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弟!你说我那个徒弟。虽资质不错但心高气傲的除了我这个师尊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却一点都听不进去。真是忧心哦!”名为肖荡的一城之主鹤发童颜身穿色彩鲜艳且绣有精妙图案的衣裳,犹如孩子般摇头晃脑,神色喜忧参半的对着王阳诉苦道。
一旁的王阳面带微笑的听着,刚想答话却猛然站起,和阵法有着紧密联系的他在阵法真正启动时他就觉察到了,他明白以刘言现在的能力启动阵法为时过早,来不及和肖荡告退就全力飞回胭脂城。
这飞行却不是背后长了翅膀和借助灵力的力量,而是从肉体中发挥出内在的力量和技巧使其飞到空中,这份对力的掌握令人惊叹。
看着王阳如此慌张的离开,身后的肖荡有些奇怪的喊叫一声:“师弟!怎么回事。”也连忙的飞起跟在王阳的身后。
全力飞行赶路的王阳短短十息之间就飞回胭脂城的内府附近,这份速度远远超过音速,但精妙的肉体掌控却使得他飞行于高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仿佛置于真空般飞行。
因为物体在空气中飞行超过一定的速度时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但王阳已然达到变化境巅峰的境界,不管是肉体、技巧、灵力、境界都已然登峰造极,就算超音速飞行也能控制声响降到最低甚至无声无息,也证明他的实力恐怖如斯。
飞到修炼场的王阳恰好看见那冲天而起的五彩龙卷如真龙降世般雄伟壮阔的场景,感应到刘言已然破阵的他,神情带有兴奋降落到水池底,抱起力竭而失去意识的刘言,用灵力在刘言的体内检查,发现并没异常就带着刘言离开水池底。
刚返回地面就看到从炼丹房听闻响声赶来的李燕和尾随的肖荡站在王阳面前,他们看见周围如此的一片狼藉的场面和王阳怀中昏迷的刘言,不禁同时问道:“师弟,这是?”
“城主大人,这是?”
“哈哈哈!”右手抱着刘言的王阳笑道:“这是因为我徒儿突破功法的瓶颈所引发的失控,现在因力竭而昏迷。”言语中并没有责怪刘言破坏修炼场,反而充斥着喜悦、自豪、骄傲。
“什么?你已然收徒了?!”和李燕一起走来的肖荡听见一向以严谨著称且数十年还未收徒的王阳,现在却已经收徒弟了不禁惊讶道。
“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已经收徒就该告知一声,让师兄我好准备准备啊。”随后又责怪王阳的保密。
“呵呵。师兄莫怪。”王阳笑着,“这不刚想在一年一度交流上跟师兄说这件事,不料却发生这种事只好赶着回来以防不测。”
听着王阳这样说道,肖荡环视四周的痕迹,随后把目光看向昏迷的刘言细细端详,精神矍铄的他一闪而过异样神韵,赞叹道:“师弟,你这徒弟了不得啊!”
“何以见得?”王阳笑问。
肖荡捻了捻七寸长的银白干净整齐的落腮胡笑着回答道:“看你这徒弟的外表和细节不像是世家子弟或从小被培养的人,而去年也没听说过你有徒弟。你这徒弟应该是今年夏季测试收的,且这夏季到现在不过数月,修炼数月就能引起如此的规模的破坏,师弟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佩服,佩服!师兄果然不愧有着‘智慎’的称呼,只是单单结合目前的观察就能推断如此之多准确的信息。”听完肖荡的推断王阳不禁佩服道。
“……”
在肖荡和王阳忘怀的交谈时,站在一边的李燕看着刘言昏迷过去不禁心疼地插嘴打断他们的谈话,道:“城主大人,您看言儿昏迷这里又不适合聊天,不如和肖大人移步大厅再砌上一壶好茶。”
“好,那言儿就先交给你。”明白李燕意思的王阳先是把手中的刘言交给她,随后对着肖荡道:“师兄,请。”两人就朝着大厅而去。
留下的李燕温柔的抱着刘言回去,她心里明白王阳不担心刘言,是因为刘言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才能放心的交给自己去招待肖荡。
×××
离修炼场不远的房间内。
失去意识的刘言被李燕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看着他脸色无比的疲惫和苍白犹如临死之人,李燕心疼不已,因为在她的眼里刘言已然是李清的夫婿,也等于她的孙儿。
“喀嚓!”门被推开,一脸的慌张头发散乱的李清赶了回来,本来她是在准备着刘言晚上的药食,被李燕派人通知刘言出事,赶忙放下精心准备一下午的药食赶了过来,精心熬制的药食也前功尽弃。
这三个月刘言修炼灵光照钨衣能够如此神速有一半的原因是李清精心熬制的药食,因为李清跟着李燕炼丹已有十数年可以算的上是半个药师,除了药师所需要的境界外不管是知识、药理、医术还是炼制之法都已然达到药师的程度,在胭脂城寥寥无几的药师中李清可以算得上是半个。
看着急忙走来的李清,李燕安慰道:“清儿,言儿身体倒是无妨只是力竭,你不必太过担忧。”
李清没有回应李燕的安慰,只是呆呆的看着这数月和她朝夕相处的刘言,他现在脸色惨白如死尸,神情坚毅的躺在床上,不禁心中一疼泛红了眼帘走到刘言床边,用那洁白娇嫩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刘言稚嫩的脸颊垂下了泪水:
“公子啊,不要再做这种令我担忧的事了,刚听到这消息时我的心犹如刀绞般疼。幸好你无事,不然要如何是好!”
这数月的朝夕相处使得放下心结李清的一颗心完全的放在刘言的身上,虽然刘言年龄幼小但其成熟风度确实比之那些自诩天才的人好上许多。一边看着他以无比坚韧的意志刻苦的修行,和那日趋俊朗的成熟的神态,再一边为他制作出精妙且好吃的药食,这些日子令李清心醉情意也越发深厚,才会有刚才悲切的一幕。
看着李清如此的悲切,一旁的李燕心疼的安慰道:“清儿,言儿只是力竭,只要好好的休息数日后就会醒来,不必太过担忧。”
“清儿知道,但我的心还是有些后怕,怕公子一觉不醒。姨祖母外婆这是怎么了?这样涌出的心情还是第一次,清儿不明白。”李清那娇艳绝美的脸上满是泪痕,抬起泪眼婆娑眼看着李燕问道。
李燕微微叹了气摇头的看着李清道:“唉!命啊!这都是命啊!姐姐也是,我也是,你也是!清儿这就是情啊!”
“情?会如此的疼痛吗姨祖母?清儿只知道情不是幸福的吗?快乐的吗?甜蜜的吗?为什么会如此疼痛、悲伤、哀怨呢!”李清一副茫然失措地问道,以往的清澄仿佛会说话般的双眸如今却阴霾重重被忧伤和悲痛所遮盖。
看着李清如此,心疼的李燕面带慈祥地敞开双臂抱住原本应带有清澈明亮且娇艳动人笑容的李清,现在却犹如迷失路途的孩子般无助茫然失措,轻抚着她的背道:“清儿,这就是情!情不止有好亦有坏,世间哪有永远甜蜜的爱情,只有经过磨砺的爱情才会持久长存,现在你的爱情也正处于磨砺。”
“清儿,姨祖母希望你忘记当时言儿所做的那件事,问问你自己喜欢言儿吗?”看着李清这副模样,李燕心中暗下决心,不能再令清儿步入我们两姐妹的后尘了,趁现在清儿入情还未根深蒂固,只要和言儿分开自然就渐渐淡去,可是以清儿的个性怕是没那么简单。
李燕放开李清,慈祥地询问:“清儿,你要是受不住这样的磨砺,不如趁早和刘言分开吧。姨祖母也不强求你成为强者,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就够了。”
李燕的话语使得李清一下子从茫然中清醒般,道:“不!姨祖母,清儿我。还是想和公子在一起。看着公子勤奋刻苦的修行和夜晚孜孜不倦的读书,清儿内心就会涌出一股难于言语的幸福。”
说着的李清半蹲下身抚着床上刘言的侧脸,“清儿一直注视着公子一天天变得强大,那种充满坚韧意志的神态和强忍着修行所带来的痛苦,还有那吃到清儿亲手做的药食所流露出的幸福。这些一切都令清儿内心充满幸福和满足,清儿会变强!也定会和呆在公子身边辅佐他。”李清清秀的脸满是回忆的幸福和坚定,已然没有刚才的悲切。
闻言的李燕心中暗叹,唉,想不到清儿入情已深难以自拔,此时就算把他们强自分开也无济于事,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姨祖母知道了,也不强迫你。但姨祖母希望你明白,未来的磨砺可能会比现在难百倍千倍,甚至是你无法承受的后果,到那时就太迟了。”李燕长叹地郑重道。
“清儿不怕!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就够了。”李清坚毅的应道。
看着一脸坚毅的李清,李燕犹如看见当年姐姐那般倔强,只好放弃劝说,道:“那清儿你就好好的照顾言儿吧,姨祖母就先离开了。”
李清微微点头回应着,但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刘言一刻也未离开过。
看见这幅景象李燕摇头叹息,带有感伤的心绪离开房间,只余下李清和刘言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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