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儿红了脸,气道:“大厨房离咱们院子这么远,我又提了一大桶的水,走的快吗?”
离鸾眼睛一瞪:“你来迟你还有理了?天,才半桶水你还敢顶嘴!”
万儿气的把水桶往地上一墩:“嫌少下次你去!”
屋里八归呵斥道:“吵什么!老爷刚躺下休息!”
说着话她掀帘子出来,万儿和离鸾还在气呼呼的看着对方。
八归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林嫣虽说连着身契一起给了,她也不敢太造次。
这些日子静静观察,确定了两人确实不是林嫣的人,这才慢慢竖起威严。
“若是嫌伺候我这个姨娘丢脸,我大可以再把你们还给姑娘!”
她整了整衣袖,一脸的严肃:“若是还想在我屋子里伺候,就都放老实点!”
万儿想起路上的人牙子和绿腰,不敢再多言,默默的将桶里的水倒进了水缸。
八归这几日也看出来了,万儿是个老实敦厚之人。
反而那个离鸾,长了副精明相,惯会偷懒耍滑。
她清了清嗓子:“我就你们两个丫鬟,以后这些粗活你们轮着干!若是谁敢偷懒,我可不管你们的来路,就算为此撵出去,姑娘也不会说什么!”
离鸾用力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万儿急着林礼的吩咐,对八归说:“姨娘,刚才路上碰到国公爷,派奴婢给姑娘传句话。”
说完等着八归的吩咐。
八归满意的点点头:“快去快回,一会帮我描个花样子。”
离鸾眼看着万儿往外走,撇了撇嘴,也向八归行了一礼之后做事去了。
林嫣刚午间睡起,打着哈欠坐在有风不晒的长廊下,摇着个团扇发呆。
绿罗立在一边,见跨院白姨娘身边的万儿走近,笑着问了句:“万儿妹妹,有事吗?”
林嫣还没醒过来的目光,无意识的转向了万儿。
万儿磕了一个头,回道:“回姑娘,奴婢刚在门口碰到国公爷。国公爷说让姑娘去书房一趟。”
林嫣愣了有一会,脑子才转过弯:“让我去书房?”
万儿点头:“正是。”
林嫣皱了皱眉头,祖父有什么大事需要她郑重其事的往书房走一趟?
他的书房,可不好进。
上次宴请后去回话,林嫣低着头往书房里去,被看守书房的那个叫林大的凶巴巴给拦下了。
“说什么事儿没有?”林嫣又问。
见万儿摇头,她自己也乐了一下,祖父有事也不会让一个丫鬟来传呀。
林嫣摆手让万儿过去:“大热天别在太阳底下站着。刚才听你们院子里吵,怎么回事?”
万儿站起身,绿罗笑着将她拉到了廊下阴凉处。
听林嫣发问,万儿笑道:“不过是同离鸾姐姐拌了点嘴,吵着姑娘是奴婢的罪过。”
林嫣笑笑,站起身回屋让绿罗伺候梳洗。
万儿见无事,便也回了跨院。
八归坐在炕几前看着她描花样子,手打着团扇说:“我就没这个耐心画这些东西,你倒是手巧。”
万儿抿嘴笑:“奴婢的老子娘就擅长这个,奴婢小时候淘气,娘就扔给我一大堆的花样子描,慢慢也就能坐住了。”
八归笑着点头,看似无心的又问了句:“你给姑娘传什么话了?”
万儿没有当回事,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八归默不作声,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里间的动静,才阻止万儿:“老爷醒了,你出去打洗脸水吧,花样子下次再描,记得多找些吉祥的图案。”
万儿忙笑着站起身,将东西收拾好出去忙不提。
林礼的书房,平时并不让外人进。
就是林乐同,也鲜少踏进半步。
说是书房,也不过是武将附庸风雅,设置的一个集休息办公与一体的屋子。
正中八仙桌,左右太师椅;东头红木藤贵妃塌,西边简单的悬挂着三幅名人字画。
同文人的静趣、雅致比起来,着实不够看。
林嫣扫视了一周,这才将目光转向上首坐着,也同样审视她的林礼。
“祖父找我来,可有要事?”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神神秘秘往书房里来?
林嫣很想加一句:莫不是想通了嫡庶不分是败家之源,决定好立林乐昌为世子了?
林礼无视林嫣嘴角讥笑,沉吟一下张口就问:“林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嫣反而被他给问住。
什么意思?
二伯母请的可是府里养的大夫,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给国公爷报备?
她反问了一句:“祖父难道不知道?曹大夫莫不是没给您说?”
林礼不置可否,只静静望着林嫣,看不出心里所想。
原来!
林嫣心里小雀跃了下。
她就看着两位伯娘之间不是很和谐,大伯母赵氏头脑简单,怎么管的住这一大家子?
上午才怼了那临江侯夫人,不一会全府上至高层,下至伙房的厨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可不是掌家的主母该犯的错误。
原来,二伯母杨氏有把刷子。
林娴那么丢脸的事情,祖父竟然不知道?
林嫣心里转了几转,想起墨宁叮嘱的:“说话做事多想三分,摸不清的先别急着下结论。”
“孙女也不知道。”林嫣直接说道:“只晓得林姝怂恿林娴,做什么教坊舞姬才做的事情。我嫌丢人直接将她绑了交给二伯母。”
她转了转眼珠:“只知道她嚷嚷肚子疼,二伯母请了曹大夫来后,孙女就回自己院子了。”
想从她嘴里套出林娴的不是来,做梦!
谁知道祖父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
就算不是老狐狸,也是个老滑头,躲不过一个老字。
他走的路,可是比林嫣吃的盐还多。
林礼坐在上首,看着林嫣眼珠子乱转,嘴角下撇,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不过这也够了,起码证实了他心中所想的没有错。
可是看着林嫣桀骜不驯模样,他心里很不痛快。
第一次在这个书房见面,可以说林嫣的胆识和冷静,惊艳了他。
若是个男儿,他也就不犯愁立嫡立庶的事情了。
可是后来林嫣对国公府的一连串算计:若说无意,偏偏国公府陷进泥沼里出不来;若是有意,又着实找不到章法。
浸淫朝堂多年的林礼,竟然摸不透林嫣的路数。
若不是真傻,就是大智若愚。
林礼长叹一口气,又问:“听说在花厅,你同王氏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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