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和秋实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那扇冷峻的大门才又打开了来。
还是那个仆妇,还是没有什么笑意的脸。
“请进。”
入门可以看到一个不大的庭院,四周靠墙的地方种植了说不上名号的植物,大冬天里还是有些绿意的,应是耐寒的品种。
一路往里走,穿过了几道回廊,带路的仆妇便示意目的地到了。
是一间大开着门的厅室,装潢不似常见的北方特色,反而带了些江南地带的温婉。
阿福和秋实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仆妇只是在门外站着,并没有随着二人走了进去。
入门时,阿福便看到了上座坐着一位妇人。
约莫三十出头,淡淡妆容,眉眼有神,自己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正打量着自己。
“我是杨瑞福,我爹是杨明德,请问您是我三姑吗?”阿福走到厅堂正中,行礼问道。
那妇人也不说是或不是,只淡淡问道:“可是有什么托你带来的?”
阿福略略一愣,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该给。毕竟这个妇人并没有说明是她三姑,还是不是她三姑:“您,是我三姑吗?”
座上的妇人唇角微动:“是,我是杨惠意。”
“都在这个包裹里。”阿福看着对方一会,觉得和自己的爹长得还是有那么几分相像的,这才将包袱递了过去。
杨惠意接过后放于一侧的桌案上,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来。
在其中翻动了几下:“你爹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吗?”
“没有。”阿福如实答道。
杨惠意点点头,才将目光从包裹上转到了阿福的脸上:“中午留下用午膳罢。”
杨惠意的声音很平淡,平淡中透着距离。
阿福微微颔首:“额,不用了,还有点事没办完。”
杨惠意也没挽留,只略略一点头,往门外唤了一声:“郑妈,送客。”
之后便站起身来,目送阿福和秋实出门离去了。
出了大门,还是哐当一声,结束了这次行程。
阿福回身看了半晌,心里似有疑虑:“阿实,刚刚那个妇人,果真是我三姑?”
“我们到附近问问。”秋实也有些疑虑。
于是二人在附近打听了一番。
“那户人家看样子长住在那里很久了,杨叔的信里地址对的话,就应该是。”
一番走访后,两人确定了那个人就是阿福的三姑无疑了。
阿福叹了一声:“我觉得不像是亲戚啊,太高冷了吧……”
秋实接道:“可能有原因,不过杨叔没有告诉你,可能是不想我们知道太多,总之东西带到了,任务完成。”
阿福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是,刚刚说要留我们吃饭,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没腿软。”
秋实笑了起来:“气氛使然。”
事情办妥后,阿福的心里很是舒坦:“咱们去街上再逛逛,正好今日就咱俩,”说到上街阿福突然又想起一人来,“是了,春筝自己在客栈,那天你有和他交代一下吗?别乱跑什么的。”
秋实冲阿福点点头:“有说,三天去看一次他。”
一听到还要见面,阿福的声音顿时消沉了下来:“……你去,我不去。”
秋实忙接道:“这可不行,必须一起去。”
阿福看着秋实意志坚定非要她去的势头,只好咬牙切齿的想起另一个人:“阿于那混球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秋实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阿于可不是混球。”
见着秋实这样,阿福也冲着秋实笑道:“阿实你变心了,你不爱我了。”
边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秋实一边往周围扫视着,一边提醒阿福:“大街上乱讲什么,又忘了教训是不是?”
阿福挑挑眉,笑道:“我闭嘴,买点吃的吧?好吧好吧?”
秋实一手拍上阿福的肩头:“买买买!乐意没?”
“哈哈哈,超乐意的说。”阿福乐呵着,“吃饱才好做事啊。”
又走了一段路,阿福再次开口:“我就是觉得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三姑的东西带到了,阿真还活着,我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秋实察觉到阿福的意志又消沉了下去:“阿福,你已经是阿福了,阿真也接受了自己变成阿真。过去了的人事物,就要学着放下了。”
“我会努力的。”阿福扭头冲秋实笑着说道。
就算很难很难。
“让开让开——”
前边的路上顿时嘈杂了起来。没几刻,便看到一群官兵在赶着人群将道路空出来。
阿福和秋实也赶快跟着众人往街道两旁躲去。
待站稳脚跟,阿福才问道秋实:“这是什么人要过来?这么大阵仗?”
“不清楚。”秋实认不得渐渐近了的马车上的标志到底是代表了何人。
于是阿福又问道旁边的路人:“大叔,马车里那是什么人啊?”
“这是咱们的太子,这怕是有急事要去办呐。”大叔嘴巴在解说着,眼睛却紧盯着前边的马车。
原来是太子啊。
阿福好奇的盯着快速行驶的马车,马车关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阿福想象着里边坐着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活生生的太子啊,到底长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