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不是没死过,但死得这么憋屈还是头一次,连蓝都是满的,但却被人用脚踩着,像宰杀牲畜一样杀掉。现在怎么办?不管那些人?直接带着诺诺远走高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张健心里考量着,脚步却再次向城郊的教堂走去……
第二次,这次张健连对方十米的范围都没有接近。
第三次,比第二次接近了一点了。
第四次,再次接近了一点。
第五次,还是没能接近对方十米——对方似乎十分自信,并没有让卫兵出手。
……
第十次,接近到对方九米以内。
……
不知是第多少次,张健终于接近了对方三米以内,机会,再近一点,只要给我一机会……刀光闪过,却只在对方一米多远的地方划过。
可惜了。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
“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却失败了,话说你不会以为这个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吧?怎么可能!是我故意放你过来的!”图温说完,张健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再次回到了复活点。
“……”
在这之后的第一次,十米。
第二次,十米。
第三次,十米。
……
……
张健如同疯了一样,把魔力都用在赶路上——反正战斗时也用不上。
……
“还在坚持吗?连我都快感动了……可惜你就算再坚持又能怎样?你谁也救不了。”
张健再次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嚎啕大哭。
……
第几次已经没有了意义,张健站在距离图伦十米的地方,再次掏出了一个破烂的剑柄。却没有急着向前。
“哦?要突破了吗?不你以为在这个时候突破成为中级法师就是我的对手了吗?”
“……”张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领域这样不将道理的能力,为什么会有境界上的差距,对方对魔法的操控更加高明?张健开始的是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交锋,张健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在对方的魔法中,张健发现了很多在自己看来十分低级的错误,而出张健明显地感觉到,这些错误真的是对方魔法的薄弱之处,虽然即使是薄弱之处也不是张健可以破坏得了的。不过这只是说明了对方对魔法的操控甚至理解都不会比张健高明,那问题出在哪呢?
张健很早就在思考,为什么法力值只会在晋阶的时候才会增加?张健曾经以为法力就是精神力,但最大魔法值却并不和精神属性挂钩,而且随着精神值的快速增涨,张健在法力值耗尽之后已经不会出现疲惫的感觉了,那么如果法力值衡量的不是法师的精神强度,那衡量的是什么呢?除了精神力和元素,施放魔法时还需要其他东西吗?这个问题看上去诡异而毫无意义,所谓施法就是由精神力调动元素,根本就不需要别的东西,如果不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张健也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法力值衡量的到底是什么?你明明有精神力,也感受得到元素,但却无法使用魔法,自己现在的情况和法力值耗尽时何其相似?——并不是因为缺少什么而无法使用魔法,而是没有使用魔法的权限,属性栏里那个叫做法力值的小小的数字,标志着一个法师被允许使用的魔法的权限,这种权限不光有多少的区别,连优先级都是不同的,与其说权限,不如说“权力”更恰当。
如果法力的本质是“权力”,那这种权力如何才能获得呢?神的恩赐?初代的教皇是一名强盗,但最后却以强大的圣神魔法闻名天下,这其中“神”的眷顾,似乎是唯一的原因,但有一样东西在神的光芒掩盖下被许多人给忽视掉了,那就是坚定的信念。另一方面,为什么诺诺明明已经是中级法师,但却完全无法向张健解释晋阶的方式?想要张健自己去体悟?这种狗血的剧情是不会出现在张健和诺诺之间的!那,到底是有些东西只可意会而不可传?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式,只要去相信就好了?
张健踏出一步,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果然晋阶了。”图温倒不是害怕他突破成中级法师,只是如果张健因为只件事找回了自信的话,那他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张健的突破让图温吃了一惊,但更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张健抬起剑,一阵清鸣声响起,绿色的风元素再次聚集在已经完全失去剑刃的剑柄只上。
“不可能!”图温睁大了眼睛,这个距离,就算是中级法师也应该无法使用魔法才对,为什么有一部分元素脱离了自己的控制?难道对方突然进阶城里专家级的法师?这已经不是人类能不能做到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就是违背常理!
图温非常惊讶,但在这间小教堂中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惊讶——萨尔瓦托,图温惊讶是因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萨尔瓦托恰恰相反,他惊讶是因为他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健持剑想起冲去,几道电光向他飞了,张健挥剑格开,紧接其后的是一个梭状我青色物体——这个图温最擅长的正好也是风系魔法,张健再次用剑格挡,但手中的剑却被震飞了出去,连带着人也挂点了彩。
“给我拦住他!”图温大喊,这时张健也冲到了他的面前,图温虽然慌张,但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到不是他临危不乱,虽然他看上去毫无防备,但早在和张健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个护盾,现在对方连一个武器都没有,有如何破得开自己的护盾。
就在图温以为张健会被护盾挡下,然后被士兵们乱刀砍死的时候,张健再次抬起手,一把由元素形成剑刃的出现在手中,然后用力一斩,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图温满脸鲜血地倒了下去,到死都没有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教堂里一片寂静,刚想要动手的士兵向雕塑一样站在那不敢动弹,哭泣的女子顶着一张花脸愣愣地望着那个人的身影,小孩子从大人的身后探出头来。整个教堂没有人说话,只有萨尔瓦托,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感慨了一句:“第二类领域……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