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陈永行的手落在了琴紱的身上。
“我?”琴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错,你曾经说过。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此山是镇子周围阴气最为集中的地方对吧。”陈永行见琴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你们难道没发现,我们从进到这迷宫开始,所走的方向阴气已经越来越淡了吗?如果这方向是对的,那么不就是就和我们之前的推论相悖了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经陈永行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因为水聚阴气,那么这山中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地下水最密集的地方,也就是这山的最底部。理清了思路,这迷宫也就显得不那么困难了。一路向下,遵循着哪里阴气重往哪里走。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陈永行等人就来到了一个阴气十分浓郁的石门面前。那宛若实质的气流,甚至能够凭借肉眼就能分辨一些蛛丝马迹。所有人连忙掏出了准备好的朱砂,狗血之类的东西。准备对付那随时出现的鬼怪。
其实阴气这种东西,对于鬼怪来说就像氧气对人的作用一样。氧气过浓,人就会醉氧,甚至死亡。鬼怪也是一样的。但是,如果这个地方还能出现了鬼怪,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陈永行就准备打开这扇石门。突然,王建宁再次叫住了大家。
“大家快把这个抹在眼睛上,这样便能看到鬼怪了。”王建宁一边说,一边将一瓶瓶装液体涂抹在自己的眼睛之上,然后再依次传递。
陈永行一看便知道这是牛的眼泪,因为之前有过鬼怪的遭遇,这次大家也算是做足了准备。出发前,王建宁特意代表队伍去向一个全国有名的捉鬼大师寻求帮助。这瓶牛眼泪就是大师所赐之物。
传闻牛在死的时候过于哀怨,悲叹自己生不逢时,为人类任劳任怨一辈子,最后还落的一个被挫骨扬灰的下场。所以会在临死前流出眼泪,这眼泪含有很重的怨念,如果涂抹于人眼睛之上,便能看到很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大家都轮流涂抹了这眼泪。一阵刺痛之后,陈永行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丝丝黑气从哪石门的门缝间溢出,这便是阴气么?再看其他几人,竟然有三团蓝色的火焰从身上燃起,分别位于人的头和两肩膀。从大师的口中得知,这便是传说中的三盏阳火灯。
如果是专业的道士,只需要用阴符灭掉两肩的养火,便能看到鬼怪,俗称开眼,又或者叫开天眼。但是,普通人没经过训练,是不可能开天眼的。而且,开天眼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开天眼会削弱自身的阳气,这样会很容易被鬼怪盯上。如果自身发力不济,不小心被灭掉头顶的第三盏灯,那么这个人就会立即灵魂脱壳,再也不能复生。
此时罗可估计也和陈永行看到了类似的东西,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了几把匕首分发给大家。陈永行接过一看,竟然是桃木做的。看来,上次的鬼怪遭遇大家嘴上虽然都没有说,但内心里都是惧怕不已。要不然,也不会做如此万全的准备了。
陈永行再次确认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打开了石门的机关。随着石门的缓缓升起,一团犹如墨汁一般的气流吹了出来,让人睁不开眼。全身的压力也陡然增加,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好在一开始几人担心有鬼怪冲出,都没有站在门前,才没有着了这石门的道。但那黑如墨汁的气流仍旧打的几人节节败退。离门近的陈永行和罗可甚至已经被吹熄了双肩的阳火。
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生了出来,陈永行知道不好。再看罗可,大约知道了自己的情况。那头顶之灯,由于本身最大、最旺,还不至于熄灭,但却也在风中摇曳。回想出发前高人所说的“三盏灯齐灭,人死不复生”的警言。陈永行连忙喊道:“大家快快运转经脉,撑起护罩。”
一个个护罩亮起,那墨汁一般的风终于被挡在了外面。那陈、罗二人双肩的灯却是不能够自己点亮的。这需要有道士用真气点燃专门的符咒,为人接种阳火。无奈在护罩中撑了十多分钟,那怪风才算停了下来。一条又黑又长的通道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通道依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材质,但石壁之上已经布满了水珠,黑雾缭绕的空气却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那墨汁一般的气流仍旧如同海水一般,无时无刻的挤压着几人的护罩。好在,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压力,对几人的真气消耗并不算大。支撑着在里面行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两壁没有火把,就连陈永行等人刚才所处的房间火把都已经全部熄灭。无奈只好再次打开了战术手电。但那墨汁一般的空气,却让灯光照射不远。五米以外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未知的就是最为恐怖的事情。这道理修者亦然,面对这几乎目不能视的局面,队伍只能抗着重压和恐惧缓缓的前进。
“咕咚”,一个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洞穴中都显得异常响亮。无比的安静之中,恐怖的氛围被再一次加剧。队伍已经前行超过了500米,尚还没有任何鬼怪从这阴气中杀出。但也正是这无边的安静,让几人的内心愈发的不安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怀念曾经那个地底洞穴中的“鬼哭狼嚎”了。现在,每向前迈一步,都仿佛是在步入死亡一般。就连陈永行自己都已经有了双腿发软的感觉。在这个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地方,尤其是当你还处于这样一个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的地方。
“吼”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叫响起,原本安静的隧道再次变得狂风大作。众人各施手段安抚自己的心神,才勉强稳住了自己那拔腿就逃的双脚。但心跳就不是几人能控制得了的了,随着吼声渐渐安静,通道里满是“咚、咚、咚、咚”的心跳声。
只是,队伍也失去了前进的信心。刚才那声吼,把几人最原始的恐惧都给喊了出来。这种怕,就像动物见到天敌一般,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慑。
不知道是牛眼泪的期效渐渐退去,还是刚才那吼声的作用。通到内的黑雾渐渐淡了下去,能见度变好了不少。就在离几人不远的地方,一个头发及地,衣衫褴褛,十指指甲超过一米的人影渐渐的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