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赖文扬准时来到忘忧酒馆。
忙碌了一天,自从有了系统,好久没有这么充实过了。
快要下班时,媚姐突然让赖文扬留下来陪她喝喝酒说说话,赖文扬心想:难道有了系统之后,我变帅了吗?
媚姐端着亲手温好的竹叶青,知道赖文扬还小,所以不给赖文扬喝太多,刚好是三两,再配了几个小菜,让赖文扬感觉非常的惬意。
媚姐看着喝着酒的赖文扬,莫名有些心碎,这时候的赖文扬浑身散发出无拘无束的气息,眼神变得深邃,忧郁、孤独、寂寞,以及伤痛后的坚强全部交织在一起,媚姐不禁怜悯的把赖文扬抱在怀里,抚摸着赖文扬的脸,心里也止不住一阵伤感,这个小小的少年,究竟遭受过怎样的伤害,才让他如此挣扎和矛盾。
赖文扬突然仰起头,眼角有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对着媚姐说道:“你酒里的寂寞源于情,媚姐,你是否一样有着难以忘怀的人或者事呢?”
媚姐脸上淡淡的笑容变得僵硬,似乎赖文扬触动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往事,低头看着眼睛迷离的赖文扬,端起桌子上的那杯竹叶青一饮而尽,然后开口道:“那是属于三年前结束的故事,这三年,我不曾真正的快乐过,不再向任何一人敞开过心扉,赖文扬,你是我第一个倾听者。”
“我很荣幸!”赖文扬微微一笑,将酒倒满,细细品尝,心想:媚姐的心事是否和这竹叶青一样让人迷醉呢?
三年前,萧海媚,也就是媚姐,来到DG市旅游,不小心遭遇了地方流氓的敲诈,他挺身而出,喝退了那群流氓,人真的很奇怪,媚姐就在那一刻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爱上他,只知道自己像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去爱这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爱得是那么轰轰烈烈,爱得是那么刻骨铭心,媚姐从来没去考虑过这个男人会不会娶她,她只知道能短暂拥有他便已经很满足了,为了能够经常见到他,媚姐在DG市开了这间酒馆,那时候酒馆的名字叫“幸福酒居”,因为心中有期盼,所以有幸福。
有一天,这个男人因为工作受到打击而闷闷不乐,来找媚姐喝酒,就在那一晚,媚姐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奉献给了这个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让他压抑的心情得到短暂的欢乐,这个男人清醒之后却抱头痛哭,摇着头对媚姐说,无法给她想要的幸福,哪怕最简单的承诺,媚姐强笑着告诉他,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他可以继续爱他的妻子,她不会缠着他,这个男人带着内疚和感激之情离开了“幸福酒居”,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正在默默流泪的媚姐,更没有想到媚姐会无怨亦无悔的守望着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媚姐轻轻叹出这几句诗词,神情是那么的落寞、凄然,爱一个人就像飞蛾扑火,要么把火扑灭,要么焚烧在美丽的火焰中。
赖文扬轻轻抿了一口竹叶青,淡淡的说道:“后来呢?”
媚姐惨然一笑,后来?后来这个男人的事业有了飞速的进展,后来这个男人的妻子出了车祸,后来这个男人再也没有来过“幸福酒居”,后来这个男人或许已经忘记她了,后来“幸福酒居”改名为“忘忧酒馆”,后来媚姐也恨过却从未后悔过,后来媚姐的心里还是想念着他的。
赖文扬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说道:“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媚姐摇了摇头,说道:“不,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所以不想让彼此再受到伤害,以现在彼此的地位,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结合的。”
赖文扬眉毛一挑,没有说话,等着媚姐的下文。
媚姐脸上竟然有了几分光彩,说道:“因为他现在代表着一种公正,代表着不畏强权,我怎么能拖他后腿呢?”
赖文扬眼光一闪,一字一句说道:“‘铁面包公’林远山。”赖文扬想起那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头条。
媚姐露出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赖文扬笑着说道:“我看过报纸上的头条,跟你口中的人有些相似,所以随便一猜。”
媚姐点了点头,恢复了平常的笑容,但赖文扬知道,在媚姐说出这段心事的时候,心底的伤感也淡去了不少。
赖文扬的指尖滑过媚姐的脸颊,停在她光亮的额头上,轻轻的说:“媚姐,如何才能让你不再忧郁呢?我想看看你那倾国倾城的回眸一笑是如何的夺人心魂。”
媚姐倒上最后一杯竹叶青,递到赖文扬的唇边,没有回答赖文扬的话,淡淡的说道:“那么,赖文扬,你的故事呢?”
赖文扬端过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说道:“我该走了。”
媚姐没有说什么,起身把赖文扬送出忘忧酒馆,之后在心里微微叹息,这孩子,伤得比我还深,隐藏得比我还彻底,只是,终究有一天,他会发现,隐藏在深处的不再是一段情感,而是一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