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没看见我在喝酒吗?”我打着酒嗝,以更击过来。
她没想到我这么凶,顿时一愣。
“不就是恋爱失败了吗?妈的,一天到晚跟丢了魂似的,就知道喝酒,我看见就烦!”她不说话,我倒粗鲁的骂道。
一听这话,她象一支被激怒的公鸡,嗖的站起身:“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的事!”
“别臭美啦!”我两眼上翻,根本不正眼看她,:“管你;这资格,我看见你这样就烦,恨不能给你两耳光,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周晓宇!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跨前一步,站到我面前,充满血丝的大眼睛愤怒的盯着我:“好啊!你不是要打我吗?你打呀!”
她两道斜**鬓的浓眉此刻交织在一起,象一只折翅的雌燕,雪白的肌肤被酒精熏的晕红晕红,又因愤怒而呈现深紫色,瞳孔不安定的跳动着,甚至能看到我的映像。尽管她非常愤怒,可神情中又有一丝渴望!渴望?渴望我的耳光?我捏紧拳头,不停摩挲着,心中犹豫不决。
“你打呀!”她好象看穿了我的内心,讥笑道:“胆小鬼!”
我一咬牙,左手像鞭子一样抽了出去。
“啪!”极其清脆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震惊了在场的学员,震惊了她,也震惊了我自己。
她捂着脸,怎奈打的太重,半边脸已经整个肿起来,根本捂不住,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看到她的模样,我心中一阵疼痛,但我迅将这种后悔的情绪压下去,大声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是阮红晴!阮红晴是一个热心助人的好女孩,一个不贪慕权势富贵的好女孩。一个为了追寻理想和自由,愿意牺牲一切的好女孩!这样的一个人,绝不会因为感情上地挫折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更不会天天到这里来买醉,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因为那样,只会证明,她与她父亲的这场竞赛——输——了!”我凝望着她,低沉而有力的问:“告诉我,你是谁?”
她依旧站着。只是那股迫人的气势减轻了,聚焦在我身上的怒火分散了,带着几分茫然,几份思索。在寻找着什么……。
绣叶沙沙沙地响起,风又准时的光临了校园。g市靠海很近,据说这晚风是大海上吹来地风,有着大海的温柔和宽广。
骤然间,阮红晴的目光重又凝聚:“周晓宇!我的事不要你多管。”她恨声说道,右手抰带着风声朝我地脸打来。
我轻易的挡住她凶狠的一击:“今天下午,我去见叶旭阳了!”我说完这句话,她压在我手上的力道猛的一震。
望着她脸上爱恨交织的表情,我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与其心存幻想,永远痛苦;不如决然断臂。以求再生:“他告诉我,他其实没有爱过你,他一直想跟你分手,只是他一直都没胆量说出口。”我平静地叙说着,尽量不揉进任何的情绪。
她缓缓收回手,顺着身体垂下去,眼睛刚才还因为愤怒迸着光亮。此刻全没了,呆滞着如同一个制造粗陋的木偶。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嘴角**了几下,看来是想笑,只可惜声音始终在喉头打转。此哭还难看的笑容让我不忍啐睹。
“很好笑,对吧?”她木然地望着我,语气极其生涩:“爱情?”她自嘲的哼一声:“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她此刻心中的伤害一定很大,我很想告诉她,追求真爱没有错,错在选择错了人!但这时候。不适合谈论这些。我不知哪来的冲动,猛的抓住她的双肩,焦急地说:“现在你没时间再为这个伤心了,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是服从你父亲的安排,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下,还是选择自由的生
必须赶快作出决定。”
“毕业?”她被我一摇晃,眼神清亮了不少。
“对,毕业!你也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地意志生活吧。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给她鼓励。
她低头望着桌上的啤酒,慢慢地坐下,陷入沉思。
应该起作用吧?我望着她右侧脸颊肿的高高的,心里充满愧疚:“喂!这一耳光是我欠你的,等你是阮红晴的时候,你再来讨回它吧。”说完,我转身离去,没走多远,就听见“咣”地一声脆响,那应该是啤酒罐砸在垃圾筒上的声音。
夜光中星辰忽明忽暗地闪烁,正因为有黑夜的存在,我们才能现它们的美丽。白天虽好,也有它的遗憾啊……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默默的走着……
……
“喂!猜猜我是谁?”电话里传来稚气顽皮的声音。
“小丫头!除了我的宝贝女儿,还会有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里有话!”贾庆国笑了:“妮妮!找我有事吗?”
“爸……”妮妮拖长声音,娇嗔的说:“我又不是你下属,你张口闭口就问我有事没事啊!”
“哎呀,这几天太忙,养成习惯啦,妮妮别生爸爸的气!”贾庆国急忙道歉。
“不行!我不原谅你!”妮妮强硬的说,随后话锋一转:“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任何要求爸都答应。”贾庆国放下手中的文件,调侃着说:“爸爸现在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是真的?”妮妮高兴地说道:“那我要你学狗叫!”
“欧!欧!”
“不好!一点也不像!”
“汪!汪!汪!……”
“这还差不多!”妮妮满意的点头,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爸,你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明天回家吗?”
“哦!……这个……”贾庆国的笑容凝结了。
“不回来吗?”妮妮失望的抓着话筒,声音很细很弱,“明天可是星期六,而且……而且——”妮妮的声音又兴奋起来:“晓宇哥哥也会来家里作客!”
“晓宇哥哥?”贾庆国一愣:“是小周吗?妮妮,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热了?”他竭力的开着玩笑。
“这样叫难道不行吗?”妮妮生气的说:“晓宇哥哥像……象……象亲哥哥的照顾我,除了爸爸和爷爷,就只有他待我好……”
原本贾庆国还想搪塞一下,但妮妮激动的话语让他感到了几分凄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关心太少了。“妮妮!看来爸爸也要改变对他的称呼了!”贾庆国疼爱的说道。
“改什么称呼?”妮妮好奇的问。
“小周这个称呼太生份了,我还是叫他晓宇吧。”他慢慢说道:“他可是我女儿的哥哥!也是我的小兄弟!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哈哈……”贾庆国笑了一声,吐出几个字:“这周六,我回去!”
“真的?”
“真的!”贾庆国肯定的说,放下电话的手有些沉重。
这张豪华的办公桌正中摆着一个精美的镜框,里面却是一张较陈旧的照片,那是文革结束时,全家的合影。贾庆国静静地注视它,心中的隐痛又被一点点的牵扯出来……说起来好笑,自己和父亲很像,不论相貌,还是性格,都是一样的死倔。这次回家恐怕又会和父亲争吵吧,虽然他已经比以前温和很多,但在某些方面他还很固执,而自己心中的一些旧怨也始终抛不开,偏偏谁也不肯退让。以前,有母亲和韵华在中间,才能维持住这种平衡。如今,不过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男人而已。
贾庆国想着想着,脸上浮现出苦笑:“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回去,我只是想去看看女儿!……
他在心中告诫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