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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宗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还有松茸,阮昧知蹲在树林里口水滴答地用石板烤松茸片,火底下正闷着一只叫花鸡几个鸟蛋,另一边还煮着一锅野菜蘑菇汤。阮昧知第一次感激起修仙者以辟谷丹为食物首选的习惯来,要放别人着来,这一树林的天然食材估计早就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主角野外做饭实乃小说经典桥段之一,只要食物一弄好,立马会有灵兽仙禽,漂亮妹子,英俊小哥,世外高人等吃货闻香而来,然后和主角展开一段不得不说的扯淡故事。
可是很遗憾,直到阮昧知将碗底的最后一滴汤舔干净,也没人来骚扰他。于是阮昧知心满意足地收起了集隔绝声音,气味于一体的禁制……话说这禁制还是他和居誉非一起在静音禁制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除了方便偷偷搞吃的以外,阮昧知至今还没发现第二个用处。
不过另一边的殷寻问可就郁闷惨了,谁想到某人擦个瓦都能搞失踪,还没法定性是离家出走还是惨遭绑架。于是殷寻问只好着急地到处找人,那扫荡而过的神识简直要将地面生生刮掉一层去。
吃饱喝足,阮昧知起身往回走去,走了一阵忽而头顶传来一阵树枝被踩压的细微声响,摸摸肚子,还有点富余,来两只烤小鸟正好。于是阮昧知笑盈盈地抬起头向谋杀对象看去,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只……猫。这猫爬得挺高啊,不过据说猫肉是酸的,不好吃,所以阮昧知决定无视它,况且那还只是一只小猫崽。
“喵~”那只猫也看到了阮昧知,顿时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瑟瑟发抖倒退两步,树枝一颤,它赶紧停住动作不敢再动。
阮昧知看到小猫那进退为难的苦逼样,不禁笑了:“你不会是上了树,结果下不来吧?”
小猫居然很有灵性地点点头。
“要我救你下来么?”阮昧知笑嘻嘻道。
“喵~”小猫猛点头。
阮昧知谨慎地带上了防毒手套,又用真元力给自己做了防护,这才足下一蹬,飞身上去,将小猫给拎了下来。直到这一刻,阮昧知才意识到,这只猫的危险性,自己很可能会被这只猫……萌杀!看看这小小软软的身子,看看这绵绵绒绒的皮毛,在看看这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哥真的好想拿脸蹭它个一百年啊!
就在阮昧知和掌心萌猫深情对望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得掉渣的声音――“你是不是太闲了。”
殷寻问作为极为护食的貔貅宿主,不仅会吃人的醋,兽的醋他也是照吃无误。阮昧知桃花三千,没想到殷寻问第一次抓奸的对象,却很不幸地竟是一只猫。殷寻问一想到在自己四处找人时,阮昧知却是在和这只猫高高兴兴地玩闹,他就很有种关门放狗的冲动。
阮昧知扭头,俯视,微笑:“主君。”
“跟我回去。”殷寻问重重一拂袖,甩身走人。
“是。”阮昧知不解地琢磨,到底是哪个胆肥的惹了自家豆丁。莫非柳云仙伺候洗澡没伺候好?一想到这种可能,阮昧知不由得喜笑颜开。
“你准备抱那只野猫回去不成?”殷寻问在神识中看到阮昧知抱着猫不撒手不说,还笑得如此灿烂,顿时更不爽了。
“有何不可?”阮昧知心情正好,回答得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不许养!”殷寻问斩钉截铁。
“为啥?”阮昧知好奇道,一般说来小朋友不是都该很喜欢小动物的么?
“你守着我还不够?养这种玩意儿有什么意思。”殷寻问不耐道。
阮昧知这货的属性里,天生带一点欠抽的成分,看见小孩整天挂着张冰山脸,就总忍不住想要刺激刺激,看看那冰山面具崩裂后的画面。于是这混蛋故意将小猫抱得更紧了些,扬起下颚,吊起眼梢道:“怎么没意思,你有它的长相可爱么,你有它的皮毛软乎么,你有它的爪爪好捏么?!”
我有!我比它可爱比它软乎比它好捏!殷寻问默默咽下一口憋屈之血,口气恶狠狠:“你给我等着!”
然后殷寻问就开始脱衣服……
阮昧知的内心陷入煎熬,他是阻止呢还是不阻止呢,不阻止吧有伤风化,阻止吧没准儿就会错过一个脱光抱在一起的大好机会……好为难。(.)
阮昧知尚在纠结中,妒火中烧的殷寻问已经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底裤。他不再继续,恶狠狠地瞪了阮昧知一眼,然后嗷呜一声,变成了貔貅。
当初殷寻问不告诉阮昧知自己就是貔貅不过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和怕给他带来祸患,这会儿眼见阮昧知就要为个没它可爱没它软乎没它好捏的的低等生物移情别恋了,加之阮昧知的生命安全已有整个宗门作保证,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再不隐瞒,誓要向阮昧知证明,守着他一个绝对足够!
阮昧知整个人都傻了,我去,这是什么神展开,功夫熊猫第三部?但很快阮昧知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用浸淫盗版碟数年的大脑,迅速推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莫非殷寻问是殷爸爸和某个妖族妹子的产物?传说中人人鄙夷的半妖?阮昧知脑海中立马挂钩上了一只脚踏两条船的混血犬妖,顺便脑补了一下若是殷寻问身份败露,被逐出宗门,人人喊打的悲惨画面。心情瞬间又沉重了几分。
此刻的阮昧知完全忽略了他自小到大看过的典籍里,只有妖兽而无妖族这一残酷事实。不过就算阮昧知想起来了,估计他也能自圆其说,比如殷爸爸为了给宗门创造出秘密武器,于是重口地糟蹋了一只熊猫什么的……曾经有个头上刻爱字的熊猫眼孩子不就遇到过类似情况么。
仅比当初大了一圈的熊猫崽晃晃悠悠地爬到阮昧知脚边,然后发现阮昧知正神游天外,于是嘿咻嘿咻地顺着阮昧知裤腿往上爬,它决定,一爬到阮昧知心口就把那只讨厌的猫给踹下去。
那猫确实有灵性,尚未等神兽同志实施暴行,就果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阮昧知的怀抱,跑得没影了。
熊猫仔爬到阮昧知的心口,扬起圆滚滚的小脑袋,蹭蹭阮昧知下巴,提醒阮昧知回魂。
阮昧知回魂,但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没了亲亲抱抱不说,还立马将熊猫从怀中拎出,丢回地面道:“变回来。”
殷寻问整个兽都蒙了,脑袋被一朵名为“阮昧知不喜欢我了”的巨大阴云所笼罩,郁闷得都快吐血了。
“现在变不回来?”阮昧知说着就开始往外掏阵旗,那是他最近才高价搞来的一套隐踪阵,属于压箱底的救命底牌,可以避开元婴期及以下修行者的神识查探。
殷寻问经过这五年的修行,对化形这事儿自然更加驾轻就熟,看阮昧知如此坚持,只好叼着底裤跑到灌木后变回人身才出来。
但阮昧知还是继续将隐踪阵布置完毕,放置好作为能源的五颗中品灵石,这才拖了殷寻问进阵,开口问道:“你能变熊猫的事除了我和你爹还有谁知道?”
殷寻问这会儿整个人都包裹在低气压中,木着脸道:“没人。”
“你娘也不知道?”阮昧知试探。
殷寻问坦白道:“我爹说我一出生娘就死了。”
脑中半妖两个字又亮了几分,阮昧知压低了嗓子道:“那你爹有没有叮嘱过你,不可随意将变身这事暴露给别人知道?”
“的确说过。”殷寻问微微颔首。
阮昧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眼前这个完全意识不到问题严重性的小鬼,道:“那你还大喇喇地当着我的面变身。”
“你又不是别人。”殷寻问说得理所当然,从一开始,阮昧知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任何人都无法相较,也无法取代。
“……”阮昧知哽住,眼眶忽然有点热。他自问虽不算个十足的恶人,但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好鸟,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对他而言,实是弥足珍贵。
虽然我已是撸得满手脏污,但我也不是不期待,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觉得我比谁都干净,即使只是因为他看走了眼,我也很开心。
阮昧知开口,声音微沙:“你父亲可有告诉你为何必须保密?”
殷寻问脑中浮现出上次变身期后父亲的话:虽然你已掌握貔貅的五成力量,能完全收敛气息,并随时控制转化,但你乃貔貅宿主这件事,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你是神兽宿主这事儿固然是一件荣耀无比的事,但我混元宗已是第一大宗,无需你来加重砝码。而你身份也已是门派少主,无人能动摇,加不加上神兽宿主这个名头都所谓。若是说了,不管听到消息的人是喜是怒,是敬是妒,总归麻烦。还是等有必要时我们再行公布,免得那些无知小人说闲话或是动什么歪心思。
于是殷寻问精简回答道:“因为被人知道后会被说闲话或者动歪心思,还很麻烦。”
你爸说得真委婉……阮昧知暗暗叹息一声,终于在半妖猜想这个结论上重重盖了个戳。
“怎么?”殷寻问看着阮昧知那愁眉不展的样子满脑子浆糊。
“没事。”阮昧知扯起微笑将殷寻问抱入怀中:“就算有事我也会护着你的。”
这一刻,阮昧知终于将自己定位从跟班升华到了守护者。面对着一个官二代兼富二代,这小屁孩倚靠山抱金碗还tm的是个修行天才,曾经的阮昧知没因为羡慕嫉妒恨给他套麻袋都属于自制力强的了,更别提产生什么要将这小孩护在自己羽翼下的想法。
男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对同性别的强者总是格外冷酷,但当遇到弱者时,却又会善心大发给予庇护。而当他们遇到这种原来以为很强,结果近看了却发现其身处悬崖随时可能遭遇不幸的倒霉蛋时,那感情就泛滥得更汹涌澎湃了,具体情况请参见阮昧知现状。
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若阮昧知没脑补出这么个狗血悲催的结论,也许一百年过去,他也只是吸点阳气混个工资,永不会将殷寻问放到自己的守护领地中。但这一刻,命运的菊花旋转着悄然盛放。怜爱怜爱,怜已经有了,爱还会远么?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俺不会写感情戏的,得瑟状~各位看官们不给点花花鼓励么,送花者熊猫爪,小猫爪随便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