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张健吗?这么晚了打算去哪?”芬克迪斯妖娆地站在自己家店门口,主要是这大半夜你搁街边这一站不得不让人想到某种特殊职业。
“我出一趟城。”
“城外可不太平啊……”芬克迪斯自言自语着。
“……”
“听说你今天在战场上使用了类领域能力啊,你倒是很有想法啊,通过媒介控制一片区域的元素,说实话我多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只是一点小把戏,但你已经找到了通往领域境界钥匙,晋级高级法师只是时间问题。”
“……”
“而且,你似乎使用了一些禁忌的法术。”
“禁忌?”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芬克迪斯斟酌了一下词句之后说道。
“应该是有吧。”
“按照教廷的说法,人的身体是神赐予人类最大的礼物,只有在人的身体里灵魂才是自由的。”
“灵魂?”
“准确来说是精神力,从宗教上来讲,精神力就是灵魂的延伸。”
“哦。”
“按照教廷的说法,人最大的自由就是灵魂安栖在肉体之中。”
“自由?”
“‘没有束缚就没有自由’在教徒们的思想中有这样一个信条。”
“不是没有道理。”
“这就是我要说的禁忌——灵魂的力量冲破肉体的限制,我听雷丽斯的描述你似乎想将魔纹铭刻在肉体上,这么做已经是在打破肉体与外界的界限了,这种事非常危险。”
“确实很危险。”张健眉头跳了跳。
“把自己活活烧死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听说以前宗教审判异端就是这么干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烧死自己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吧?”
张健:“……”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猎奇?
“不过这也是你们冒险者的特权吧,可以完全不在意身体的问题,算了,你的事我也不管,我回去做实验了,你忙你的吧。”说完就转身走进店里了。
……
……
“这边请。”一个侍者恭恭敬敬地向张健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张健没多看周围的装潢和仆人,径直向着侍者所指的方向走去,前面的门边还有两个侍者,见张健过来,为张健打开了门。
“来了。”一个拿着酒杯的中年男人向张健打了个招呼,“幸会了,相信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克雷德尔。”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张健还不确定,但现在对方都这么说了,张健也能基本确定面前就是这次的boss克雷德尔侯爵了,话说boss什么的不应该是一些强大的怪物什么的吗?这操蛋游戏,位高权重的才是boss吧?不这么现实咱们还能愉快地玩耍。
“张健,张先生,其实我早就开始注意你了,不过今天你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啊!”
“过奖过奖,都是一些雕虫小技。”
“用水淹了我的突袭部队也是雕虫小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罢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趣,你们冒险者果然不能小觑啊!”
“……”
“对了,我请你来可不是说这些的,先坐吧,要不要吃点什么?”
“多谢美意了,我现在还不饿。”张健非常亏心地说。
“张先生觉得现在的洛华国怎么样?”
“……”张健缄口不言。
“既然张先生不想说,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其实在我看来,这个国家是必定会乱的。”
“不一定吧……”
“张先生是个好人,而且凡事喜欢往好的方面看,但是这个国家的隐疾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初洛华国本就是一个小国,靠在征战吞并了周边的数个邻国,这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这我知道。”张健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洛华国的军队在其他国家的领土上奸*掳掠无恶不作,做了多少灭绝人性的事?”
“我大概可以想象。”
“想象?”克雷德尔似乎有些不忿,随即又反应过来,“哦,抱歉,说了这么多和你无关的事。”
“不用为这种事道歉,我从来都不吝啬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性的。”
克雷德尔喝了一口酒,张建这才注意到克雷德尔的杯里并不是红酒,而是半杯透明的液体,难道是白酒一类的蒸馏酒?张健心想。
“抱歉,失态了,其实我说的那些事也并不是亲眼所见。”
张健:“……”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从我父亲一辈就开始筹划的。”
“你父亲,那是多少年前?”
“四十年。”
张健:“……”
“你觉得要用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让人忘记背叛,忘记国破家亡的仇恨,四十多年?很明显不够。”
“背叛?你……”
“是啊。”克雷德尔苦笑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洛华国明明是一个小国,去接连吞并了周围几个相差无几的小国吗?”
“合纵?”
克雷德尔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没错,洛华国的老国王确实联合了另一个国王,两人是多年的好友,而且具是野心勃勃,两国虽然没有几十上百的大军,但是却也算得上兵强马壮,加上这个老国王确实有些军事上的才能,竟然真的被两国扫平了周围的四个国家,然后……”
“然后?”
“然后就是可耻的背叛……”克雷德尔长出了一口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昔日的友军拔剑相向,短短的几日内,侩子手的帮凶被斩下了头颅,顾及其他大国的舆论,洛华国的老国王没有处死昔日的友人,不仅如此,还为其封了一个世袭的侯爵,但是身为一个国王,连自己的国家都保护不了,存在还能有什么意义?”
张健:“国王啊……”
“……”
“……”
过来好半响,克雷德尔才再次开口:“抱歉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不过,假如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觉得那边才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的一方……”张健低着头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来,“这种东西真的有吗?”
“哈哈哈哈!说得好,不过,既然如此,你又是为何而战呢?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为了的,是复仇,为了让黎民百姓的血没有白流!”
“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一个战士,那时再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张健说完,起身告辞。克雷德尔端着酒杯,目送他离开,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