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今天这事儿有点坑了你,这最后一发打沉深海的机会,大叔我还真不会让你。
当然,内个囊中羞涩也是一个原因:“今天这事儿算大叔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这舰娘在出来前,就可以是认定了提督了的,所以这事儿吧,算大叔我对不起你,后面最后打沉深海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都让给我?”郑致远的双眼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想什么呢,做梦了吧,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让你一次就够了吧,你还贪心不小,也不怕撑着。”郑致远说完就跳开了,林建国气的瞪圆了眼都没扇着。
“何况今天这事儿本来和你没关系吧,只是让你家舰娘帮我传了几句话,还是用的我的提督网络,我还没收你培训费呢,你这还想抄我的底……”越说越气,看着那边贼眉鼠眼的郑致远,林建国一个大步追过去。
可惜,又没扇着,郑致远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还绕着大凤转,林建国的巴掌根本就扇不出去:“那是你答应我的。”
“要不是只是之前我嘴快答应了你,要把这个舰娘给你,这哪有你什么事。今天其他的你都根本没出上什么力。”看着若有若无的挡在自己面前的大凤,林建国泄了气:“可谁知道这次事情会是这样的,我都没想到这舰娘人家会一早就认定了我,也不知道她看上我啥了,啧啧,这人帅了,就是没办法啊。”
这听着有点显摆的意思?
显摆就显摆吧!晒船不也是显摆么,反正当提督么,显摆一下不是正常操作吗!
“而且听说舰娘还都比较喜欢较真,这我也不好反悔,反悔也不一定有用。所以才让一次机会你。你还想都要,哎,你看是你傻还是我傻啊!”林建国一本满足。
“如果您真的想反悔的话,也是有用的呢。”乘着林建国没追上来,郑致远躲远了点。大凤追上了几步,站到自家提督的身边,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林提督您要是真的反悔不想认那个妹妹的话,我估计,那个妹妹也不会就这么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您呢,那样的话,也许我家的提督也可以趁虚而入,获得那位妹妹的倾心呢。”
“什么,你说的这是真的?”大风的话,林建国也不知道真假,只是一下子让他提高了警惕。
想来,人家也是舰娘,自然是应该有着很多林建国所不了解的内幕消息吧。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还会骗你么?”大凤也不回头,只是仔细的料理着自家提督。
吔,这看来,还真是有点危险呢。
嘘,这也算是运气好吧,不知不觉的就逃过一劫了。
不过嘴上肯定也要反驳一下的,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人给唬住吧:“你就编吧,为了你的提督,你就瞎编吧,小心到时候你家的提督真的去招惹那种被……”
应该用遗弃这个词吗?
实话实说的话,应该是这个词最贴切的吧。
可是,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自己挺人渣的感觉?
而且,这说着还有着一种很是心痛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差点就干出了这种让自己说起来就很是心痛的事情?
“这不是编的。”夜色中,大凤侧着身,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她的话里,有着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语气:“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如果,您真的和那位妹妹说了您不需要她的话,她是真的会离开你的。”
“只是也会真的很心痛的。”大凤的声音低沉:“很心痛的那种心痛。”
很心痛的心痛,是个什么样的心痛?
郑致远想问问,只是抬头看着大凤那严肃的面孔,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他熊,但是不傻。
“虽然我家的提督会有可能因此就收获那位妹妹,但是从一个舰娘的立场出发,我真的不希望看见您这样做。”夜色中,大凤好像在轻轻地摸着郑致远的头:“相比较起那些可能被我家提督所拉回来的姐妹,更多的姐妹的选择却是……”
大凤没有再说下去了,
林建国也没问,只是皱紧了眉头,心里的愧疚感,更加的强烈了。
郑致远也没有再话,只是任由大凤扶着他的肩膀,和大凤走在前面,默默的带路。
“舰娘,都是从钢铁的舰船里诞生的呢,她们的心,也都是钢铁铸成的呢。”沉默的夜色,沙沙的脚步声中,沉默的队伍里,大凤突然的开口,打破了沉默。
……
小小的队伍一直沉默着,走到了河边的码头旁。
说是码头,其实只是村里利用了岛上一条入海的河流的河岸修建的,一个可以让村民的小船停靠的地方罢了,为了躲避深海的袭击,这个小码头,距离海边也还有着一段的距离,修建的也是相当的隐蔽,甚至,大部分的建筑都沉在水底,只有退潮的时候,河水水位下降的时候才会露出在水面上。
有郑致远的带路,林建国他们先赶到了这里。
海里,石林瑶也在大凤的指引下,向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码头是建在小河入海口旁边的一个洄水湾里,旁边有一个小山坡,挡住了小河,逼迫小河改道的同时,也建成了这样的一个洄水湾。
登上小山坡,就可以看见海面了。
深沉的夜色里,天空中繁星密布。
在海边,高悬在空中的明月,加上水面波光粼粼的反光,让海边并不显得太过黑暗。
夜色看起来也只是有些昏暗而已。
越过山坡前面就是海岸了,站到山坡上,就可以眺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就能尽早的看到回来的姑娘们了。
林建国充满着期待。
“咦,内边……”爬上山坡,看见海岸,林建国却一下子给面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哦,海流火啊。”郑致远也紧跟着爬上了山坡,看到了那让林建国为之惊叹的场景:“今年来的好像早了点啊。”
“早?”海岸线,沿着出海口向两岸延伸出去,层层的波浪,卷着浪花哗哗的怕打着岸边的礁石。
和别的海岸线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是,除了出海口附近,两侧的海岸线上,所有的海浪,和浪花,都散发着一种梦幻般的蓝绿色荧光,一道海浪卷过,浪花流淌之间,和一览无遗的夜空中,那璀璨的星汉相对应着,那就是一条流淌的银河。
一片浪花飞溅,那就是河边璀璨的繁星。
好漂亮的荧光海滩。
天上,璀璨的星汉横贯苍穹,一朵朵暗淡的云朵在空中留下剪影,星汉仿若在流淌一般。
地上,一**的海浪挟着青蓝的荧光,来来回回的冲刷着海岸,一波的海浪,拉出的残痕,溅起的水花,就仿若一道天上的星汉。
“德国的哲学家康德说过:这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使我深深的震撼,一个是头顶浩瀚的星空,一个是人们内心崇高的道德准则。”因为在海边,经常能见到浩瀚的星空,所以,林建国也记下了这位德国的哲学家,记下了他所说的这句话。
现在,他看着面前的场景,已经不知道怎么样的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说我感受到了双倍,甚至好多倍的的震撼?!”
“震撼么?可能吧。”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海滩,再看看一脸激动的林建国,郑致远点点头,有点无动于衷:“嗯,是挺震撼的。”
“提督,你这……好假。”大凤看着自己提督的表现,一脸的嫌弃。
“嘘,知道你也别说啊。”郑致远悄悄地指了指被震撼的发呆的林建国:“他会打人的。”
“不会的。”不眨眼的看着面前的大海,林建国不舍得移开眼光:“教育你是你老师和家人的事情,甚至,是你舰娘的责任,但那都不是我的责任。”
“您的第一责任是使你自己幸福。您幸福了,您也就能使别人幸福。”大凤喃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什么?”林建国轻轻地偏了偏头,他不知道大凤突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你家的舰娘说的。”大凤随口回了一句:“说是费尔巴哈说的。”
“费尔巴哈是谁?”估计是哪个名人,应该是个老外,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是……:“算了,管他是谁呢,反正都不认识。”
……
林建国无所谓的摆摆手,没搭理郁闷的大凤,扭头问郑致远:“你说这叫海流火,很常见吗?”
“是啊,这个差不多每年都有吧。”郑致远一脸的无所谓,仿佛,真的是司空见惯了一样:“好像是,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会有这种海流火出现,别看现在这个颜色,等白天你就知道了整个海面都是红红的,看着脏兮兮的,可丑了。”
“哦,这个倒是正常,荧光藻大量繁殖嘛。”荧光海滩其实是荧光藻大量繁殖产生的,也是一种赤潮现象,所以白天看着海面泛红也就很正常了。
“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郑致远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林建国:“大叔你好厉害,这都知道。”
“嗨,这也没啥。”只是前几年场子旁边的海边也出了一次这种情况,然后各种各样的专家什么的都出来嘲弄了一波,所以也就知道了,这会儿,拿着这个姿势出来,竟然能被小屁孩崇拜一波的,倒是让林建国有点脸红到了:“这个,要持续多长时间的。”
“也要不了几天,大概……”掰着手指算计了一下,郑致远确认的点点头:“大概也就是个六七天吧,要不了十天就没了。”
“十天?”这个和以前听过的不一样啊?
……按照砖家们的说法,这赤潮是因为海水富营养化,然后海藻爆发性的生长,密度增加到了能够反射光线的程度,就形成了赤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