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卿看着汝阳的裙子,苦笑不得,说道:“你一大早把我请过来,就为了这件事?”
汝阳说道:“要不然咧?七哥哥你觉得这件裙子怎么样啊?织造坊的人说这件裙子叫百花裙,取了一百种花的汁液染制而成。据说正面看是一种颜色,侧面看又是一种颜色,阳光下是一种颜色,水面上又是一种颜色,七哥哥你快帮我看一看。”
谢少卿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让你的丫鬟帮你看一下,还特意找我。”
汝阳笑道:“七哥哥你就别抱怨了,丫鬟们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公主你穿着真好看。”
谢少卿忍不住笑了,说道:“你站好了,我来仔细看看。”
汝阳满怀期待的看着谢少卿,谢少卿说道:“我也没看出来什么颜色变化,妹妹你这裙子少做为好,太破费了。”
汝阳听后,不太开心,说道:“我都知道,这裙子的钱是我自己出的。”
谢少卿摸了摸汝阳的头,说道:“我这不是怕外面的人捕风捉影的,说汝阳公主过着铺张浪费的生活吗?”
汝阳笑了笑:“今天中午,父皇要在宫中摆家宴,七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谢少卿一拍脑袋,说道:“唉,我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汝阳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别干站着了,端茶,倒点心来。”
汝阳往花园的凉亭走去,谢少卿跟着她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不多时,丫鬟绿竹把茶和点心短了过来,汝阳一挥手,丫鬟们随之退下。
汝阳说道:“七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天后我请楚篱来我府上做客,七哥哥你要不要来。”
谢少卿端起茶来,说道:“你们女孩子玩,我就不去了。对了,上次忘了和你说,以后见到生人矜持点,初次见面别问人家私事,这样有点不懂礼数。”
汝阳听后,略带埋怨的说道:“七哥哥,我这不是好奇吗?那天父皇的表现太反常了,我下次不会了。不过,七哥哥,我请楚篱过来,你真的不来?”
谢少卿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过来一趟。”说完喝了一口茶,喝完后咳了一声。
汝阳站起来问道:“七哥哥,你想什么呢?喝茶都能被呛到。”
谢少卿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唇,说道:“没想什么,就是这茶有点微苦。”
汝阳说道:“这茶止咳,这点微苦哥哥你都受不了啊。”
谢少卿说道:“我怕吃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汝阳把谢少卿的茶端了过来,吩咐一边的丫鬟换杯杏仁茶给谢少卿。
谢少卿又和汝阳说了一会儿话,中午也没回去,在汝阳府上用了中饭。
醉月楼里江映月在给宾客们弹琴,弹了一首《平沙落雁》,舞姬在舞台中间跳舞。下面的贵客们纷纷叫好。
一曲终了,江映月静静的退了下来,另一名琴姬顶了上去。
江映月一脸疲惫,靠在一边的墙上用手揉着自己的腰,她这几天一直在给客人弹琴,一天内很少休息,这几天醉月楼的客人有点多,时间久了,江映月难免觉得有些吃不消。
楚篱在台下认真听了江映月的琴声,走到江映月身边说道:“姐姐,你弹得真好听。”
旁边突然冒出楚篱的声音,江映月倒吓了一跳,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太吵了,咱们去我房间里说。”
楚篱问道:“姐姐接下来不继续上去弹琴吗?”
江映月答道:“不用了,接下来轮到我休息了,弹了半天真有点受不了。”
江映月带了楚篱往自己房间走去,山烟没有跟来,在家看家。
待到到了江映月,方才不闻丝竹之声。
楚篱搬了个竹凳坐在江映月旁边,江映月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楚篱问道:“这几天姐姐是不是一直这么辛苦?”
江映月说道:“习惯就好。”
楚篱摇了摇团扇:“姐姐的琴弹得真好。”
江映月苦笑了一声:“也就只有你听了,弹得再好,客人们的眼睛都放在舞姬上,不停的叫好,吵吵闹闹的,看人跳个舞就不能安静会么?吵死了。”
楚篱一想到下面客人的痴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江映月用手掩着面,问道:“在楚兰家见到陈彦之了么?他是不是什么都没说。”
楚篱黯然神伤,说道:“他的确什么都没说,被姐姐你说准了。”
江映月睁开眼睛,看着楚篱说道:“唉,你等伯父回来再做决定吧,别太难过了。”
楚篱恨恨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楚篱擦了擦眼泪,说道:“江姐姐,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江映月“扑哧”一声笑道:“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家破人亡。”
楚篱急的摆手解释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总是看人看的很准,不像我。”
江映月看着案前的翠竹说道:“我哪有那么准,只是负心汉见多了,不敢相信罢了。”
江映月很少和人说这些往事,一旦提起来,索性全告诉楚篱了:“曾经有一位杨公子,当时声称仰慕我,三天两头陪在我身边,即使我冷着脸,他也没有什么怒色,依然笑脸相迎。”
“周围的人都说我傻,还不接受他,我只是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之前杨公子也没和我怎么接触过,哪会这么喜欢我呢?”
“后来果不其然,他又去追醉月楼另一个姑娘了,唉,我当时真傻,还难过了好一阵。”
楚篱骂了这位杨公子几句,问道:“他现在还来醉月楼吗?”
江映月说道:“我听人说他娶了个河东狮,看得紧,现在不敢来风月之地了,真是现世现报啊。”说完江映月开心的笑了几声。
楚篱也跟着笑了几句,说道:“过几天,我请姐姐去我家做客。”
江映月说了句好,随后又和楚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