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山上的时候,发现了一棵花椒树。
最开始是姜羊发现的,他看着那一粒粒的小小圆疙瘩闻上去很奇怪,就摘了几颗在嘴里嚼,然后他就跑过来哭丧着脸对我说嘴里麻了。我跟着他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棵花椒树。
我都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尝过花椒的味道了,当即用柴刀砍了许多枝桠装进大背篓里面,准备带回家摘下来晒干。
“我之前也看过这种树。”青山见我高兴,脸上露出些懊恼,“我下次再去那边把那两棵树也砍回来。”
我一边撇下枝桠一边问青山,“你在哪看到的?”
青山指向山腹深处,“就在那里面。”
我一看,问他:“我不是说别进那么深的地方吗?”
青山默默缩回手。
姜羊看一眼青山,再看一眼我,忽然拉拉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麻,你别吓他了,他又不经吓。”
我弹了一下姜羊的脑瓜崩,这小子,一天变一个样,最近还学会开玩笑了,有时候气的青山这种好脾气都忍不住和他打闹起来,两人最近其实都变了一点,相处起来更加自然,更像是兄弟了,经常打打闹闹。这种打打闹闹都是开玩笑,我看得出来这两个兄弟对对方都还挺不错,也不担心他们之间的相处。
不过我慢慢也发现了,青山的脾气其实也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好,有时候他是真的会生气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在我面前生气过,我说什么他都听,还非常努力的对我好,跟面对姜羊时的态度不太一样。
我想了几次,不太确定的觉得青山可能是和姜羊一样把我当妈妈,所以有点害怕我,就表现的非常乖吧。我想着,又见到青山在偷瞄我的表情。
明明之前那段时间我们相处起来已经自然了很多,可是好像自打青山背后的鳞片掉了之后,他又有点不太对劲了,好像比之前更怕我生气。之前没觉得,现在发觉了,可我也没法找到原因缓和一下,因为很多原因,开诚公布跟人谈话这种事,我实在做不来,所以这会儿也只能保持沉默。
要不怎么说,孩子不好养。小孩子有小孩子的难养之处,大孩子也有大孩子的麻烦心事。
这些苦恼只偶尔想起来有些头疼,更多的时候,我都在忙碌,零零碎碎有许多的琐事要做,田里的辣椒豆角玉米红薯,都得加紧看顾着,该除草松土浇肥的都得注意着,要是几天不下雨,就要担心地旱,赶紧浇水,要是连续下了暴雨,又得把排水的沟渠挖一挖,不让田里积水。
秧苗那边我也要每天去看看进度,就是多长了几厘米也要注意着,估摸着差不多了得赶紧种下去,否则我怕来不及收。
等田里的事暂时忙完了,还有家里的事需要忙,屋子终究是太旧了,我住的这栋是老瓦房,虽然屋子还算稳固,但是屋顶上的瓦片有些坏了,堂屋里有几个地方,遇上下雨就会漏水下来,就连我那个房间里也漏水了。
连着下了两场暴雨,屋子里的墙都湿了一片,堂屋里放着的几个盆更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这样任它漏水肯定不行,得找瓦片把屋顶漏水的地方修缮一下。
找了个晴天,我决定修缮一下房顶。
村子里还有不少的瓦房,那些房子上头的瓦片大多都还是好的,我架着梯子上了屋顶去,捡着完好的瓦片一摞摞的放进了篮子里,放满后就用绳子把篮子吊下去,让下面的青山和姜羊把瓦片放在一边码好。
最开始,青山说让他上屋顶,姜羊也凑热闹,争着要上屋顶,但是我没同意,这两个的脚爪子都大,不仅大还很坚硬,要是让他们两个踩上了屋顶,下脚不知道的轻重的,这些瓦片可经不住,还不得直接被他们踩碎,就是这个房梁架子,万一被他们踩坏了,直接从这顶上摔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上了。我的体重比较轻,走路也轻,动作又快又利落,很快就把屋顶上大片大片的黑灰色瓦片全都翻了个遍。
用来修缮屋顶用不着这么多的瓦片,但我想把这些瓦片全都运回院子里去,先码在那,下次屋顶要是再坏了,直接取了瓦片用就可以,不用再来这么一次。而且我准备在院子里开一小块菜地,种点菜,可以用这些瓦片圈出一块地方。
关于这片院子里的菜地,我是想好好打理的,等冬天弄上暖棚,专门给姜羊种些新鲜的菜吃。
虽然还没到秋天,但是想到冬天没有了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我就为姜羊的存粮担忧起来。可以储存的红薯玉米我都决定多种,除此之外,冬天种菜的暖棚我现在也得打理起来了。
把扒拉下来的瓦片运回家,我又踩着梯子爬上屋顶,拿着瓦片和油纸布在屋顶上忙活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烈,晒得人头疼。我偏过头在袖子上擦了一把鼻尖的汗,小心的在屋顶上移动。修补完一块屋顶,我半蹲着适应了一下头晕,然后才撑着膝盖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我就看到姜羊和青山站在下面,伸长了脖子仰头看我,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担忧。我忍不住对他们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
这个房子的地势不低,站在这屋顶上,我能看到其他房子的屋顶,还有远处一块块的田。被我收拾出来的只有几块田,还有更多的田已经荒了,长满了野草。我们的那几块田,在一片荒田中格外显眼。
我修补好了屋顶踩着梯子下来,又在院子里忙活菜圃的事,这回姜羊和青山都可以来帮忙了。不过在我翻土的时候,姜羊接过了锄头,对我说:“麻,这块地方给我种吧!”
我惊讶的看着姜羊,“你想种地?”
姜羊自然的点点头,“嗯,我要种豆角!”
因为他最近爱上了我新做出来的酸豆角,也服了他不怕酸,从腌菜缸里拿出来的腌豆角,直接一整条咔嚓咔嚓就吃掉了,吃得津津有味,我在旁边是看的牙齿都要酸倒了。
反正这块田也是准备给姜羊种吃的,他自己主动要求更好,而且他既然想学,我就教他。我是看明白了,我也不指望姜羊像青山那样威武雄壮一拳打死野猪,我对他的期待已经变成了能养活自己,这样的话会种田也很好。
“行,这块田给你种。”我果断的答应下来。姜羊欢呼着,当天就把土翻了出来,他还无师自通的从沤肥的地方挑了肥土来堆在院子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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