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皎洁的月光依旧将朱家村披上一层银白的“外装”,可是此时那村口边约莫有十几具焦糊的尸体,杂乱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将这件“银装”染成了一块块红色...,气氛诡异却又莫名的安详!
“老村长,大壮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溪控制不住的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即使这些尸首已经面目全非,但看着这熟悉的村落服饰,刘溪依旧能认出他们!
“爹,娘”刘溪突然想到了父母,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事,于是猛地又站了起来,发疯一般往自己家冲去。这条通往家的小路,以往刘溪熟悉的闭上眼都认得,而如今却赫然成了地狱:烧焦的房屋,四处凌乱的村民尸体,血染的土地...刘溪不敢再看,这些昨日早晨还是熟悉的场景,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如今却如同废物一般,随意丢弃,等待着被野兽吞食。
刘溪飞奔的步伐,瞬间止住了,眼泪彻底将视线模糊:刘若之“站”在家门前的庭院中,头却已经不见了,双手紧握着一把剑,而那把剑紧紧的插在地上支撑着刘若之整个身体,四周一片狼藉,家连同附近几座石房都已经在那场战斗中轰然倒塌,只留下几面破墙摇摇欲坠,似乎在述说那一场大战的激烈与悲壮!
“爹!!!是谁杀了你”,刘溪已经彻底疯狂了,踉跄着一把抱住那具尸体,心中的悲愤,痛苦充斥着刘溪的全身,即使已经没有头颅,但那种血脉间的联系,身上的气息无一不在告诉刘溪:它就是你的父亲,刘若之!
“母亲,母亲”刘溪又开始寻找奚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刘溪一具一具的翻找,整个朱家村所有人都在这,却唯独没有母亲奚瑶的尸首。
刘溪在剧烈悲痛下却又暗自松下一口气,没有尸首至少母亲奚瑶说不定还活在这世上。但是刘溪仔细寻找着凶手的线索,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一切的痕迹都显示好像只是强盗为财屠村。
刘溪也只好暂且作罢,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是强盗作案,尽管不知道父母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是刘溪相信不要说强盗,就是一般的修行者也不会是对手!不管在怎么样掩饰,总有一天,自己会揭开真相,亲手为他们报仇。
刘溪选了一片风景秀丽的山丘,挖了两个大坑,将父亲和众多朱家村的村民都安葬在此,入土为安,也以免吸引野兽来糟践。
“爹,各位朱家村的叔叔伯伯,阿姨伙伴们,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找到凶手,血债血偿!”刘溪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对天发誓道。
简单收拾一下,刘溪便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从小生活的朱家村。
纵使有太多不舍,为了追求真相,为了报仇,为了找到母亲奚瑶的下落,刘溪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即使前路曲折,艰难万分,亦或者是万丈深渊,刘溪明白自己也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从此天涯海角,何处是家?
“平安县,终于到了”,傍晚,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但眼神却越发坚毅,明亮的孩童出现在平安县城外,赫然就是刘溪。
这五天里鬼知道刘溪在原始深林里经历了了些什么,却让刘溪懂得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远比野兽凶狠……。
刘溪刚靠近城门,那里的护卫以为刘溪是遭遇强盗了,不仅放刘溪入城,其中一个守卫给刘溪拿了一套自己家孩子的衣服穿上,还硬塞给了他一些钱财,让他买些东西吃,毕竟刘溪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孩子,而遭遇悲催的孩子往往最能激发人们的同情心。
刘溪谢过那个守卫,却没有接过那些钱,自己身上其实也有些钱财,都是原本属于那些可怜的朱家村民的,况且对于在这个城市中生存下去,刘溪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短短几天,平安城繁华依旧,但对于刘溪而言却早已物是人非。
刘溪蹲在一街边角落里,眼睛紧盯着前方神农堂,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可疑的动静。之前父亲刘若之大闹了这神农堂,随后就发生了朱家村灭门之祸,因此这神农堂在刘溪眼中是最具可疑的,也是目前他唯一的头绪。
可是刘溪该如何暗中寻找这线索呢,自己虽然已是筑基修士,但与这神农堂及背后的势力一比,依旧微不足道,不能强闯,可是暗中也接近不了这神农堂,毕竟当日有不少人是见过自己的,一旦被认出,对方如果是凶手,自己难保不被灭口,死,刘溪不怕,可是无谓的牺牲,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寻找这真相,报仇雪恨还有寻找母亲奚瑶的踪迹呢!
“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快滚”,一道训斥声突然响起,瞬间打断了刘溪的思路,刘溪抬头一看,是两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衣着破烂不堪,拄着一根棍子,端着一个破碗正居高临下的怒视着自己。
刘溪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也没有这个兴致,于是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冰冷道“你们到别处乞讨去,莫打扰我”。
那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刘溪身上的气势以及凌厉的眼神镇住了,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其中一个稍微大些的孩子壮着胆子道“你小子等着,我飞龙帮成员遍布整个平安城,那可不是好惹的,识相的快让开”。
刘溪闻言心神一动,竟然主动让开了位置,那两个半大的孩子以为刘溪是慑于飞龙帮的威势,这才得意洋洋拍了拍刘溪的肩膀道“小子算你识相,不然等我其他兄弟过来,可不像我们两个这么好说话了”。可是刘溪却也不走,只是在旁边呆着,不时看看前方的神农堂有什么可疑的动静。那俩个乞讨的孩童,见刘溪已经退让了一步,虽然疑惑,却也不想闹的太难看,毕竟看不住自己的场子,叫其他人过来,也是很丢脸啊。
天色已黑,那两个乞讨的孩童也要收摊回去休息了,结果他们两个刚迈开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刘溪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你小子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要找回场子,准备跟到无人的地方揍我们一顿”?那年纪稍大的孩子,不由停下脚步忍不住问,同时身体下意识做出防卫姿态,以防刘溪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