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了。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她说,语调稀疏。
“你敢挂试试看!杨晓水,如果你敢挂那我现在马上立即就出现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电话!”不再调笑,过大的怒火令晓水有些错愕,虽然一开始就明了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歇斯底里。
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弧浅笑,却是自嘲:“肖恪,你想说什么呢?”
不再妄图能将这通电话轻率带过。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遇上肖恪,也许,会是另外的一种境遇。
电话那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不适当的失控,顿了良久,“抱歉,刚刚,我想我大概是煮菜煮的太累了。”
语调又恢复到先前的悠懒。“能过来一下吗?”
“不行。”不想再有任何牵扯,杨晓水只是淡淡地说道。
“杨晓水!”肖恪隐忍着怒气。“好!很好,你真是厉害,你让我现在觉得自己很贱!”
晓水沉默,良久:“肖恪,说清楚吧!不要在浪费任何时间,如果你觉得你是在我离开后后悔了,想着其实杨晓水也有部分好的话,那么我真的感谢你!但,这不代表,我杨晓水就得回头,回头草这东西,并不是人人都吃着香的!”
“好!你的意思,我怎么努力都没有意思了是不是?”
“是!”杨晓水给了肖恪十分肯定的回答。
“好!我懂了!”肖恪没有在等晓水说什么,而是砰地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有点痛,小手指的指尖痛的更是厉害,一直蔓延到胳膊,传回心脏,如此之痛,原来,拒绝,有时候还是会痛。可是,心已定,不会动摇。
灵波跟裴启宸漫步在黑夜的圣日耳曼广场,灵波安安静静。
裴启宸回头看她,嘴角微勾。“想什么呢?”
灵波面容没变,很是淡漠,却道:“想乔栖!”
“想她做什么?”裴启宸顿时感觉心里不妙,十分惊恐。丫头不会又要说别的吧!
灵波只是转头看看裴启宸,“我只是在想,换做我是杨晓水,也不会原谅肖恪!毕竟乔栖现在还怀着肖恪的孩子!”
“呃!”裴启宸点点头。“丫头,你说对了,很对!放心,我是不会让别的女人怀孕的!”
“裴启宸,你以前喜欢过乔栖吗?”
“”裴启宸没有说话,神色不明。
灵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对上他的,像是要望进他的眸子里,幽声开口:“或者,除了乔栖外,你还喜欢过别的女孩吗?有没有在我之前特别喜欢的女孩子?”
裴启宸把视线转向别处,漫不经心地回答:“有!”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
“丫头,年少时候的恋爱是正常的,必须的,分手也是必然的!”他说完,两人都是安静下来。
灵波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裴启宸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
年少时候的恋爱是正常的,分手是必然的。那么她呢?他是她的年少时候的爱恋,日后会怎样?许是异国他乡陌生街头,许是今晚是异国的第一个春节,所以人就格外伤感。
灵波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忽然又抬头看他,“那个不是乔栖吗?”
“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裴启宸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抓过来。“又胡思乱想了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灵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看着他:“所以,即使听到了乔栖为你打过胎,你都不会难过吗?”
裴启宸耸耸肩,不回答她的话,只觉得怀里的小女人馨香温软,鼻间萦绕着属于她的体香。
“嗯?”灵波抓着他衣领晃了下。
裴启宸很是认真地回答:“她之于我,只是个过客。心机太重,未必是真,即使是真,当初选择离去,就已然结束,谈不上难过,因我压根就没把她当成生命里的最后!”
“骗我的吧!”灵波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距离他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换了我呢?如果,我们将来分手,你会记得我吗?”
“我们不会分手!”
“如果呢?”
“不会!你只能陪我走到生命的最后,我孩子的妈,非你莫属!”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裴启宸认真地回答,眼底是一片深邃,长长地睫毛在微微颤动,眼底一抹流光。
灵波越看越觉得他的表情不自然,好像还起了红晕,不自觉的靠的更近,想看的更清楚。
裴启宸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心里的火一下子窜起来,扶在她腰上的手顺着衣服下摆滑进去,揉着她腰间的肉,越发压不住了。
他倪了她一眼,声音嘶哑难耐,“丫头,回去吧!我饿了!”
她脸红,却摇头。
他却不依,拉着她急匆匆回去,自然有是花样百出的折腾她,灵波不知道隔壁晓水是不是听到了,但,他们也顾不得了!
肖恪自那日被杨晓水彻底拒绝后,再也没有到过法国。再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骚扰晓水,完全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公寓依然留着。
裴启宸来的时候,会带着灵波住那边。
时光如梭,很乖,转眼两年。
两年,不曾回国探亲,不曾去过英国。
程灵波这两年里,法语已经运用自如,专业课程迈了一个台阶。
杨晓水这两年里一直单身,周渊是很好的拳脚老师,教过他们一些防身术,然后,离开了法国,去了德国。据说他要在德国工作一年。
灵波打算飞伦敦,亲眼看一眼裴启宸的生活状态。
临走的时候问晓水:“你去不去伦敦?”
晓水愣了下,摇头。“不去,难道你去?”
“嗯!我打算去一趟!”
“嗯,去吧,路上小心!”晓水表情有点不自然,“我有幅画要画!不陪你过去了。”
程灵波知道她怕遇到肖恪,其实这两年,裴启宸没有提过太多肖恪,只说肖恪忙!
灵波也没有再见过肖恪,偶尔会有一通电话打来,年终的时候转来五十万欧元,要她给杨晓水打过去。此后,没有再联系。
下飞机的时候,她打的是肖恪的电话,肖恪开车来接她。
一见面,灵波发现肖恪真的变了!
两年未见,他内敛了很多!
他一见是她,似乎格外兴奋,“外甥女妹妹,又见面了,怎么打我电话?不给阳子打?”
灵波淡淡给了他两个字:“查岗!”
“呵呵!”肖恪笑,语调轻快:“你居然查岗?阳子知道了会疯的!不过我还真的支持你查岗,因为最近阳子有点过分了,真的在泡妞!老子提醒他多次了,他说不是,可是我怎么看着都像是!”
“是吗?”灵波语调冷清。“对了,我还有个问题问你!”
“你说!”
“乔栖那孩子生了吗?”这是肖恪欠了晓水两年的答案。
肖恪笑:“灵波,你猜呢!”
“这两年你没再去过法国,是不是因为乔栖生了孩子?”乔栖那个孩子一直压在晓水的心里!同样,灵波也很想知道那孩子到底生了吗?
“不是!”肖恪眼底闪过一抹怆然。不见那个小女人,是怕见了更多的争吵。
“那孩子到底生没生?”
“没有!”肖恪认真的回答:“乔栖那种女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听她胡乱说,丫离不开男人又想保持身材是不会怀孕的!”
“这么说,她没有怀过孕?”
“的确没有!”
“那之前为裴启宸打过胎的事?”
“假的!”
灵波替杨晓水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巴黎找晓水?”
“她说再也不可能,老子让她虐我,她都不肯我有什么办法,不上赶着了,赶鸭子上架的事,哥们不喜欢做!女人有的是,不差她一个。”
“口是心非!”灵波轻哼。
“嗯!还真是口是心非,但有什么办法,老子又不是木偶,没感情。但我们这种情况,总要给彼此时间和空间,如果她忘得掉,那就是我输了!如果她忘不掉,我就还有机会儿!一再纠缠,只怕只会适得其反。”肖恪说完,突然挑眉,“灵波,想不想知道阳子现在干什么?”
程灵波微微的蹙眉。“真的在泡妞吗?”
“敢跟我去看看吗?”肖恪挑眉。
“没兴趣!”程灵波冷漠地回答。
“呵呵,见了或许就有兴趣了!他现在可是跟几个美人一起吃饭呢!搂搂抱抱的,不跟我去,你会后悔的!”
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程灵波皱着眉,想了下,眯起眼睛看向肖恪,他似乎一副很同情她的眸光。“丫头,其实男人都一样,包括阳子,你去看一眼,不会少肉,不是吗?不过见了你可要帮我出口气,这小子他妈太嚣张了,你冷他三个月,给他禁欲!憋死他!”
程灵波微微点头:“带路吧!”
她的确想知道平时的裴启宸到底在做什么。
跟他去了一家pb,很雅致的装潢,欧式风格,在这寸土寸金的伦敦,每个包厢都很独特,独树一帜。
穿过长长地并不算宽敞的走廊,闻着清新地绿色植株的气息,走到餐厅走廊的尽头的一间包厢,她一眼就看到正对着她的裴启宸,他此刻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笑容扑朔迷离,而他怀中,果然拥着个美人,是东方女性!
包厢里有好几个人,每个男人怀中都有个女人,而另外的男人,竟然是曹晨和顾楠,他们怀中的女人一样是东方美人,看起来应该都是小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