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夫妻俩在家没事开心,李大土趁着都是好心情,幽默了一回,对象自然是妻子。.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纪虹在剥着桔子吃,最后一个辦子刚放进嘴里,听到丈夫这么调侃她,有点话不入耳,就把荷‘花’状的桔子皮扔过去。李大土的反应也够快,将头一偏,桔子皮越过他的脑袋飞向窗外。
当时的窗户开着给室内通风呢。桔子皮越过窗户落下去,大小也有重力,掉在一个行人的头上。这就是巧事,不落前也不落后,桔子皮看准了这个行人的脑袋,恰恰又是一个不长‘毛’发的聪明脑袋,感觉上特不爽,本能反应,本能口诀:“王八蛋,没有长眼啊。”
李大土知道碰上一个不善的主,赶紧跑到窗口,朝下拱拳:“对不起,对不起。”
楼下人没有善罢甘休,说:“你没有看到大爷在下面走吗?”
李大土说:“真的是没有看到,我这就失手撂下去了。要是看到你,我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楼下那个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走去了。纪虹在李大土的身后看着。她有点吃惊,丈夫的口才居然是这么样的好,居然是这么样的能说会道。
李大土望着那个人走去,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转身,见到纪虹的眼睛瞪着,心头一怔。纪虹已经开口:“你真能啊,谁叫你伸头啦?”
啊?李大土想这是咋回事。心里头觉得特冤:“我是主动承担责任,在保护你啊。”
纪虹并没有领情:“有这个必要吗?你呀,真的是不清头呢。”
不清头的意思是说不清,呆,傻。李大土听到纪虹这么说他,没有料到又是一个吃力不讨好,无奈,只好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低下头,最后是蹲下去,看着地面。要是地面上有个‘洞’,他真想把自己塞进去。
纪虹还在说,说你不去伸头,他知道是谁扔的,几层楼呢,家家都有人的。他能把眼睛长在头上不成,能一眼就知道是我们扔下去的东西。只有你不用头脑,傻。以后,凡事,不要自己把头伸出去做冤大头。
李大土不语,不辩白,每回都这样,听任纪虹痛打落水狗。
现在想起这件事,李大土摇头,又摇头,在想,她这是什么人啊。遇上事,男人出面保护她,不要保护也就罢了,还要把人狠狠地说了才心甘。
水少草就不是这样,她却希望被人保护。最新最快更新那次,他们从城北乘公‘交’车到城南去玩。城南新建成的欧洲风情园开放不久,说是很好玩,水少草却没有去过。她是对李大土说的,李大土说好啊,我们去啊。他们这就过去了。
那是一个开发区,原先是一片农田,城市扩展的需要,在那建起云南石林状的商住楼,欧洲风情园跟着同步建成。风情园的周边还有不小的地方没有整理出来,杂草丛生。原本是农田嘛,土地‘肥’沃不种庄稼闲着时最肯长草。
水少草爱上一只蝴蝶,很喜欢,跟着追了过去。她正悄悄向前‘逼’进呢,突然地,吓得一声惊叫,慌不择路地跳了几跳,就跳到李大土的身后,躲着,手抖得很厉害,她拽了李大土的衣衫说:“蛇,蛇。”
李大土看过去,一条蛇,黄‘花’样的蛇,对着他们吐着信子。他的‘腿’肚子打了一个颤,可能是属相的关系,他也怕蛇。但那天,他的‘腿’肚子只是一抖,就被他用意志控制住,心里给自己打气:“你是男人,男子汉。”
“别怕。有我呢。”李大土的手握住水少草在拽他衣衫的手。
水少草忘情地抱住了李大土,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也就是这个时候,李大土居然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感觉他是一座铁塔,威武地立在那,真正的顶天立地了。
那条蛇,身子慢慢向后退,突然地打了一个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赤溜”一下遛了。
离开那个叫人心惊胆战的地方后,水少草由路边摘下一支草,‘插’到李大土的上衣口袋里,给了一个大大的表扬:“你很勇敢哎。”
李大土的脸却莫明其妙地红起来,同当时的晚霞差不多。水少草使劲拍着手,笑啊,笑李大土居然会脸红,而且是红成这个样子。
……
纪虹等不及了,要去另外一座城市,决定在走之前先把这套房子卖掉。本想等李大土回来后签字,好结好散,来个协议离婚,把红本换成蓝本就把事儿结了。
可是,李大土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她心想,这事很难说了,有可能李大土回不来了。同学那边来电,说是工作已经安排好,等她过去后就可以上班。事情就这么架上了。
去了中介公司,咨询,然后登记,‘交’了钱。中介公司派人跟着来看了房子。办了委托手续,在委托书上签了字后,接下来就是等消息。
第二天,中介公司的人领人过来看房。现在的房屋市场,二手房比新房子好卖。这套房子的房主当初就是写了纪虹的名字。
买这套房子,李大土的家人只能拿出极少的钱,大头是纪虹家出的。城中村的房子拆迁,纪虹的父母得了一笔钱,自己留了点,其余的给了两个子‘女’。
纪虹卖这套房子没有其他人在这方面的繁琐,要户主也就是男主人到场或者出具男主人的授权书。这件事上,纪虹又是占了她说了算的先机。
来看房的是一对年轻人,看样子是新婚不久,经过中介方的短简介绍,纪虹不禁要对面前的这对年轻人重新打量,以至刮目相看。这是一对来自乡下的年轻人,结婚居然有了七个年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六岁。
可是,纪虹怎么看,怎么的不像事实。怎么会跟她是同龄人。
‘女’人,只能说‘女’人,本来是要说‘女’孩的,可是有了刚才介绍来的事实,面前的‘女’人还像个有教养的人家调养出来的乖乖‘女’。她依着丈夫,手自然地挽了这个男人的胳膊,像是一个习惯动作。
男人正一‘门’心思东瞅瞅,西看看,也许是不方便,也许是觉得这样子不妥,用另外一只手把妻子的手拿开。
‘女’人很乖地笑了笑,脸上居然起了红晕,知道难为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