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墨连忙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昏头了,你不相信我,我一时情急……”
“走开!”
封平墨上前一步,麝月便后退一步,封平墨只见麝月身子颤抖,呼吸急促,他忙道:“你怎么了?”
麝月身子缓缓下跌,双手抱住肩膀,是又毒发了。
麝月咬唇忍住,封平墨亦意识到了,赶忙过去要抱起她:“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麝月就地一个翻身,躲开封平墨的双手。
封平墨眉心纠结,满是痛苦的悔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麝月疼得牙齿打颤,却依然一字一句的对封平墨道:“太子殿下,你若真的如你所说一样喜欢我,就离我远远的,我……不可能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也不可能爱上谁了!因为……我是一个药人!只是一个药人,而不是女人!”
她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剧烈的毒性,深入骨髓的疼痛,曼妙月光,流水一样洒在她的身上。
可她却颤抖着,双眼只看得到黑暗。
她拒绝一切帮助和温暖,一个人,忍着剧痛,一点一点靠近暖香楼。
封平墨没有再执着的追上去,只是心里更痛了,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惹她毒发吗?她只是一个药人,而不是女人……
他内疚的几乎要发疯了,可看着这样的麝月,心里的情愫亦迅速蔓延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这个可怜的女人?果然是同情吗?但如果只是同情可怜,心里,怎么会这样痛?
麝月挣扎着回到房间,却骇然发现百千寻正站在自己房间窗口。
她一惊,满身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已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百千寻却笑着回头看她:“我很满意你刚才对太子殿下说的话,算你还识相、知趣。”
麝月面无表情,只是倚着门,捂住心口,撕心裂肺的痛,依然令她无法忍受的叫出声音。
望着她的痛,百千寻走到她身前:“看在你今天这样听话的份上,我便让你少一点痛苦。”
麝月抬头看他,不想他还会有这样的好心。
百千寻冷冷一笑,双指在她穴道上一点,酸痛刺入心骨,麝月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再也没了知觉……
……………………
次日清晨,暖香楼一早已是热闹非常。
麝月睁开眼,头疼欲裂,身上酸痛,坐起身,却惊讶发现,百千寻、封平墨、晴萱、玄澈、伯伝、千樱、云雀都到齐了,全都坐在自己的房间内。
麝月慌忙整理衣裙,不解看着百千寻。
百千寻漠然道:“你可醒了,于是,我们可以解毒了。”
麝月缩在床榻的角落,不经意望一眼玄澈,只见晴萱的手紧紧拉着玄澈,脸上带着明媚的微笑,看来,他们是答应了百千寻,一切,顺利……
遮掩在面纱下的苦涩一笑,她正要下床,百千寻却道:“你呆在那儿就好,我只需取你的血。”
百千寻说着自药篓中拿出一个针包,取出一根细细的金针,还有一个小瓷瓶,他面无表情:“等下,只需取你一些血。”
他说着,便卷起麝月单薄衣袖,在她臂腕上一刺,暗红色的血顺着金针滴下,滴在小瓷瓶中,人人不禁眉目拧紧,这个女子,这个被称为药人的女子的血,竟是这样的颜色。
晴萱看得心寒,不忍抬头,玄澈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
麝月眼光总不自禁看向玄澈,他的手指修长好看,轻拍在晴萱白皙手背上,动作温柔,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麝月又连忙避开了,玄澈,你若安好,我死而无怨。
血取完,麝月闭目靠在床边,很累,心口有点疼痛,她不以为意,这些,都不重要了。
百千寻道:“这宝贵的血,可不是什么人都配用。”
百千寻亦望了一眼玄澈与晴萱交握的手。
他端起一碗药,将血滴入:“第一次只需这样服用,日后,要用血水与药一同煎煮。”
他将药碗递给千樱与云雀,千樱接过来,看看这药,又看看床上闭目养神的女子,终究一饮而尽,云雀亦跟着喝了下去,药入喉咙,热烈焦灼,过了一会,却又觉得清凉舒爽,变体舒畅,千樱与云雀对百千寻一揖:“谢先生。”
随而又转头对麝月道一声:“谢姑娘。”
麝月不语,一动不动,令人无比心酸。
突地,她侧头,一声呕,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素色面纱,她扶着床沿,痛苦的捂住心口,为什么,这一次毒发会间隔这样短?昨晚她才发作过啊?而且好像更加剧烈了,她嘶声叫着,倒在床上,痛苦的翻滚,不,不!她要忍住,她不要玄澈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是谁,虽然……他身边已有了更加适合他的女子。
她越是想要忍住,就越是疼痛得几乎死去,身体好像被什么撕开一样,须臾,便已满身香汗,封平墨再也不能忍着,他走过去,扶住麝月,麝月却打开他的手,封平墨道:“秦姑娘,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帮你?”
“谁也帮不了她,每次采血,她都会毒发一次,没什么稀奇。”百千寻说得毫不在意,封平墨却将她颤抖的身子抱起,企图拥紧她,给她温暖,可麝月却更加难过一般,用尽力气推开他,用力过猛,身子一倾,跌落在地。
见她如此,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免为之恻然,唯有百千寻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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