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没有买够50%的小天使会延迟一天看到~在刷卡缴纳手术费、检查费与住院费后,男孩被立刻送进了手术室,白缎跟在白母身边,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紧紧闭合的房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妈妈,小哥哥要做手术?很严重吗?”
“嗯,有一点严重,但是没有关系,做完手术再修养一阵子,小哥哥就能恢复了。”白母蹲下身,摸了摸白缎的脑袋,安抚自己惊惶的儿子。
白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仍旧有些魂不守舍。白母叹了口气,又安抚他几句,随后走到角落里给白父打了个电话,小声将自己这里发生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白父对于自己妻儿救助的男孩并没怎么在意,却也不反对他们的好心肠——虽然男孩手术和检查花费不菲,但他们家也不会吝啬这点钱财。
说明了情况后,白母便与白缎坐在手术室门前,安安静静地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男孩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手术室——他已经被打理干净,换上了病服,露出了消瘦却依旧漂亮的五官。
白母站起身,尚未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抓住男孩伸出床单外的手,而男孩也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轻轻回握。
“小哥哥,手术疼不疼?”白缎紧张地问道,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男孩的笑容加深了些许,稍稍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白母总觉得自家儿子与男孩相处的时候有些让人瞎眼,就像是一对生死离别的小情侣一样。
暗笑自己的脑补实在不靠谱,白母在嘱咐了几句后便放任白缎亦步亦趋地跟着病床离开,自己则留了下来,向医生询问男孩的手术情况。
总体而言,男孩的手术比较顺利,但术后恢复却不能轻忽。毕竟,男孩受苦太多,身体非常孱弱,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抵抗力低下,格外容易受到感染。
白母在这厢询问男孩的情况,而白缎则跟着护士们来到病房内,看着她们将男孩安顿好,连上观察身体的仪器、打上点滴。
调整了一下点滴滴落的速度,护士刚刚直起身子,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拽了拽,扭头便正对上白缎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我该怎么照顾小哥哥?”
护士愣了一下,被玉雪可爱的白缎萌得心肝儿有些发颤。她蹲下身,摸了摸白缎的脑袋,语气瞬时间柔软下来:“小弟弟要照顾哥哥吗?”
“嗯!要!”白缎连忙点了点头,似乎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靠谱那般挺起胸膛。
“小弟弟真乖,真厉害!”护士毫不吝啬地赞美了一句,虽然她并不相信眼前五六岁的孩子能够做好这项工作,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教导白缎该如何照顾打点滴的病人。
白缎听得格外认真,脸蛋紧绷着,显得颇为严肃。如此小大人儿般的模样,配合着他的实际年龄,在护士们眼中显得格外可爱,恨不得立刻亲亲抱抱、搂在怀中安抚一番。
在听完护士的讲述后,白缎爬上放置在病床边的椅子,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点滴的速度,专注地似乎自己的世界中只剩下那一滴一滴滴落的液体。
护士们有心对两个小孩多照顾几分,但无奈工作繁忙,她们不得不就此离开,离去前千叮万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按铃呼唤她们,然后得到了白缎郑重的答复。
忍不住又挨个摸了摸白缎的脑袋,护士们这才纷纷离去,白缎稍稍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实话,虽然一向都很得大人们喜爱,但白缎却仍旧不太习惯这样热情的态度。
见到白缎放松下来,床上的男孩轻笑了一声,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吐字也有些艰难:“小缎。”
听到男孩的呼唤,白缎猛地扭头对上他的眸光,眼睛骤然一亮:“小哥哥?你的嗓子开始恢复了吗?!”
男孩轻轻点了点头,朝白缎伸出手,却被对方慌忙按住:“小哥哥,护士姐姐说了,打点滴的时候不能乱动!”说着,他又连忙去查看点滴的速度,生怕滴得快了或慢了,让小哥哥难受。
白缎这般担心的模样,使得男孩的表情越发柔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上打得点滴,直接抬手将白缎拽到身边,得偿所愿般用已然干净的手摸了摸他白嫩柔软的面颊。
白缎被男孩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要责备对方,下一秒却又被面颊上轻柔的触碰弄得晕晕乎乎。他双颊泛红发烫,眸中有些羞赧,但更多的却是清澈的疑惑:“小哥哥?”
“没事。”男孩微笑着,艰难地开口,“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摸摸你——你、真可爱。”
白缎已经数不清到底被多少人夸过可爱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赞美能够如男孩这般,带给他如此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要跳出胸腔那般,不知所措于自己奇怪的反应,却又为了男孩的话语而感到甜蜜快乐。
白缎在情感方面还没有发育成熟,一时间有些无法承受这般复杂又剧烈的感觉,他偏了偏头,躲开男孩的触碰,下意识想要让自己逃离这种令他无措的感情——所幸,男孩也没有继续强迫他,反而顺着他的意愿,将手缩了回去。
顿时,白缎又察觉到自己心底清晰的失落。
甩了甩头,努力摆脱这股捉摸不定的情绪,白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哥哥,我叫白缎,你叫什么啊?”
“赵旭。”男孩勾着嘴角,轻声调笑,“叫一声、旭哥哥来听啊?”
白缎眨了眨眼睛,不疑有他,乖乖巧巧地唤了声“旭哥哥”。
男孩顿时露出了几分微妙的表情,有些满足、又有些不满足,双眸因为这一声称呼而越发晶亮深邃,甚至还带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白缎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却又本能地亲近男孩,没有半分防备恐惧。他歪了歪脑袋,轻声疑惑:“旭哥哥?”
“没事。”赵旭捏了捏白缎的面颊,“我们家小缎真乖,害得我都有些——咳咳咳——”
赵旭的嗓子仍旧还不太好,这会儿说的话多了,顿时就开始造反。
白缎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床上,抬手拍着赵旭的胸口,语气慌乱:“旭哥哥不要说话了,不要说了……”
“好。”赵旭握住白缎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轻轻捏了捏,刚刚开口,却被对方毫无杀伤力地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又泄出一丝哼笑,连忙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
白缎这才放下心来,又扭头查看点滴的速度,小心调整了一下,不太开心地抱怨了一句“旭哥哥真是不乖。”
赵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终于按照白缎的要求,安分了下来。
当白母与医生告别、回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小孩认认真真、一言不发的模样。白缎认真地盯着点滴,而男孩则认真地看着白缎,气氛静谧,却又和谐得一塌糊涂。
想起路过护士站时听到的护士们的夸赞,白母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许——他家缎缎就是这么聪明可爱、懂事伶俐,谁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怀着如此满足与骄傲的心情,白母走到白缎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缎缎真乖,在照顾哥哥吗?”
“嗯!”白缎仰起头,认真地点了点,“旭哥哥不乖,总是乱动。”
白母忍俊不禁地看向病床上的男孩,却半点都瞧不出“不乖”的模样。回想到医生的话,白母心头怜惜愈盛,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越发柔软:“你刚刚做了手术,需要住院观察,过两天,还有一些检查要做,费用我都已经付清了,你不用担心,配合医生的安排就好。”
赵旭的目光从白缎移向白母,眸中温和的色彩瞬时间褪去,却也并没有再露出警惕与防备。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淡漠:“谢谢。”
“不客气。”白母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赵旭的态度而不悦,反倒觉得对方对于白缎没有缘由的温柔和纵容才有些奇怪,“我听缎缎叫你旭哥哥?”
赵旭轻轻应了一声:“赵旭。”
“赵旭。”白母唤了一声,她觉得这个冷漠孤僻的男孩肯定不会喜欢诸如“旭旭”之类亲昵的称呼,便干脆选择了直呼全名,“我刚刚也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还不能配合调查,等到休养一段时间,警察会过来为你做一下记录,帮助你解决问题,无论你先前遇到了什么,一定要如实告诉警察。”
虽然赵旭的年龄看上去与白缎差不多大小,但心性却显然比白缎更加成熟稳重。对于白缎,白母总是喜欢以哄小孩子般亲昵的语气交流,但面对赵旭,她却不由自主地将其放在了大孩子的位置,以对待成年人的态度来对待他。
听到白母的叮嘱,赵旭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上去相当冷静沉着,没有半分忐忑不安——真是个成熟到不能再成熟的孩子,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磨难,才能变成如今的样子。
白母轻轻呼了口气:“除此以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打我的电话,电话号码我已经留给了医生和护士,现在也给你一份。”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赵旭手中,随即转身将白缎抱下椅子,“缎缎,我们该回家了,来跟哥哥说再见。”
白缎抿了抿唇,显然非常不情愿;“我想留下来照顾旭哥哥。”
“旭哥哥有护士姐姐们照顾呢。”白母哭笑不得,“现在已经不早了,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吃饭呢,缎缎不想让爸爸挨饿对不对?”
白缎眼巴巴地看向赵旭,似乎希望对方能够出言挽留他,但赵旭却只是躺在那里,眸光带笑地望着他,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收回目光,白缎也知道赵旭没有说话的立场,但却仍旧止不住的失落。他抓着白母的衣服,期期艾艾:“那……那我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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