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岚细细的一面想一面写,足足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来回忆前世一些很好的经验,全部都写了出来,但发现有些根本就不适合族学这种环境,有些扼腕的单独收了起来。
将剩下能用的摘抄了一些留下来,中午时容逸回来了,兴冲冲的说道:“岚儿,你找的人真是个大才的,非常适合做夫子啊。”他声音中透着兴奋和欢喜。
杨岚也露出笑容迎了上去,一面伺候他换衣服,一面笑问道:“怎么了?这么高兴,谈得很好?”
容逸高兴地点点头,“是呢,李师傅只是进去悄默声的转了一圈,回来后就提出了几个问题,都是家中族学积存良久的问题了,族长和爹都很满意,我们谈的很愉快,针对如何改进族学的规矩说了不少有用的建议,我让他明日写下来我们再商议一下。”
杨岚见他满意师傅,心里就放心多了,“那就好,我害怕你们觉得他是进士会看低他呢,如今见你们这样满意,我就放心了,头一次参与族学这样的大事,我生怕自己弄不好累你被人笑话呢。”
“怎么会,族长今儿高兴得很,本来是要留李师傅吃饭的,想喝一杯,不过李师傅还没有收拾好,所以才辞了去的。”
杨岚拿起桌上的东西给他看,“你看看,这是我想的一点小主意,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你先帮我看看,要是不合适就扔了吧,也别让我拿出去现眼了。”
容逸笑着接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脸上越凝重,这脸色让杨岚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难道说我的建议很不合理,有什么犯了忌讳的?
容逸看了好半天深深的望了眼杨岚,眼中有些复杂之色,“岚儿。你的建议很好,不过有些要改改才能用,有些确实不能用,例如捐书抄书换名声这种事是不能干的。虽然点子的确很好,但我们家你们家都不能干,为人臣子名声太盛是不行的。”
心里有些复杂,媳妇是个心怀大志的人,也是个有大善的人,但可惜身份差了一点点,不是公主,又不是男人,不然真的能做成一番事业。
若是公主也许能这样干,干的好了也是皇家长脸。但却不能是臣妇来干,真是太可惜了。
杨岚写得是整个教育制度的运行,和一些自己的观点和点子,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图书馆制度,可以借书抄书。服务于更多的大众学子,甚至里面还包括了很多其他专业的书籍也可以搜罗,还写了一些定制搜罗专业的人才服务于专业的事情,不光局限于学子这一快。
里面也涉及了农业方面的事,也包括了若是有些学子不能考中科举,那他们该干点什么来养家糊口,又能学有所长呢。在各个时候专业人才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例如这个时代有算学馆,有数学天分的人可以送进去学习,将来可以渐入算学馆做事,算学馆主要是为了测算河堤等需要算学的地方官员服务。
例如有人适合做生意,那么可以让他去做些生意为家族族学出力,为更多族人提供金钱的帮助等等。虽然有些杂乱,但想法很多。
有些已经被杨岚删掉了,有些是她故意加进来的,她学了那么多年规矩,哪会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能面世。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想看看自己和容逸到底能交心到那一步。
和这个男人能不能靠近心灵的去对话呢?虽然自己的秘密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但她还是希望能有个人理解自己,理解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甚至是一颗不甘于寂寞的心。
她不满足于在后院宅着,每日里就是着一亩三分地的事,吃喝拉撒的管家,这些只要调配好人员,让能干的人去干,设立好奖罚制度其实并不难,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手进侯府,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能干的自然会走到我的跟前来,让我看到她的优秀,不能干的我拼命提拔也是没用的。
可她除了管家还能干些什么呢?尽管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但大方向却不可能更改,有特权的也是公主这样级别的人,老百姓还是要受三从四德的约束,没有什么根本区别。
她想干的事并不太可能,心里那股冲动却在这一刻压不下去,也许不该写那么多东西,让她想起了很多前世自己最崇拜的那些军人,那些让她魂牵梦绕的绿色,那里的一切都让她永刻心头,那些曾故意遗忘被深埋心底的记忆,被一张简单地薄纸给唤醒了。
杨岚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哑,“我就是随便胡乱写的,你别当真……,那个要不扔掉吧,刚才一时激动乱写的。”心底有着深深的黯然和无力。
容逸将她搂进怀里,低低的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总和我隔着一层,每每到我们觉得可以交心的最后时刻,却被挡在门外,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就好像你的过目不忘一样,其实在我看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杨岚,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岚儿,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不管你是不是没喝孟婆汤,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媳妇是杨岚,是我爱的女子就足够,哪怕你是狐狸精蛇精我也觉得很幸福,子非鱼安知鱼非乐?”
杨岚靠在他怀里,泪水默默地流进心里,眼角却是干涩的,原来哭不出来也很痛苦啊!
“对不起,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很爱你,爱我们的儿子,珍惜这个家,我愿意为了你们付出我的一切,过去的只是个梦罢了,是我有时候总忘不掉过去的亲人,我没事。”深深的叹口气,心头无比的疲惫。
容逸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明白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是不能说,而不是不愿意信任自己,只是自己不能知道,算了不能问就不问了,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阳光洒满了窗棂,透过海棠雕花的窗子投射进金色的光芒,罩在那张薄薄的纸上,泛着灿烂的金光,恍惚中杨岚被刺的眼睛充满了晶莹,嘴角却带着阳光坚强的笑容。
二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身影交叠重合在一快,是那样和谐温暖。
吃过饭后容逸搂着杨岚小睡了一会,奶嬷嬷很有眼色,将毓哥哄去自己屋里睡了,留给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光。
看着睡熟的杨岚,容逸觉得杨岚心里很复杂却有很幸福,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贵为郡主却不摆架子,笑容亲和阳光,喜欢亲力亲为自己做事,小心眼不让纳妾,也不让自己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有时有很大方,对待别人的挑衅和不屑,又不在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是个龟毛的女人,不喜欢的东西任你犬的在高兴,她全当家来的客人了,不着主人待见,所以犬个不停。
这些坏的丝毫不能进入她的心里,完全被关在门外,听不见看不见。有时她又很固执,固执的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外面的诱惑只是看看热闹罢了,她好像更愿意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的东西。
对了她说过一句话,我们要做的不是抓住世间美好的一切事物,而是紧紧抓住我们手中仅有的一切事物。
嗯,细细琢磨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她好像有时候总有心事,有些哀伤,却不肯告诉自己,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是我儿子的娘,总是一心待我好的女人。
紧紧地抱着杨岚亲了亲,又闭上眼小憩一会,许是搂得太紧了,杨岚不舒服的动了动,拱了拱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了,容逸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下午容逸早早起来了,将杨岚写得东西修改摘抄了一遍后才拿了出去,让李师傅看看,在瞧瞧他有没有什么更好更细致的规定可以借用一下。
杨岚下午没什么事陪着儿子念书玩了一会,还带着去院子里给后院的菜地重新除草,拢拢地,毓哥在地里玩的很欢快,脸上都是泥土,手里拿着草叶子满院子的跑着玩。
晚上容逸就回来了,显得很高兴,“都弄得差不多了,族长看过了,觉得很不错,李师傅又写了几条很有针对性的意见,族长说了明天再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公布下去。对了给李师傅找个院子住,你说住哪里比较好呢?”
杨岚想了想说道:“李师傅主要是在族学教书,我在那里有个小院子本来是出租的,如今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不过要过几日才能弄好,到时候让李师傅住到小院子里去,这样一家人可以住一块,且独门独院不用看咱家下人的脸色,你说呢?”
这样的人才是该尊重对待的,别人才能更尽心教书不是。
容逸松了口气赞赏的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李师傅是个教书育人很好的人才,对教书很有一套本事,我们要好生对待人家,你说我让他儿子去族学读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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