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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大学某研究院的办公楼内,数个挂着研究生头衔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百无聊赖,正当时髦的年纪自然花枝招展,特别是其中两三位女生都穿着‘时尚’,短裙黑丝的搭配仿佛一点都不畏惧户外的寒冬。
一行人中负责‘盯梢’的男生又往长廊那头望了一眼,办公室的房门依旧紧闭,在这个理应拜访者不断的考研时节还真是异常冷清,因为等的太久,心下也就产生了怀疑。
“这办法可行吗?”他对花枝招展中的一名女学生提问,因为知道对方是此行成功的关键,所以语气上难免弱势不少。
“怎么不行?我这可是从我哥哥朋友那听来的,他就是成教授的学生,因为知道这个还……”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女学生的舌头这就打了结,即便成教授的某种习惯被她哥哥的朋友渲染到好像人尽皆知一样,但私下这般腹诽如果传到当事人耳中,几人的学业还是难免受到影响。
待脚步声近了,众人才现上楼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相貌平平,他一套西装却收拾的一丝不苟,手腕上隐约露出一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名表,却没什么上位者的独特气息。
看到这些学生,中年男人也很惊讶,待看清几位女学生要美丽战胜严寒的养眼装束,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划出一道莫名微笑。仔细看去还有点嘲弄味道。
学生们的目光跟着中年男人一直到那间办公室门口,看他敲门自然面露惊讶。这所传媒研究院中流传的段子不多,关于那位成教授的怪癖就有两个。
第一,他很喜欢穿着清凉的女学生,但只限用眼睛喜欢,行动上稍微照顾就是极限。
第二,他在办公室的时候非常不喜欢有人打扰,来人是学校中仅存的几个老怪物还好,如果是学生。那他想拜托的事儿八成是不行了。
敲门声传过来不久,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站在门口这上了岁数的老人不悦的皱着眉头,这一下还真有几分严师气场。
“老师。”中年男人一个鞠躬下去,标准的九十度,丝毫不打折扣。
“勇甲?”
“恩,老师。勇甲来看你了。”具勇甲这边说着。却是一直都没有起身,看他这学生还是那一副脸皮厚厚的模样,老人摇了摇头。
“进来吧,让人看到像什么。”
“知道了,老师您先进去,这边我帮您处理。”
闻言。老人往长廊那头聚集的一众学生那看去,有紧张的学生已经摇摇鞠躬。再回头看向已经站起身来的具勇甲,笑着摇了摇头,这就回了屋内。
具勇甲转身看向那些学生,脸上表情莫名。似回味又像感叹,停顿一下便直接走了过去。一副半路杀出程咬金的架势,当然让这些学生摸不着头脑。
“我是你们的前辈,在老师这读了研究生和博士。”
他先自我介绍,换来前辈的地位,然后才教训道:“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偏听偏信是愚蠢不说,到了学校外面你们一个个谁不是容易被骗的傻子?就这点智商还想考研究生?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回去重读四年,学会分辨是非了再来!”
本是毫无根据的训斥,这具勇甲的嘴脸怎么如此义正言辞?
屋内,给具勇甲留了门的成教授正在泡茶,茶叶品质不菲,却奈何成教授没什么茶道天赋,被行家瞧见肯定要说他一句暴敛天物。
待具勇甲回来,屋内已经茶香四溢,坐在沙主位上的成教授刚刚放下茶壶,抬头看了这每月都往家里给他邮寄好茶的学生一眼,问道:“电话要了几个?”
刚刚还一副过来人做派,为学弟学妹们指出明路的具勇甲此刻却好像顽劣少年一般讪笑,“不多,就四个。”
成教授‘啧啧’叹息,没说什么世风ri下、人心不古的风凉话,只是轻轻摇头。
具勇甲凑到沙边儿上,很做作没直接坐下,只是带着笑脸又宣扬起自己的那套歪理邪说:“老师,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就算是身为前辈师兄的我四大皆空,学妹们也不能做尼姑不是?”
“东国大学是佛学院,你这样,早晚要面对因果报应。”
教了这学生几年,他学到多少自己不知道,面对这种俏皮话的适应力倒是越来越强。成教授喝了口茶水,又道:“坐吧,看你来学校找我,应该是急事儿。”
具勇甲可不客气,当即在沙上坐下说道:“这不报应来了吗,研究所那头的上司给了份私活儿,据说是多年的老交情,不做不行。”
成教授闻言皱眉道:“埃尔森那边每年给你们送钱的不知道有多少,怎么还有私活儿?”
具勇甲笑着解释:“老师您是荣誉顾问可不知道,研究所里的水可不浅,都说聪明人聚在一起难,读了十几年书的聪明人聚在一起就只剩下斗了。出去给人做智囊的、给富家子弟代笔论文的,不都是为了交情?”
成教授问道:“那是什么私活儿?”
具勇甲回答:“听说前几天老师您给做了份评估?”
成教授微微睁眼,故作沉吟的点点头,问:“你说的是新韩中长期展蓝图那份?”
具勇甲笑了,“老师不用您说,我也知道商业间谍罪不轻,我过来不是为打听计划内容,这份计划在新韩内部都差不多传开了。我来是为了那份评估报告,您多余的也不用说,很好、好、一般,三个评价随便给我一个就行。我一来回去交差,二来也想看看所里人成天念叨的‘林大物’到底是个什么人。”
大物。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胸中有丘壑的意思,在韩国。这种形容还有点歧义,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下面那活儿。
对教授来说大物这词儿的确有点粗俗、粗鄙,但对生冷不计的成教授来说,这词儿也就一笑了之。放下茶杯,他看着面前的学生问:“林会长的名头都传到你们那去了?”
具勇甲笑着回答:“岂止,就在去年新韩还花钱从我们这拿材料,结果一个月前我们所长亲自提议要跟那边合作,说是什么情报共享。但新韩必须让埃尔森入住做研究。在韩国这样的待遇不就礼貌xing的给了kbs一个?结果您猜怎么着,林会长亲自给婉拒了!”
听到这事儿本应该有所动容的成教授此刻却笑而不语,具勇甲眼神锐利不说,脑子也快,看老师不动声sè仿佛早就知道这段子的结局,立刻道:“老师,我明白了。这就回去交差。”
看具勇甲真的起身,露出诧异神sè的成教授方才破了功,“你知道什么了?”
具勇甲到了门口一边开门一边道:“评估结果,不是很好,就是非常好,要不然老师您怎么会认同林会长拒绝跟埃尔森合作的底气?”
听了这话。成教授非但没有皱眉,反倒是稳稳坐在沙上看着具勇甲走到门外,办公室的房门这就要被带上,但关门的度却出奇的慢。
果不其然,在门快要关闭的一刻。房门突然重新打开,是具勇甲探出头来。对八风不动的老师威胁:“老师,我怎么说也是您最得意的学生,毕业就被特招进全国最好的媒体研究所,才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便把头上的boss缩减到五根手指以内,您要再这样不给我开小灶,以后孙女结婚、过生ri、摆宴席什么的可别指望我去给你光耀门楣。”
就算是形同父子,和老师说话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不是。成教授眉头一皱,目光跟着严厉起来,这一瞬间,还真拿出了点韩国传媒领域尖端人物的气场来。
前段时间受放送振兴会邀请去mbc陪同参观的时候,类似局长社长那样的大人物,见了这位还不都得叫一声老师?
当天就因为这位在演播室皱了眉头,多少pd和内部行政遭了秧呢。
“评估报告是给新韩的。”成教授一板一眼。
“老师,茶叶我给您一送可是五年多啊。”具勇甲也毫不退让。
一老一小,两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的,气氛着实古怪。
“你走吧,我这报告还没做完呢。”最终,还是成教授先撑不住,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后,没有半点给得意弟子指点一二的好心情。
但就在办公室门马上就要关闭的前一刻,他竟声音不小的嘀咕一句:“韩国也应该出一个默多克了。”
‘呼’地一声,是办公室的房门被具勇甲大力推开,“老师,新闻集团价值四百亿美元!”
成教授当然皱了眉头,但不是呵斥,反而是质问:“新闻集团从默多克在父亲手上继承的时候就值四百亿?”
具勇甲‘噢’了一声,又皱着眉头喃喃道:“那也不太可能。”
“用一家在澳洲的报社展出今天的传媒帝国也不可能。”成教授顺着具勇甲往下说,看弟子还是一脸质疑,便道:“媒体的市场经济八卦小报做的最好,网络次之,最差的就是电视媒体。但电视媒体因为受众所以盈利最大,网络因为便捷和年轻化受众次之,八卦小报反而最少,便是因为做的太露骨。你回去找点虚拟偶像的研究报告出来,好好看看,你们所长比你强。”
老师就是老师,面对这些具勇甲虚心受教,一边正式告别之后退到门外,一边还真打算回去翻翻研究所出来的那些报告。
不过……
“老师,那林蔚然是中国人。”
正快要全情投入的成老教授顿时一惊,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滚!”
话音刚落,那属今天被折腾次数最多的房门终于关上,严丝合缝的,传不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