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山深深看了苏莫一眼，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发现，直到现在，他对于苏莫的了解，似乎太少了。
到现在，他似乎没有资格评判苏莫如何。
至少，苏莫早已掌握了化龙仙诀，甚至，还打破了真龙极境。
单凭这一点，他便没有资格。
随着苏莫与王泰山的对话，场中大部分人，都已退出了入定的状态。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苏莫。
苏莫环顾一周，“看来你们依旧苦恼如何化龙，所以，本座便教教你们也好。”
说罢，苏莫口中轻喝一声。
背后一道金色真龙陡然出现，立于苏莫头顶，高约数万丈。
并没有青莲出现。
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唯有一头金色真龙。
“诸位，所谓化龙，并非以自身化龙，而是将自身道意，倾注其中，所化真龙，皆由本心，依本座看，当年的混沌龙族，应该也并非只有一种形态。”
许是当真是尽心尽力，苏莫的话今日显得格外的多。
“所以，龙，只是一种表象，其中道意，千变万化。”
苏莫补充了一句，背后的金色真龙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在天空中盘旋，而后，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金色巨光。
金色真龙陡然变化，竟然化为一道皇道之气，融入苏莫周身、
让苏莫此刻的气质，大为变化。
下一刻，一道长剑轻启。
一道厚重而炫目的剑光闪烁。
那是一把剑！
天子剑意！
为了让众人明悟其中化龙的本质，苏莫竟然将真龙剑意重新演化为最原始的天子剑意。
只不过，剑意出现的片刻后，便有十道金色巨龙飞出，纵横其上。
让此刻的苏莫，看起来气质恢弘。
更强大的是，十道金色巨龙在缓缓发生着变化，长出犹如实质的龙鳞，长出真龙才有的龙角。
让十道金色巨龙，化为了真龙一般的样子。
“本座曾修过一本天子剑诀，入俗世皇朝，得了一丝皇气，这才有了将天子剑意化龙的机遇。”
苏莫语气平淡，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如太白尊主一般，他之化龙，乃是剑中酒气，而本座化龙，则是剑中皇气。”
“所以，大道无常！”
苏莫盘膝于地，背后十道金色真龙缓缓融合，化为一道，再次消散于无形。
现场鸦雀无声。
并非只是被苏莫背后真龙剑意所惊愕，而是因为苏莫最后说出了四个字。
大道无常！
分明只是修道界人尽皆知的道理，可在此刻，却显得无比的深刻。
“好一个大道无常。”
天穹之上，传来一声赞许。
仙帝虚影眉眼间多了些许的笑意。
大道无常四个字，足以概括化龙仙诀前篇——化龙篇的全部核心。
只是，世间众人皆知真理的存在，却不知真理由何而来。
现在看来，苏莫当真是尽心尽力。
而且，让先帝虚影真正震惊的，并非苏莫道出“大道无常”四个字，而是因为...
十道金色真龙合一的场景。
他人或许不知其中深意，但他自然清楚。
苏莫显然是打破了合一极境的。
但打破合一极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就是十道道慧中，会有几道在融合中失败。
融合越多，实力越强。
但此界之内，便是天资绝世如他，当年打破合一极境，也只融合了九道道慧。
而苏莫...应该是十道！
之所以是用的“应该”二字，是因为仙帝也无法相信，也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一切，是否为真。
“我...或许明白了。”
一道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叶栀突然站立起身，眼睛死死盯着苏莫的背后。
此刻，苏莫的背后早已再无任何虚影，但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石碑上那数句经文突然在叶栀脑海中回响。
“苏莫，你的意思是说，本座以自身天云道意，亦可化龙！”
叶栀眼中熠熠生辉。
而伴随着叶栀声音落下，叶栀的背后突然出现一道垂天之云。
垂天之云缓缓变化，似有长风吹拂，将那一片垂天之云吹得四散，便片刻后，飞云道意却再次聚拢在一起。
这一次，那云朵，形状奇特，似为长条形状。
但下一刻，众人神情骤变。
叶栀的背后，似传出一道龙吟之声。
与李太白借酒化龙时，一般无二。
“孺子可教。”
苏莫缓缓点头。
当然，化龙自然没有苏莫口中那般简单，但在场的九人，皆是天资气运绝世之人，绝非寻常之人。
所以，化龙虽艰难，话语虽简单，但一语便可惊醒梦中人。
叶栀颇为激动地感受着体内的龙吟之声。
背后的飞云道意再次发生变化，长出龙角，凝出龙鳞，探出龙爪，更有...一丝龙气缓缓出现。
片刻后，叶栀突然长啸一声，一步踏入虚空。
背后，飞云道意顷刻便化为一头如有实质一般的垂天真龙，发出嘹亮的龙吟之声。
“哈哈哈，苏道友，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本座这数日，分明是悟错了。”
叶栀长笑着，收了背后飞云，来到苏莫身前。
躬身行礼。
“叶栀，谢过苏道友指点！”叶栀郑重其事地道。
正因为成功悟道，叶栀才更加重视。
因为，苏莫原本可以静待时间流逝，不出一言，眼看众人失败。
毕竟若无人能够悟透。
苏莫的竞争对手，不过李太白一人而已。
此情，自然恩重。
也正是这一刻，叶栀对于苏莫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至少，如今的叶栀在苏莫面前，不再如先前那般傲气。
苏莫眼神平静地看着叶栀，倒也受了叶栀这一礼，至于多了叶栀这个竞争对手什么的，他从未放在心上。
毕竟，他自认，无人能从他手中夺走仙帝传承。
一时间，不少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剑无双怔怔地看了苏莫片刻。
那日苏莫一句点醒他，逼着他重修，今日苏莫又一句点醒叶栀，助其成功化龙，如今，他越发看不懂苏莫了。
“苏莫，你到底要做什么？”
剑无双心中呢喃一句，心思沉入石碑上的经文中。
他隐隐觉得，他距离悟道化龙，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