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炎光无遮。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万不可懈怠。今天先讲内家太极。”院子里,老爷子正顶着烈日教导痴狂子。
“所谓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讲究阴阳至理,内外合一,刚柔并济,能成为中国三大内家拳的代表之一,自有它的妙处。曾经有外国人前往武当学习太极拳法,而他的师傅却让他先挑了两年的水,拖了两年的地,最终那外国人顿悟,成为师傅所喜爱的徒弟之一。所以,你也要从水开始,相信你的悟性不会比那外国人差。”
“啊?我也要去挑水拖地?”痴狂子有点不情愿的问道。
“家里用的是自来水,哪用得着你去挑!家里的两个水缸一个腾出来给你,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看着水发呆,甚至泡在水里,随便你,只需要在饭前把你所感受的东西告诉我就行了。”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痴狂子直挠头。
“那我先试试看。”痴狂子说着,向院子口的一口大缸走去。
看着眼前的水,加之烈日当头,没几分钟,痴狂子就先把水喝了。
“呀!哥,那水喝了会生病的。”屋里的痴月喊了一声。
……
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痴狂子依旧在看着水缸发呆。
突然灵光一闪,痴狂子想起了近年热播的《太极张三丰》中的一个片段,便也照做起来。
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痴狂子也越来越感到吃力。突然,痴狂子双手停在水中不动,顿时缸里的水打在他的手上,水珠四溅。
水,柔和,顺力而行,随力而行,却又有刚,由柔生刚,又由刚生柔。水,蕴含了柔与刚的力。
……
“什么?被一个学生打了!”一个中年男人惊怒。被骂的是一个青年,此刻低着头不敢反驳。
青年正是江远,中年人是他的父亲江枫,跆拳道红带二段,已经接近红黑段了。
“有没有看出对方练的是什么拳种?”江枫皱着眉问向江远。
“没有,似乎真如他所说,反应比一般人快一点罢了。”江远想了想,摇摇头道。
“放屁,一般人就算反应能力再快又能快到哪去,下个月香港的冯大师要来见你,打算直接带你去香港深造,到时候看你怎么说,哼!”江枫怒喝江远,摔门离去,留下江远一个人在发愣。这是父亲第一次吼自己。
而另一边,王祖也正低着头站在自己父亲面前。
“最近别惹事,等我顺利当上了首长,再报仇不迟。”王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就是在官场混的人,沉着,冷静。
……
高考将要开始,痴狂子正拿着准考证发愣,最近功夫又进步了不少,明劲已经牢固了,开始练精化气了。然而学业上却耽搁了不少,怕是考不了太好的学校了。以妹妹的成绩,名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痴狂子这样想着。
“唉,一切随缘吧。”痴狂子无奈叹了口气,走向自己的考场。
而这时候,肖斌的父亲肖志杰也坐上了本市市长的位置。
……
“哥,报的哪个学校啊?”高考刚结束,痴月便追问道。
看着自己的妹妹,痴狂子又笑了,道:“爷爷说我需要不断的切磋,在我们这边练功夫的人不多,叫我尽量往豫南,鲁东,福闽一带考,哥便报往这几个了,至于能不能录,随便咯。”
“嘻嘻,又能跟哥一起了。”痴月笑得很单纯。
“你怎么知道?”痴狂子不解。
“填志愿表的时候我找你同学问过了才填的,为此填晚了一会儿还被班主任批评了呢”痴月一脸委屈道。
“又胡闹,放着好的大学不上非得跟着我做什么,到时候又得挨骂了。”痴狂子略有不悦,又知道妹妹的心意,只能无奈。
“反正到时候我要选医,而且要学的是爷爷教的,上哪个学校又不重要,还能跟哥一起,多好,爷爷才不会管这些呢。”痴月反驳道。
“都争不过你,好了,赶紧回家,刚才看见几辆轿车往村里去了,这可是少见得很。”
刚到院外,便听到有人在家,似乎在争论什么。刚进院门,便看见三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似乎是公务员,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爷爷,他们……”痴狂子看向痴岳。
“市里的,说咱家祖屋达不到安全标准,要拆掉,叫我们半个月内搬走。”痴岳解释道。
“安全不达标?那也不至于拆掉吧,顶多叫我们重新修整罢了,再说了,咱家可是古建筑,这不符合法律程序吧。”痴狂子不解道。
“符不符合法律程序,咱肖市长说了算,我们也只是个跑腿的,只负责传达消息。”为首的青年说道。
“肖市长?难道是肖斌?”一旁的痴月说了一声。
“是肖志杰肖市长,肖斌的父亲,你们得罪了他,最好去跟他道歉,这件是也就过去了。”那青年说着,又转身对老爷子小声道:“肖市长说了,不拆也行,叫您孙女亲自去道个歉就行,您老也别生气,我们都查过了,您孙女不过是捡来的,为了她,啧啧,这古屋,不值得。”
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对于已入明劲的痴狂子和初窥明劲的痴月来说,听得清清楚楚,还未等痴狂子发作,老爷子先怒了。
“滚!”老爷子一声暴喝,顿时练痴狂子都觉得耳朵发懵,那几个公务员更不用说,现在差不多是聋了,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恢复了。
“啊,话以带到,想怎么做随便你,哼!”几人知道了老爷子不好惹,留下句狠话,便自顾捂着耳朵走了。
“爷爷,怎么办?”痴狂子回过神来问道。
“你们得罪了市里的人?”老爷子皱眉道。
“爷爷,不关哥的事,是他们先动的手,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便去道个歉。”一旁的痴月连忙道。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去,大不了咱再就是,这仇迟早报回来。”痴狂子打断痴月的话。
“好了,这事爷爷来想办法,赶紧去做饭,天都黑了。”老爷子略有沧桑的说道。
见爷爷的模样,两人也不再说什么,便着开了。
“唉,难道要去找那些人么!”老爷子小声叹了口气,便也回屋了。
深夜,痴狂子痴月早以入睡,却唯独老爷子的房间等还亮着。
房间里,老爷子拿着一张不知何年代的黑白照片在发呆,时不时还叹着气。照片里全是年轻的军人,最小的才十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二三岁。
“一个排,那一战,就剩咱三个人了啊,其他的兄弟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哪天安稳过。”老爷子自语着,眼泪也不住的流,滴在那张十几寸的黑白老照片上。
良久,老爷子才缓过来,擦了擦眼泪,重新将照片收好,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打了过去。
“痴老大?兄弟!”电话那头传来激动又略有抽泣的声音。
“兄弟,周国志,是我,痴岳。”老爷子又不禁落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