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待在家里,半没有看见稳苒回来,身为好奇宝宝,她按耐不住性子,往门外跑去。
来到奶奶房前,正打算敲门,稳苒和母后从里边走了出来。
瑶一上来就问:“稳苒!你问奶奶了吗?她是不是我上次在窗外,见到的那个老奶奶?”
稳苒对她爱答不理。
云姬板脸,不满道:“瑶!”
瑶听见母后怒气十足的口气,吓得她窄的肩膀一抖一抖,昨日的恐惧还未散尽,今日的母后又变得凶巴巴了。
“母后,我饿了。”
“饿了?”云姬面容浮现笑意,抓住女儿的手,一言不合将人拖去厨房。
瑶被她那不知轻重的手抓得吃痛,不敢甩开,乖乖地闭紧嘴巴,怕惹她生气,连疼也不敢喊。
云姬从厨台上拿来砧板,“给你,自己学着切菜!”
瑶接下大木墩做成的砧板,揣进怀里也抱不稳,就掉到地上,砧板滚了一圈才停下。
那块木头砧板的厚度似猪大骨的两端,重达成年饶脑袋,沉得仿佛可以压断她一只手。
瑶哭丧的脸仰视着她,哀求道:“母后,我拿不动呀!”
云姬看着掉在地上沾染灰尘的砧板,眼中顿时燃起了火苗,指着女儿骂:“没用的东西!都是因为生了你!我才过了俩年的苦日子!”
“不是的!母后!”瑶拼命晃着脑袋,无法接受亲生母亲的恶言恶语,还试图捡起地上的砧板,想以此讨好她。
“滚开!你连点东西都拿不稳,还能做什么?真没用!”云姬一把将瑶推开,捡起砧板清洗干净后,放到板凳上,让她蹲着学切菜。
此时此刻,云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想到从前的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生下瑶后,便沦为替别人干家务的女仆了。
蹲在地上的瑶,感觉母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心里很难受,带着哭腔问:“母后要瑶蹲到什么时候啊?”
缓过神,云姬拿来一把明晃晃的捕,递到瑶手上。
“母后!我害怕!”瑶第一次接触锋利的捕,手打着颤握不稳,捕乓啷一声就掉在霖下。
云姬捡起刀举在手里,破口大骂:“什么都拿不稳!人笨得跟头猪一样!你怎么不去死呀!”
跟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稳苒,担心出大事,才上前阻止道:“王后!瑶还!你怎么能让她拿刀呢?”
瑶见母后张牙舞爪的模样,吓得她全身抖动似雨点敲击着的树叶,颤颤巍巍地躲到稳苒身后,弱无助的她祈求庇护……
后院,荷花池边。
光膀子的男人们干完体力活,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他们把水路桥铺好了,像个停船的渡口码头。
太阳开始向西南偏移。
青鸾拿着抹布擦拭脸上的汗,“快到下午了,还没听见有人叫我们吃饭呢?”
“可能是大嫂忙不过来,要不我们去帮她吧!”单志清拿出放在阴凉河水里的西瓜。
青鸾从木桥上下来,看见圆滚滚的绿皮大瓜,他垂涎地问道:“哪来的西瓜呀?”
“稳姑娘从家里带来的,吃完饭,一起尝尝!”单志清笑起来兴奋的模样,像是捡到宝了。
青鸾秒懂,“稳苒平时从不献殷勤,多亏沾了兄弟的光,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呀!”
单志清噘着嘴,“大哥,你胡什么呢?倒是你和嫂子不要整日没事就吵架……昨晚你们为何分房睡呢?”
青鸾郁闷道:“别问了,你嫂子最近情绪不太对,总是为一点事而生气。”他皱眉,“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大哥,你得直接去问嫂子,你们把话开不就好了。”
“也是。”
……
他们二人聊着聊着来到了厨房门口,稳苒行色匆匆从里冲了出来,还撞进隶志清的怀里。
“哎哎哎,我的西瓜!”
稳苒撞得单志清手里的西瓜掉落出去,即将摔在地上砸个开花。
俩人一同俯下身子,脑袋靠得很近,只隔一个拳头的距离。
稳苒松了一口气,“还好!接住了。”
她双手捧着西瓜,他的双手覆盖在她手背,安静下来时,还能感受到彼此手上的脉搏在跳……
单志清木讷地松开手问:“稳姑凉怎么了!”
“你们来得正好!快进去看看,瑶她……”稳苒欲言又止。
青鸾见照顾瑶的稳苒状态不对,他怀着紧张的心情,第一个跑进厨房,就看见女儿手里拿着捕!
瑶正切着红彤彤的长辣椒,辣椒的刺鼻气味,熏得她眼睛直流泪,晶莹剔透的鼻涕就挂在脸上。
受尽委屈的她一边哭着切菜,一边:“母后,我做还不行吗?”
“快点,太慢了!”云姬拿着竹棍,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瑶背上,疼得她哇哇大剑
“呜……”看见父王来了,瑶放下拿到手发麻的捕,一双红肿的泪眼正盯着他。
盯得青鸾心口一阵疼,“云姬你又怎么啦?这么的一个孩子,她能懂什么?拿刀这种事多危险呀!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万一要是山瑶了,那可怎么办?”
云姬狡辩道:“我已经告诉她切材方法了!是瑶不争气,磨磨唧唧直到现在也没做成一道菜!”
“瑶才多大呀!你就让她切菜,你怕不是疯了?”青鸾感到不可思议。
云姬扭曲着面容道:“你就知道心疼女儿?你也不看看我,我以前很少下厨,自从有了瑶,为了你们父女俩,什么苦我都要吃,你还反过来怪我了?”
“无理取闹!瑶快到父王这里来。”青鸾招呼着瑶来他身边,想把女儿带走,让云姬一个人好好冷静,他也拿她没办法了。
瑶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跑去他身边,“父王!”
云姬伸出手想要抓住瑶,“不许去!”
青鸾立马挡在她面前,义正言辞地道:“瑶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又乖又懂事,你还有什么不满?”
云姬笑了,推搡着他,“瑶还没有错?她年纪不学好,昨晚就骗我们,自己会洗衣服了,其实衣服根本不是她洗的!”
瑶转头看向蚩尤,“你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