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临风的王豪拉着暴发户气质浓厚的王森走在街上,不少女子看得王豪都是侧目驻足大量观望,当是对俊逸的王豪大感赏心悦目。
王豪目不斜视,与那魔猿步伐平稳前行至城外的西山。
南方不乏山川,比之北方的平原更加连绵险峻,大有“天下险,险不过南方六脉十八山”之说。
轻车熟路的王豪走在熟悉的家乡路上很是喜悦,抱起王森耳语道,“猴哥,我师傅定然能够教你说话的道术,也委屈你跟着我背离家乡了。”
王森本就异类所属,免不得动物习惯四周栖息的景物,突然变动肯定不轻松。
王豪刚走到那西山附近,四周了无人烟,两个突兀且样貌剽悍的人正一前一后站在山脚下。云烈负手站在梁伐身前侧,而梁伐则一脸哀怨的低着头似乎又犯了大错。
梁伐见得王豪的到来,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表情,自是火红的脸颊上微微泛白。王豪知晓这二师傅不喜言谈,当即走到梁伐身前。
不卑不亢的行礼,“弟子稽首,拜见师尊。”
一侧王森也是聪慧,学着王豪稽首却不曾说话。云烈闻言也不搭理王豪,摆了摆手就紧紧盯着魔猿。
王豪立即开口解释,“二师傅,弟子流落北方东海附近,便是他帮助我结丹走出了树林深处。”
云烈看着王森嘴角微微咧起,当是知晓后者也是异类的身份,当即对那王豪说道,“他不能说话吗?”
“是,不能说话。”王豪也是想知道为何如此,继续开口道,“弟子与他取名王森,拜他为兄,平日掩人耳目称他为堂弟。”
云烈咂了咂舌,“你咋还是那么话多。”
王豪吃瘪干脆不予回答,出于想要解释清楚的目的才如此多言,只是他与云烈本就不太亲近,还是掌门师傅和蔼近人。
王豪并不出口询问另外两位师傅的下落,待会儿避开云烈大可以询问梁伐,反正梁伐禁不住套话脑子空套。
“走,先上山。”当即云烈伸出手,那王森见得此景看了一眼王豪,后者点头之后便任由其抱起。
抱着王森的云烈面露不悦,“老子化形成人几百年,你个小家伙还不信任你兄弟的师傅吗?”
四人前行在越过行人踩踏的土路上,一路上那梁伐都低着头默不出声。王豪有感,当是这混沌的师兄又惹了云烈不悦。
西山人迹罕至,山上并无人开凿的道路,唯独一条上山的路上还满是泥泞。
云烈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弟子,当即运起功法凌空飞渡,王豪自是知晓二师傅有考校的意味,想他能够结丹自然有所际遇。
云烈身影一跃便是十多米,一个度身已然距离梁伐二人百米,他怀中的王森睁着眼微微一愣。身后的王豪更是愣神,这踩云追月不亏仙山派身法绝学,半空中的云烈像是踩着无形的台阶一般轻松。
王豪看到云烈悬在空中饶有意味的看着他,也不藏拙,运气灵气尽全力飞度。王豪每每踩在四周的灌木上便能跃起两丈飞度十米远,空中的云烈见得此景微微一愣,深感疑惑的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那梁伐则是没有任何功法,在泥泞的小路上一阵攀爬奔跑,浑身都沾染上黄色的稀泥。
云烈微微摇头,叹息的呢喃到,“废物东西。”
王豪与那梁伐跟上云烈前行带路的身影,梁伐跑得异常吃力,待得王豪拉过他宽厚的手臂二人结伴飞奔。
“二师兄,不知掌门师傅现在何处?”王豪故意放下速度,目的便是询问仙山派如今的情况。
梁伐闻言微微一愣,叹气一声,“老幺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王豪当即点头,梁伐颇为小心的说道,“大师傅仙逝了。”
“啊?”王豪呼吸有些急促,和蔼可亲的云祁尽然死了?“你可别吓我。”
“诶,哪儿还有假。”梁伐又是叹息,“如今门派已经被那臭和尚占领,外门弟子要么被遣散要么被收入他门下。”说到这儿,梁伐捏紧拳头,“这些王八蛋有奶便是娘,苦了三位师傅耐心教授他们武艺道术了。”
“臭和尚是谁?”梁伐听见王豪的问话立即开口道,“就是飞仙派那手持铁棒的余孽啊!”
棍类武器本就佛门弟子使用较多,除去住持长老使用杖、杵,便是棍棒作为法器。王豪暗道,这梁伐真是浑噩,佛道本就势如水火,免不得他如此解释。
“给老子滚进来。”天空遥遥响起云烈的怒吼,王豪此时才发现他师兄弟二人已经走上了山腰处的平台。
平台上林立着8间房屋,古色古香类似仙山派的建筑让王豪心中一紧,这仙山派已是近乎消亡了。梁伐的回答更是让王豪想起了仆从小胖子,也不知他是被遣散回了卢郡还是依旧在门派中成为了飞仙派的弟子。
沉默思考的王豪当即顿住身形,闫弘毅身为仙山派掌门居然说死就死了?想起云祁的悉心教导王豪心中一紧,但凡人皆有喜怒富含情感,云祁之死他不相信更不能接受。
“王豪,你且过来。”云烈的话惊醒王豪,后者抬头发现那云矶竟然笑眯眯的站在房屋前看着她。
王豪当即跑到云矶面前,“弟子稽首,拜见云矶师傅。”
云矶脸上满是对小辈的关怀,对着王豪说道,“北方一行可还顺利,随我进屋跟我讲讲。”
王豪驻足不前,潇洒如他此时却如同孩童,双眼微微湿润的问道,“云矶师傅,弟子敢问掌门师傅如今身在何处。”
王豪眼泪紧紧包裹住,忍着没有流出。气氛一时沉默,那云烈当即朝着梁伐暴吼,“又他妈瞎咧咧,滚过来。”
而王豪双眼则是锁定着云矶脸颊,那云矶抿着嘴唇沉声道,“云祁仙逝了。”
“你们可要好生修炼,切莫辜负师兄对你们的期望,他可是舍身丧命才为你们博得逃命的机会。”云矶强迫发出笑容,可是在王豪眼中,那云矶的苦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哀愁。
云矶让王豪跟自己走进那屋中,王豪站在云矶身前久久不语,云矶的话着实让王豪内心感动。
几月前飞仙派余孽上门寻仇,那闫弘毅为了四位准徒尽然自废修为,用了燃魂祭血大法,最终将那黄阳子打的重伤,而自己也气息倒转爆体而亡。
王豪听完云矶的叙说,当即开口道,“三师傅,能让我给大师傅上香吗。”
云矶点头,带着王豪走出自己休息的睡房,二人直入香堂,上面摆放着仙山派历代掌门以及祖师的牌位。这牌位可不是那般普通人死后家人竖立的牌位,而是修道者独有的牌位,若是飞升证道便是天界与人界最好的沟通桥梁。
当日黄阳子虽说重伤,云烈二人也不敌他,匆忙逃遁只得带走了这些牌位。
看着云烈的牌位上书写着红色的楷书,“仙山派第十代掌门,云祁子。”
云祁本是道号,若是修道有成亦或是离开人世都会加上一个“子”,王豪四人是第十一代弟子,辈分为地。辈分参合“天云地水,金雷木土”之说,如此循环往复依次排列道号。
闫弘毅的牌位为最末,王豪依次上香行李,轮到云祁子时王豪已是泣不成声,上了三炷香之后王豪久久不语长跪牌位前。
云矶在一旁并不出声,背过身走出香堂,无尽的悲痛席卷而来。
“弟子不孝,迟迟归来,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