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阴着脸不语,两位王爷也端坐着不语,风华和这些人那更是谈不起来。
唯独留着中间的杨思敏跪在那儿,没人叫她起来她自然不敢起来。
太皇太后撇了眼风华,刚巧,风华同样的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隐有火花燃起。
“风华,你对此事怎么看?”
“太皇太后这话为难臣了,都察院办案,一向证据为先口供为后。现在只有口供,证据还没出来,臣没有想法。”
“你为冥儿的正妃,侧妃一入府就出这么多的事情,你会没有想法?”
“太皇太后说笑了,风华现在只是摄政王准正妃,昨天才刚下定而以。摄政王府之内的事情,风华暂时不会去干预。”所以一样没有想法。
“风华真是大度,你未入府就已为冥儿的侧妃选好了院子,真是女子是表率。”真真不知检点。
“太皇太后见谅,王爷不准杨侧妃入府,风华感念杨侧妃一片痴心,劝通了王爷。但王爷只准杨侧妃入府后住在偏院(后院再后面),西宁王之嫡女,如何能住偏院?所以风华擅自做主了。如果太皇太后觉得风华此举有错,那风华听从王爷便是。”到时出事别怪她。
太皇太后几乎是咬着牙道:“哀家怎么会如此想,风华有心了。”
“太皇太后过奖。”她是真的很有心的。
“杨侧妃今日这般实为不敬,风华认为应该如何?”
“太皇太后见谅,风华还是那句话,风华只是准王妃。”想套她,回宫去再玩几年泥巴。
“好,好个准王妃,风华举举拿捏得当,哀家甚慰。”
“太皇太后开心就好。”
两人唇枪舌箭,一旁的圣王爷一脸淡定的喝茶,但苶尊亲王可是一脸的惊吓。不是说太皇太后与摄政王妃之间感情甚好,他看到了什么?
圣王爷隐晦的碰了他下,他立刻秒懂的也低头喝茶。这两个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间的战争,他们男人还是避着些吧。
与风华也‘聊’不下去了,太皇太后怒目的瞪向了中间软跪在那的杨思敏,“杨侧妃既然不满哀家之意,降为庶妃。”
“母后,母后,妾身没有此意啊,妾身是冤枉的。”杨思敏立刻爬向太皇太后,她真的不被害的,她刚入府,怎么会想着自杀。
但太皇太后已不愿听她多言,看了眼寿公公,寿公公上前一把拉起杨思敏就朝外走去。
杨思敏声嘶力竭的哀求,立刻叫被寿公公点了哑穴施了出去。
到外将她往地上一丢,朝两边太皇太后带来的宫人下令,“送回去。”
张管家立刻扬着笑脸过来,“哪能让他们去送。”然后挥手招来两个嬷嬷,“送杨庶妃去夏院。”
庶妃,原来的院子可没资格住了。还好他有准备,夏院也是很干净的。
寿公公盯着他半响,然后点点头重新回了大厅。
风华突然有些同情起了杨思敏,从头到尾,她都不过是太皇太后对付自己的一个棋子。
无论摄政王用什么办法逼得太皇太后拿出那份启明帝的遗旨,但天下间最不愿她成为摄政王妃的人中太皇太后定是首位。
但遗旨搬出,圣旨已下,一切都无法更改。
南宫风华自小蠢笨,被黄侧妃与南宫欣仪与王明惠等人耍得团团转。就算是后来是她成了她,一切的行为与过去不同,但在被人捧了一生的太皇太后眼中,她的变化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再加上她入朝为官后的行为,那就是个目无旁人的得志小人。在朝中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又毫不忌后果的杀了十三个官员。
所以在太皇太后的眼中,她南宫风华就是个一激就发狂之人。
于是她想出了第一招,下圣旨的当天赐婚于杨思敏。只要她当天反对或是摄政王反对,她会被老一辈的王爷与朝中之人认为失妇德与毫无度量,而摄政王会被直接扣一个不孝的帽子。
她本来一个女人做官,还做着一品都督这样的大官,朝中之人碍于摄政王,皇室中人碍于圣王爷与摄政王,就算心中不满,心中有怨,也只能忍着。
但前提是,她没错。
只要一但她有错,不要说错,哪怕是一个小小失误或是可以针对的借口。信不信,第二天皇上的龙案上定是摆满弹劾她的奏折。
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但她却不得不顾忌庆王府,所以她没有反对。
于是太皇太后又来了第二招,杨思敏带人羞辱庆太妃与大办宴席,如果不是太皇太后的主意,风华送她杨家十个胆,杨家也不敢在这时这般的得罪她。
好啊,她成全她们,亲自挑最好的院子给你,够大度了吧,退步够大了吧?
于是太皇太后来了最后一招,提前进府。太皇太后应该是猜到了她的顾忌,所以羞辱的是整个庆王府,如果按她的往常的脾气,她一准儿火了。
哪怕是杨思敏进府当天她只要出现在摄政王府或是躲在庆王府不出,哪怕是去都察院正常上职,他们都会有话要说。
那没问题啊,她去护国寺找天清大师去。这天下谁敢说天清大师?
三招过后,得来的结果呢?
杨思敏自杀,杨林在摄政王府举剑。
杨思敏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弃子。至于杨林,太皇太后应该还在观望。
风华只有一个感觉,皇家之人--真心累!
她自己活着累,和她接触的人也累。
风华突然有些迷茫了,她真的要进入这样的生活圈吗?每天面对这些人,对方哪怕随意的一句话你都得猜测一圈,而你的意思对方也同样。
她一向喜欢直来直往,如在永乐郡一般,不爽了杀,开心了奖。可回了京城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能自在的按自己的心而活,要顾的太多太多!
多到。。。她累了!
风华在心思百转,太皇太后一脸疲惫揉着太阳穴坐着,两位王爷喝完一杯茶再来一杯。整个大厅静得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不多时,杨林被重新压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