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金像个话痨般,嘴里喋喋不休的数落薛青莲,数落风青柏,数落柳知夏,数落风墨晗。
怼天怼地,把认识的看不顺眼的挨个全部怼一遍。
精力过剩的模样,让石纤柔莞尔失笑。
他是什么样子,在她眼里都觉得可爱。
让她喜欢到了极点。
发完一轮酒疯,暂时安静下来,钱万金眯起眼睛,迷蒙视线里,只看到近在眼前的脸,肌肤细腻犹如羊脂,鼻端能闻到一股淡雅的幽香,很好闻。
但是太淡了。
他便往她凑近,想要闻得更清楚一点。
“什么香粉这么香?”一边凑近嘴里一边嘀咕。
石纤柔哭笑不得。
之前为了让他舒服些,抱住他的时候,把他脑袋搁在她肩头。
如此,他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的时候,毛茸茸的脑袋便一直在她颈窝里拱来拱去,痒痒的。
她拍拍他脑袋,“乖一点,别闹,马上就回家了。”
“就不乖!”钱万金嫌弃的把她的手拍下去,脑袋继续往里拱,循着那种香气,往她身上凑。
直凑到嘴唇触到了她的肌肤,感觉到肌肤的柔嫩光滑。
这种温热又陌生的触觉,才让他陡然停下来,定住不动。
漆黑的眼珠子却瞪得圆溜溜的,惊讶又好奇。
石纤柔也僵住了。
他贴得太近了,嘴唇触着她的肌肤,喷洒在她脖子上的呼吸,能带出一股潮意。
极为陌生,又让人心跳失序的感觉。
石纤柔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纠结在要不要将男子推开些许的时候,他贴着他她的嘴唇动了。
轻轻的,试探的,慢慢触碰,像是寻找好玩的玩具,越玩越上瘾,最后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天。
“钱万金!”
“没味道……”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扭头。
猝不及防的双唇就贴在了一块。
车厢里再次陡然沉寂。
寂静狭窄的空间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砰砰作响。
钱万金突然后退。
后背紧紧贴着车壁,瞪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石纤柔。
他刚才做了什么?
妈的,妈的,把他吓得酒都醒了,太惊悚了!
“酒醒了?”对面女子扬眉,笑问。
“石纤柔、小石头……刚才那个只是意外,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刚才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做不得数!真的只是意外,你就当是个意外!其实我什么也没干!”钱万金颤着小心肝,语无伦次。
“刚才喝醉了,是意外。那现在酒醒了,就干点什么吧。”
钱万金眼睛一突,差点吓尿,惊恐的瞪着石纤柔,“你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说罢,石纤柔将紧贴着车壁恨不能自己化身为壁花的男子拉了过来,抬头贴上了他的唇。
狭窄静谧空间几乎没有光亮,嘴唇上带来的触感,因此更为清晰。
只是这般贴着,两个人的呼吸相继急促凌乱。
微微退开,石纤柔问,“有感觉吗?”
“好像没有……”
“再试一次?”
“咳,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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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车厢里响起男子不满的声音,“你到底会不会呀!”
“不太会。”
“那怎么办,我也不会呀!但是肯定不是就这样贴着的!”
“要不我们去观摩观摩?”
“怎么观摩?你想偷看?偷看风青柏跟福囡囡肯定是不行的,柳知夏那个书呆子也不会当面亲傅玉筝给我们看……”
“这还不简单,去青楼找个人,想看什么都能看。”
钱万金当即炸毛,“石纤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上青楼,我跟你没完!”
“那还亲不亲?”
“亲!这次换我来!”
赶车的车夫一个没绷住,马车拐出了之字形,嘴角狂抽搐。
少爷太纯情了,这样不行,回头他得跟老爷报告,让老爷调教调教。
什么都不会,回头不得遭石小姐嫌弃?
这种事情居然让女人来教,脸都没了。
三日后殿试,一大早柳知夏就被柳老婆子从床上拉起来,给他穿上崭新的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检查了几遍,着装礼仪没问题之后,才殷殷叮嘱着送他出门。
这一次一大家子没有将他送到皇宫门口,只在府里等着。
长辈们嘴里说着不紧张,实际上哪可能不紧张?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最后一道考试。
站在金銮殿上,面对满朝文武百官当场回答试题,是没有时间多加思考跟斟酌修改的。
答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这一次的成绩看的就是临场反应。
傅玉筝站在大门口,直看到马车消失,才转身往回走。
没有回大厅,而是回了自己的小院。走进房间,在窗前的木桌前面坐下,。
铜镜里倒映出的脸庞,苍白苦涩,眸光一片黯淡。
在梳妆盒最底下那一层,掏出一块浆洗干净后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小手帕,放在掌心里。
低下头,将手帕贴着脸旁轻触,动作间尽是眷恋和不舍。
这是初相识的时候,她在后花园里哭,他递给她一张小手帕。
那一刻,这个简简单单的举动,在不经意间暖了她的心,让她对他多了一丝关注。
其后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在她眼前划过,每一幕都萦绕着温暖。
萦绕着,心动后的悸动。
他让她知道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被一个人喜欢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让她尝到了温暖,尝到了快乐,尝到了幸福。
懂事以后,所体会到的美好,几乎全是那个男子带给她的。
以至于渐渐,他成了她的全部。
那么美好的一个人,该有更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傅玉筝不配。
傅玉筝,太脏了。
倘若她留在他身边,他日他走上仕途,从前的事情一旦爆发开来,瞬间就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笑话他有一个不贞不洁的夫人。
不管他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人指点议论,讥讽嘲笑。
她不要这样,她不要他因为她,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一点点委屈。
自私的享受了那么久他的给予,从他那里得到了最宝贵的礼物,这些已经足够她度过余生。
是她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