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再抱怨了,只能抬起沉重的脚步,继续迈了起来,即便是比走路还要慢,但总是在移动,不算休息不是吗?
此刻,站在操场边上,始终如一没有动过的那尊雕像,不再是她们心中津津乐道的让人争着抢着的帅哥,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还是一个真真切切会喝她们血吃她们肉的恶魔。
对于崔以沫的行为,第一军校的学生们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他们跟这些学生不一样,都是经历过基层的人,被人训过,也训过别人。在他们的眼中,部队对待不听话的新兵,可比崔以沫现在对付这些学生残酷无情多了。
只是,第一学府的老师们不干了。眼看着下午训练完的时候,操场上剩下的那几个女生狼狈可怜的样子,觉得崔以沫太过于严厉可恶了。
如果这些被罚的人换成是男生,他们还能忍一忍,可是这些都是娇滴滴的女生,在操场上,在众人的视线下被罚了一天,两顿饭滴水未沾,这是要拖垮她们的节奏呀!
已经有好几个老师都陆续过去跟崔以沫说情去了,都被崔以沫直接无视了。
最后,老师们又去找赵鸿飞,找他们的教导员,只是,这些老师们注定要失望了,对于第一军校的人来说,护犊子那是他们的天性,再说,他们的人又没有做错,第一学府的人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不停地要抗议、要举报,在他们看来就是无理取闹。
最后,一直到快天黑,终于有一个女生忍不住了,崩溃了,倒在地上,痛哭着怎么也不起来,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天色昏暗的操场上,宽阔空荡,寂静冷清,只有那十几个女生的痛哭声不停地在操场上回荡着。
作为这一个排的负责老师任晴觉得自己无比的倒霉透顶,原本还以为来看着一群学生们军训一直都是轻松的事情,谁知道,自己也带了几届的学生,今年偏偏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任晴是管理学院的一名讲师,是第一学府的博士生毕业,从研究生起就一直在校帮着导师带学生,毕业后直接留校的。
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校园的刚过三十的未婚女士而言,完全不明白眼前如此年轻的少年为什么会如此的无情无义。
任晴为了曲线救国,下午的时候,就去宿舍楼找过苏小灿,让她去劝一下崔以沫,他们是情侣,起因又是因为她,让她去做这个人情,也好让受罚的女生们以后感激她,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
苏小灿却觉得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大一轮的却看则会十分天真的女老师十分的可笑。既然她知道这些女生受罚是因为自己,凭什么她会以为自己出面,就会让人感激?
她和这些女生之间的纠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怎么没有早点跟那些人说这些话?
还有,她没听说过“斗米恩升米仇”吗?她都不用去猜,也知道自己跟这些女生之间的恩怨是化解不了的了。
任晴当时劝苏小灿的时候,就在苏小灿的宿舍里,因为宿舍的人都是管理学院的人,虽然她们心里对苏小灿不太感冒,但是并没有跟外系一样,太过于针对苏小灿,做什么恶作剧。
所以,此刻,她们宿舍的人很全,都在休息当中。
苏小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不客气地问道:“任老师,你觉得是我和教官错了吗?如果,我们做错了,为什么我们宿舍的人都好好地在宿舍坐着,还白得了半天的休息时间,那些人却仍旧在操场上跑着?
还是,你觉得我们跑的十公里跟她们之间有区别吗?”
任晴被质问的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她知道第一学府的学生们都很傲气,但也没有大一的学生,一上来就这么不客气跟老师说话的,而且自己还态度这么好。
当即不悦地说道:“个人体质不一样,你不能要求别人都跟你一样,一口气就跑下十公里,跟个没事人一样。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在队伍里欺负别人,把人家都给踢到了,也不会有全排被罚的事情。
作为罪魁祸首,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我真没想到,你却还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的品德呢?你的良心和价值观呢?”
苏小灿看着任晴的表情立刻变的冷冽起来,声音也跟着掉起了冰渣渣:“这些话,应该是我反问任老师的吧?
你的师德呢?你的良心和价值观呢?
你在说学生的时候,有扪心自问过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就是罪魁祸首?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手,任老师,你觉得我是有多无聊,才愿意跟人结仇?
我想,这些人找我的茬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全校师生都可以为我作证,她们的行为多么的恶劣,多么卑鄙,任老师,你不会一直近视得看不到,或者认为我活该,才故意看不到吧?
我也是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人,你为什么认为我该对这么恶劣的行为忍气吞声,还夹着尾巴做人?
任晴,如果你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大家说,京都第一学府就是这样的校规,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我立刻出去让崔以沫停止惩罚。
这京都第一学府,号称我国的最高学府,也不过如此,它的招牌和名声早就被你们这些充满私心和偏执的师生们给毁了!
这书,我不念了!
我会立刻跟校长反应这个情况,给出我合理的解释,并同意我退学!
我怕我四年后,也变成你这样让人恶心的人!”
“好,说的好!”宿舍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满了人,有老师,有学生,还有教官,叫好,还在拍手的人正是不怕事大的赵鸿飞,他旁边是有些别扭地看着苏小灿的赵曼妮。
任晴一个博士生,一个在第一学府的老师,被一个学生挤兑成这样子,还没来得及气顺了,又被众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把苏小灿恨得都快磨碎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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