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阳光的地方,就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的阴暗角落。这是人性使然,和阳光没有任何关系。
卢克城内,气氛异常紧张。子书和戈隆两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子书是志在必得,他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而且,他对戈隆也比较有信心,一根见利忘义的骑墙草,是不会在任何人的怀抱里呆太久的。正如嫌贫爱富的猫,永远不会成为忠心耿耿的狗。
就在子书大闹卢克城,准备收拾戈隆的时候,晓昭也终于离开了那只整天围着他转的粉蝴蝶,结束了你侬我侬的日子,去完成他和兄弟们共同的大事。
七月,艳阳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太阳的温度。
这一天,正午时分,加瑞尔城到阳城的阳关大道上,出现了两个神色匆匆的身影。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高在八尺开外,皮肤黝黑,颧骨很高,显得有些消瘦,头上戴着一顶顶大的斗笠,身上穿着一身灰黄色的粗布长衫,灰黄色粗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灰黑色、满是灰尘的布鞋。走在后面的是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身高在七尺五寸开外,比起中年汉子稍显白皙一些,但脸颊和嘴唇尽皆开裂爆皮,头上也带着一顶斗笠,上身是一件显得有些小的灰黄色粗布小褂,下身是一条只到膝盖的蓝色粗布短裤,脚底下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从裸露在外的胳膊来看,身体要比前面的中年汉子壮硕一点。这小年轻的背上背着一个顶大而狭长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只是显得很沉重的样子。
从旁观察,不管怎么看,这两个人的装束都只不过是普通的赶路人。可分外挺拔的身姿,很容易让人把他们和军人联系到一起。
满头大汗的两个人,就在即将进入阳城的时候,突然从路旁的树下窜出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面貌异常清秀的算命先生来。这算命先生和寻常的算命人似乎没什么差别,唯一奇特的就是,这人手中拿着一个写着“神算”的幌子,幌子上还挂着一串硕大的黑色珠帘。
只见这个算命先生仅仅在一瞬间,便从十几米开外的树下,窜到了大路上,挡住了中年汉子的去路。而走在中年汉子身后的年轻人,也一个箭步窜到中年汉子身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算命一看这年轻人的架势,不禁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说道,“两位官爷行色匆匆,难不成是在逃命?”
一听算命的说出这话,中年汉子轻轻的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缓步走上前,抱拳施礼说道,“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什么官爷,不过是赶路的,还烦劳先生行个方便。”
“我不光知道你们是官爷,还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主仆二人如此匆忙,是想逃回高山国去吧!我说的对么?高国仁,高将军?”算命先生说完,便缓缓的抬起头。异常清秀的脸庞恰好说明了他的身份。只是,高国仁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而已,甚至连整个阳城的人,也没人知道这个算命先生是谁。
听到算命先生如此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化身中年汉子的高国仁不由得大吃一惊。旋即又恢复如常,在对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抱拳施礼,缓缓的说道,“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什么官爷,更不是什么高国仁将军,不过是赶路的,还烦劳先生行个方便。”
高国仁说完,便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伸手十分不俗的算命先生,然后带着他的随从向算命先生的身侧走了过去。
就在高国仁主仆二人经过算命先生身边的一瞬间,算命先生低声说道,“高将军,你认为你可以顺利的经过这阳城,回到高山国的领地么?现在,随随便便几个当兵的,就能把你抓去领赏。”
算命先生的话一出口,高国仁立即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额角上开始渗出汗珠。良久之后,高国仁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算命先生深施一礼,低声的说道,“先生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一定有救命的方子,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一看高国仁开窍了,算命先生又是微微一笑,然后贴在高国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旋即,便大笑着向阳城方向走去。
原本行色匆匆的高国仁,在听了眼前这个算命先生的低语之后,焦急的脸上渐渐的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菊花。看着正在离去的算命先生,高国仁突然高声喊道,“先生,请问高姓大名。高某如果能够得偿心愿,愿报先生大恩。”
高国仁的话音一落,只听见已经在数十米开外的算命先生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阳城算命人……”
“果然高人!”高国仁兀自嗟叹一声之后,便拉起自己的随从,调头向加瑞尔城方向走去……
半日之后,进入了阳城的算命先生,突然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高国仁,毕竟他当初是攻打天明王朝的主力之一。想来想去,这个清秀的算命人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时意气,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最后,他只能对自己说,“给韩谷秀他们制造点混乱,也未尝对我们的大事没有帮助。”一声叹息之后,算命人便向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朴仁勇府上,快步的走去。
黄昏时分,正在府内光这帮子,左搂右抱,大吃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朴仁勇,突然听到有人回事,搅了他的雅兴。
“朴将军,门口来了一个算命的,赖在门口不走。”一个低眉顺眼的家丁站在门口等着朴仁勇的指令。
“给几个小钱,打发了完事。没看老子正忙着呢嘛?”朴仁勇说完,继续享用身旁浓妆艳抹美女送到他嘴边的大块肥肉。
“给了,那算命的不要。说是要找将军您,要卦金五千金币。”家丁站在门口,低着头说道。
“知道了!把门关了,不用理他。”朴仁勇说完,继续美滋滋的调戏身旁的所谓美女。
家丁退出去之后,也照着朴仁勇的话做了。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这个家丁再次搅了朴仁勇的雅兴。
“将军,那算命先生还没走,还拿出了一个大葫芦,打开盖子里面直冒黑烟。”
“冒烟有个屁稀奇的,随他折腾。”朴仁勇终于显现出一点不耐烦,显然,他的心情比昨天坏多了。
“那黑烟直上直下,隔着好几里,估计都能看见……”家丁显得很惊奇的说道。
“哦?是么?这倒有点意思。不管他,关门,明天再说。”说完,朴仁勇继续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而那个报信的家丁也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到了第三天,那家丁又来搅扰朴仁勇,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那算命的三天没吃没喝,也没动地方,我们看他可怜,给他碗水,结果发现他比我们还精神呢。”这家丁虽然害怕自己的主子削他,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想让朴仁勇接待一下这位神奇的算命先生。
朴仁勇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想再看看这算命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出来。于是,也就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命令,让大伙再观察一天。事实上,朴仁勇自己,也有一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位“神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终于,到了第四天傍晚的时候,那个一直给朴仁勇汇报算命先生情报的家丁刚一出现,朴仁勇便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位神人,又做什么了?”
看着朴仁勇期待的目光,家丁突然哭丧着脸说道,“将军,那神人……那神人他走了?”
“什么?走啦?”朴仁勇蹭的一下就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啊,是走了,还在墙上留下了六个大字。”家丁突然低下了头,甚至不敢看朴仁勇一眼。
朴仁勇一听到这话,两步边走带家丁的面前,一把抓起抖得跟筛糠似的家丁的脖领子,大声喊道,“你怎么让他走了?”
“将军,您光说不让他进来,也没说拦着不让他走啊!”家丁吓得面如土色,看来他没少挨朴仁勇的打。
朴仁勇先是一愣,接着便松开了家丁的领子,又粗着嗓子,问了一句,“那他在墙上写的什么?”
“小的不敢说!”家丁见朴仁勇把自己松开了,身体也不像刚才抖得那样厉害了,说话也顺溜多了。
“放屁,老子让你说你就说!”朴仁勇拧着眉毛喊道。
“蠢猪,汝命休矣!”家丁立刻说出了答案。
家丁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山响,再看家丁在原地转了仨圈,然后俩眼直勾勾的看着朴仁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朴仁勇打完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旋即,语气柔和的说道,“不好意思哈!打错了,以为你骂我呢!赶紧,派人把那位神人给老子找回来。”
家丁摸了摸自己渐渐肿起来的左脸,眼泪汪汪的转身走了,去安排刚才失手给了他一个嘴巴的主人所安排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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