吩咐道:”这是给伊逝烟的,劳烦你给她送过去一下。”
那门人郑重其事地接下任务,飞快地办事去了。
“这阮尔踱你准备如何处理?”殷寻问扫了眼跟在阮昧知身后的阮尔踱,淡淡问道。
“我既是说了要让他死得很曲折很艰难很不易,自然会办到。”阮昧知笑得有些小狡黠。
殷寻问默默扭头,死得很曲折很艰难很不易不就是好好活着的意思么……这家伙当别人都听不懂么?!
堂中众人还真没听懂言下之意,他们用同情的目光洗礼着阮尔踱,这年头,娶错了老婆是罪啊。
阮尔踱迎着众人的目光羞涩地垂下头,然后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他这是怎么了?”殷寻问愕然。
阮昧知道:“想是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先送到掌门那里去再说。”
“哦……好。”殷寻问也不多说,拎着人就踏上了飞剑,阮昧知随之跟上。
被留下的混元宗诸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就纷纷心有余悸地散了。阮尔踱被阮客卿拖道后堂去这么泄愤这种猜测,他们才不会傻傻地说出来呢!
阮昧知和殷寻问将阮尔踱丢给殷函子后,转身就去处理公告之事了。
而在两人走远后,殷函子方才开口对那躺在床榻上的人道:“你可以睁眼了。”事实上他并未真的对阮尔踱下一个时辰后就会昏迷的禁制,毕竟要是这人正探着口风,忽然就昏过去了,岂不坏事。所以他可以肯定,阮尔踱是在装昏。
果然,榻上之人缓缓睁开了眼,恭卑地自撑起身,垂首道:“回禀掌门,小的没用,没能探到阮昧知此次大宴上的具体打算。”
殷函子并不意外,阮昧知那话要是那么好探,又何须自己行这微末手段。
阮尔踱又道:“不过小的借着慕芳参选之事,打探了一下。小知本只是针对拙荆,并无伤我之意,为安我心,倒是透了些许内情给我。”
殷函子早看出阮昧知对阮尔踱并无恶意了,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个差事交给他,他本就不指望阮昧知能将整个计划对阮尔踱和盘托出,他求的本就是这无意间透出的内情,于是殷函子赶紧追问道:“是什么?”
“小知说,此次结侣大宴,阮慕芳本就不可能被选中……”阮尔踱话说到一半,忽而一口血喷出,往床下直直栽倒下去。
殷函子被这陡升的异变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便张臂将人接住了。瘫软的身子正正砸上殷函子的心口,让他心头一紧。
阮尔踱伏在殷函子怀中,血吐得却是更加厉害了。鲜红的液体涌出唇舌,染上殷函子的胸膛,却又被法衣上的避水阵挡住,尚未在一片雪白上留下半点痕迹便缓缓淌下,坠落在地,绽开血花,看起来格外惊心。
殷函子眼中满是焦色,一手搂紧阮尔踱,一手握住阮尔踱纤细的手腕为他探脉:阮尔踱可千万不能有事,就算要死――也得把情报说完了再死啊!
而另一边,阮昧知眼中也染上了几许焦急。他将一块玉简递到殷寻问手中,道:“看来我们得立刻发动最终计划了。”
“什么?”殷寻问将玉简扣上眉心,尚有些莫名。
阮昧知肃色道:“这是阮尔踱交给我的,如你所见,里面记载着这些日子里,你父亲对他说过的所有话。他要我小心殷掌门,而且还在里面提出了将计就计为我们争取时间的计划。他会服下假死药,算准时间在向你爹禀报的时候让药效发作,为了拿到情报,你爹定会全力以赴出手救他。而按照药效,至少要两个时辰,他才会‘不治而亡’。你爹已经起疑,这计划若再拖下去怕会夭折,所以我们必须在这弥足珍贵两个时辰里,将这一切结束。”
殷寻问将玉简还给阮昧知,面色郑重地点点头:“听你的,将所有客人请到会场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去召集所有门人,横竖眼下有公告之事当挡箭牌,父亲又被阮尔踱绊着,应当不会生疑。”
阮昧知握住殷寻问的手,将手心的热度传递过去:“放心,前期铺垫基本都已完成了,最终计划即使提前发动也不要紧。”
殷寻问重重点头:“不是不要紧,是一定会顺利。”
“嗯,我坚信。”阮昧知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爷花了这么大的心力来泡个男人,要是这样都还搞不到手,那简直就是老天瞎眼了对不对?!所以,他一定会成功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木有觉得耳朵君瞬间黑了?灭哈哈。今天出场的依旧是我存稿箱君,蛋黄丢了手机只能跑网吧,为了省钱于是将几天的存稿一起丢存稿箱神马的,你们懂的~
今天是元旦放假最后一天了,泪目,之后蛋黄就要连着上八天的班鸟。保佑这个悲催孩子能在年底的账务中活着爬上岸吧,么么哒。
不撒点花花表示表示祝福神马的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