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坚持跟在穆九身后,一起去了衙门。
零三则悄悄的去了舒月斋。
京兆府衙门后院的书房内,江贤头大的叹气,“新阳,你怎么看?”
“这一次证据都有了,厨子愿意作证,很棘手啊!”董新阳挠挠后脑勺,“偏偏林先生不在,若林先生在,还可以商量商量。”
“也不知谁捅到大理寺那里了,大理寺居然往上递折子,说我们京兆府办事不利,怕就怕皇上已经注意到这件事情,我们不好操作啊!”江贤又叹了一口气,“眼下只能把林夫人关押,拖一拖再说。”
董新阳道,“牢狱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只能这样。”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衙役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尸体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尸体怎么会不见?开什么玩笑?
江贤的脸色比刚才还凝重,尸体怎么会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儿,江贤才镇定下来,“先别着急,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衙役:“一个时辰以前还好好的,仵作正在准备验尸的东西,等进去的时候就不见了。”
“你们不派人在里面看着吗?”董新阳问。
衙役低下头支支吾吾的,“我……我们……那里怪阴森可怕的……我们守在门口的,没人进去过。”
说道这里,衙役的脸色更苍白,“会不会是变成鬼……”
“胡说!”江贤生气的拍桌子,“无稽之谈!”
衙役不敢说话,江贤起身,“去看看!”
虽然年事已高,但江贤的身体很硬朗,健步如飞很快到达停尸房。
仵作脸色不太好,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而这时,又有其他的衙役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告大人,林先生求见!”
“快快有请!”江贤眼前一亮,似乎林长生来了,就有了主心骨。
董新阳眉眼舒展开来,“总算来了!”
江贤没好气的瞪了董新阳一眼,好似在说:你是京兆府少尹,怎么可以依靠别人!
董新阳回了江贤一眼:你不也一样。
两人互看时,林长生已经走了进来,“参见两位大人。”
“别假惺惺了,快点过来。”江贤道,“这事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京兆府的人,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办。”林长生道,低声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
听到林长生的话以后,江贤气得给了林长生一拳,“你小子,气死我了!”
董新阳泽哀怨的说道,“哥,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要玩死我们啊!”
次日,大理寺卿将久安酒楼的吃食毒死无辜市民的事情传到夏枥皇耳朵里,夏枥皇大怒,下令江贤彻查此事,还无辜市民一个公道!
大理寺卿还参了江贤一本,说江贤最近拿着俸禄却尸位素餐,不配坐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
为此,江贤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夏枥皇头疼,分别把两人骂了一顿,派了三皇子监视,务必办好此案,宣布退朝。
因为报案人和夏擎弼双重施压,退朝回到京兆府衙门,江贤立即开始审案。
报案人哭得昏天黑地,大骂穆九狼心狗肺不是人,拿了有毒的材料来制作糕点,害得他们的孩子或者父母去世,还说要不是他们平时不是个好吃的,只怕现在他们已经全家死光光了。
大堂上一片混乱!
江贤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肃静!”
报案的一共有十一人,丝毫不怕江贤,继续哭闹,“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丢下爹爹走了!”
“我的老娘啊,儿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报答您啊!”
江贤再一次拍了惊堂木,“肃静!再说一次,谁再闹,本宫让他闹不出来!来呀,给我上老虎凳!”
这是要打板子的节奏?
大部分人脖子一缩,立即老实下来,不敢再闹,但总有一两个顽固分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人,您不去惩罚凶手,反而在我们这些受害者面前耍威风,您真的不配做我们的父母官!”
江贤给了一旁的衙役一个眼神,“给我按了,打十大板!”
“大人,您这时恃强凌弱啊!”那人挣扎着哭叫。
“恃强凌弱?”江贤冷笑,“对朝廷命官不敬,按律打十大板!”
衙役立即上前把人按住,棍子就要往那人身上招呼。
坐在一旁监视的夏擎弼开口了,“慢!”
江贤不亢不卑的说道,“三皇子殿下,这刁民扰乱朝廷秩序,按律该打!”
夏擎弼冷哼,“凡事有例外,十大板他就死了!我告诉你,你敢屈打成招我就敢告诉父皇,让父皇革你的职!”
十大板能打死人?江贤做官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这人是豆腐做的吗?
江贤心里暗骂夏擎弼无耻,面上也有些不给面子,“那时再说,三皇子殿下,还请不要打扰微臣审案。”
“看来你是决意要跟本皇子作对了?”夏擎弼双眼阴鸷,大有你敢说是,我就马上拔剑杀人的架势。
在京城做官多年,江贤十分清楚,谁都不能得罪,但你不得不站队,有些躲也躲不掉,“微臣不敢,皇上一天不革微臣的职,微臣就得一天对得起这身官服……”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屈打成招!”夏擎弼怒意冲冲吼道,“你说,你收了穆九什么好处?还是说你收了太子殿下的好处,来替林长生把穆九放走的!”
江贤被夏擎弼的语气镇住了,这是一个泼皮无赖吗?
不过,在京多年,跟夏擎弼也有过一些接触,江贤也知晓夏擎弼是什么人,只得当做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审案,“听我的,把人给我拖下去!”
衙役非常为难,到底要听谁的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神打架,他们遭殃吗?
为难之际,只听到衙役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夏擎弼气得眼珠子往外凸,“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你们分明是一伙的!”
门外站住一些围观的群众,江贤不得不解释,“三皇子殿下,微臣是朝廷官员,按照律法章程办事,谈不上跟谁是一伙的。”
一帮人给太子行礼,太子走到三皇子的另一边,道,“父皇非常重视这件事情,觉得派三弟一个人来不够,就派本宫前来观看审案过程,三弟请勿将火气发泄在江大人身上。”
一句话,替江贤解了围。
夏擎弼气得几乎爆炸,“太子大哥,您有所不知,小弟我看不下去了才出声阻止的,你若看到他刚才嚣张欺负平民百姓的样子,也一定会像我刚才那样,说他屈打成招的!”
太子淡淡的回了一句,“对待一些不肯说实话的刁民就得让他尝点苦头,不然他不长记性,既然父皇派我们前来是监视的,三弟,我们还是不要干涉江大人好!”
“太子大哥,难道看到了他徇私枉法我也不开口吗?恕小弟我直言,我做不到!”
他说得义正辞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太子想到林长生拜托他的事情,哼了一声,“三弟觉得有绝对的公平?”
夏擎弼想也不想便说道,“至少我希望我能帮助他们获得公平。”
“那三弟呢?你愿意为了他们得到公平做点什么吗?”太子照搬林长生教他的话。
绝了,林长生竟能猜到三皇子会说些什么,还把怼回去的话都帮他想好了!
夏擎弼,“肯定啊,父皇常说,我们是皇子,但也要了解民间的疾苦。”
“那三弟先把你所有的财产分给平民百姓吧,这样你才有资格说要求对他们公平!”
夏擎弼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死太子一定是故意的!
偏偏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该死!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擎弼安静下来,江贤总算可以安心的审案了,还真把那人拉出去打了十大板。
那人疼得怕了,老实安静下来。
江贤按照流程来,“带嫌疑人!”
穆九被带了出来,有狱卒的照顾,加上自己的本事,她在里面的两天住得还算舒服,除了空气差了一点,其他没什么,被子、热水和食物一应俱全。
所以在里面住了两天再出来,她依旧光彩照人,“民妇参见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各位大人!”
江贤依例拍了惊堂木,“穆九!有人状告你用有毒的材料制作糕点,害死了他们的家人,你可认罪?”
“回大人的话,民妇不认罪!不是民妇做的,民妇为什么要认?”
刚才哭闹的人看向穆九,指着她,“就是你这个毒妇,我爹就是吃了去你家买的糕点才回出事的,你赔我爹爹!”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一帮人张牙舞爪的向穆九扑过来,那架势,似乎要那穆九生吞活剥掉。
衙役不敢马虎,把人给拉了回去。
江贤再次把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都给本官肃静!”
“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啊,就是她把我的爹爹害死的!”
“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她血债血偿!”
“一命还一命,她一条命不够我们这么多人,把相关的负责人都抓起来替我们的亲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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