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B市,我和洛霄重新回到S市,在那里,见到很久没见的安心,她确实长高了许多,看见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跳到我身上腻腻歪歪了,只是亲热地挽着我的手,开口的时候,却带着哽咽声:“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安心了……”
安心一席话让我的心一酸,这个可怜的孩子,从跟我回国开始就一直被我推给这个推给那个,在她面前,我甚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的母亲,真的非常愧疚……
“对不起,安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安心,真的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赶紧安慰我:“妈妈,听说你现在是个大画家了哦,快带我去看看妈妈画的画吧。”
我看了看洛霄,洛霄会意,拉过安心说道:“妈妈今天很累了,安心还要妈妈看画吗?”
安心闻言说:“哦,那就等妈妈好好休息好了再去吧。”她亲热地拉着我,小手始终舍不得分开,我们一路回到洛家,洛家的人见到我都很高兴,叫着少夫人。我走时院子里新栽的树还是小树苗,转眼就这么大了。就像安心一样,都变了。
房子依然是那样的房子。只是多了一个人。
“余伯?”我惊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洛霄。
“是啊,还记得吗?现在我该叫他爸爸了。”洛霄笑着说道。
“余伯……这……真的是太高兴了,对不起,我都没参加你和妈妈的……”离开一年多,原来变化的不仅是身边的事物,还有人。
“还记得是你拉着我去活动中心的吗?”婆婆说,“也算缘分的开始吧。”
“记得,当然记得,妈,洛霄,其实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离开洛家那天就想起来了……”有些事我还没有跟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洛霄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吗?是指一切吗?”
我点了点头:“是的,那天在B市,我没有告诉你。事实上,你也应该想得到,要是没有想起过去,我也不会去……算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好久不见了,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吧。”
洛霄没再说什么,婆婆和余伯招呼我们坐下,安心开心地贴在我身边,不停地给我夹菜。这个孩子,真的是长大了。
吃过晚饭,陪安心说了一会话,她的功课也长进不少,然后洛霄约我去附近走走。
我们手握着手,走在别墅旁的林荫小路上。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天空中稀稀朗朗的星星在调皮地闪烁着,只有我和洛霄的脚步声,踩着不知道是沙子还是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也曾怀疑过,你已经记起过去了,但是一直不敢问。没想到是真的。安闵,你还会恨我以前做的那些错事吗?”洛霄问道。
我靠在他肩膀上:“过去的都过去吧,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现在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最大的坎就是你,担心你不能原谅我。你失忆那段时间,我是既希望你想起来又害怕你想起来。毕竟我们之间,有过太多开心的事,也有过太多不开心的事。人就是这么矛盾。”他叹道。
我说:“所以顺其自然就好啊,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洛霄,去年我离开S市的时候,大概刚好一年前这样,我刚从B市参加比赛回来,听温擎说你和别人打架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洛霄想了想:“哦……那件事啊。你也看到了,今天余伯和妈妈一起在一起,说起来,以前是我多心了。”
这件事我也很好奇,不禁问道:“哦,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妈和余伯一直以来感情都很好,当然也因为我们家比较特殊,你也知道,余伯刚开始也有顾虑,但是后来他儿子女儿都鼓励他,让他追求爱情。在我眼里,到他们这个年龄还有什么爱情可言,所以就小人之心地认为他接近我妈妈是为了贪图我们家的财产。有时候我不得不防,洛家几代单传,我不能轻易的就把洛家的一切拱手让给外姓人……所以我一直反对,他们也没有办法。”
“然后呢?”我又问道。
“然后有一天,我妈的心脏病又犯了,余伯那段时间已经和妈妈分开,听说妈妈生病,忍不住又来看她,被我阻拦在外面。余伯很伤心,一个老人家蹲在医院哭。他的儿子刚好来了,见到这个情况,很生气,就把我打了一顿。事情就是这样,所以那天我挂彩了。”洛霄言简意赅地说完,耸了耸肩。
“再后来呢再后来呢?你怎么又会同意他们俩好上了?”这才是我最好奇的嘛。
洛霄说:“唉,你没看见,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医院病床前,你拉着我的我拉着你,老泪纵横的。老余的儿子也是个孝顺的主,他见不得自己的父亲被我这样瞧不起,防备,当场拍板,让他们俩老的在一起,可以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他们余家不会贪我一分钱。话说这份上了,你说我要再不让他们在一起,我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这么看起来,他们余家的人还是挺有骨气的,那你真的进行财产公证了?”
“公证什么呀,其实当年我爸过世的时候,整个洛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几乎濒临破产。妈妈为了支持我的事业,把她手上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我,让我继续当洛氏的董事。现在我妈手上,就只有现在住的这幢别墅。以后就算他们要分,看在他和我妈好过一场,我也认了。”
瞧瞧吧,谁能精得过奸商?洛霄早就运筹帷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洛霄说到这里,还是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希望我妈幸福,自从我爸走了以后,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挺寂寞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我们家比较特殊,即便我在商场这么多年,还是很难分辨哪些人是真心对我们,哪些人是因为钱接近我们。洛氏不能再出差错了,我经受不起。现在看到他们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挺欣慰的。本来我妈要去余伯家住,但是我能那么做吗?我妈在家里有人伺候惯了,还好余伯也算通情达理,为了和我妈在一起,同意住在我们家。冲他这点,我就尊敬他叫他一声叔叔。”
“那是,妈妈和余伯感情很好,你可不能做拆散人家老鸳鸯的事。”
天空更暗了,躲在云层许久的月亮终于探出头来,多应景啊。人圆月团圆,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一切都该圆满了吧。
但是我总觉得夜色明朗得让人觉得不寻常,每当我觉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的时候,总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来应应景。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防范,我问洛霄:“洛霄,出来之前,保姆他们已经把煤气什么的都关了吧。”
“啊?”洛霄实在不能接受在这么好的月色下,我居然会大煞风景地冒出这么一个话题。
“不是,我总是觉得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支吾着说道,就好象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心虚地看着洛霄。
大约洛霄也认可我比较有乌鸦潜质,闻言拉下一张脸:“拜托你说点吉利的事吧,我们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
“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啊,可是我越想想一些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之类,脑子里冒出来的就越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说我是不是得请一个心理医生?”我求证地看着他,“洛霄,你认真看看我,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乌鸦?”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捏了捏,然后哑然失笑:“有这么白皙细嫩的乌鸦么?”
“会不会有人跟踪什么的?”我还是不放心,张望着朝四周看了看,这样的场景记得以前在安心别墅也有发生过,那时候和我一起散步的是殷泽皓。为什么有钱人住的地方总是在安静的地方,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虽然安静,但是危险系数也增大吗?
“好了,别疑神疑鬼了,你就是昨天坐飞机累了,没睡好,才会胡思乱想的。我们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等你明天醒了,咱们再去旅游一趟,怎么样?”他把我揽到怀里,商量道。
旅游啊,好啊,现在画画最需要行走四方,寻找灵感,能去旅游一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放松方式。也许我真的是想太多了吧,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回去的路上,我努力地想忘掉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一阵电话声把我惊得跳了起来。洛霄无奈地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告诉我是他的手机在响。
“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电话把你吓成这样……”
我松了口气,现在的我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没事没事,你接吧,我们快点回家。”
我宁愿我只是草木皆兵,一切只是我自己多心。可是事实证明,在我身上,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洛霄的电话还是带来了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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