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心上,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六年前,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此生不渝,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悲凉。
而裴东宸,她安排了她的工作,给了她一辈子的饭碗,可是他却拿走了属于她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拿走了她所有的尊严。
而他,就像诱她犯罪的恶魔,他的阴晴不定,他的不可捉摸,他的温柔体贴,把她击得溃不成军。
她心里郁郁的,低声问他,仿佛带了点委屈:“你想找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我?”
他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如轻轻扫过的羽毛,声音扑朔迷离:“因为你不会给我惹麻烦,比较好欺负!”
她身体一颤,眼波里荡漾着某种错愕,呼吸急促,抬起脸来看他:“我长得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闭上眼睛,突然主动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凑得近了才看得到,清清浅浅地声音滑过耳边:“你把我送进了地狱,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就直接下十八层地狱!煎炒烹炸,试试过油锅的滋味,怎样?”他丢给她一句话,声音邪魅而低沉,却明显的被她的主动惊得一愣,继而大笑,低了头狠狠地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唇。
“一定是痛不欲生!”她悲凉的低语。
“身体很疼吗?”他突然问,手更是轻柔的划过她的伤痕累累的肌肤。
“嗯!是疼!”她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些伤痕的确很疼。
他突然笑了,邪肆的笑了,低语着:“那我现在帮你止疼!”
燕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了,落在她的肿了的眼皮上,鼻子上,唇角。
她吓得惊愕,他刚好舌尖伸进她的口腔里,舌尖缠绕她的舌尖,引起她一阵轻喘。
睡衣已经被他解开了,他的手在她果露的皮肤上游走,毫无阻隔。灼热的指尖轻点她的腰,激起她的轻颤,她只能攀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裴东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说男人爱美色,可是她此刻脸真的肿的跟他说的一样,变成猪头了,可他却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看着她这样丑的一张脸,他不恶心吗?居然还这么有兴致,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懂裴东宸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吻滑过她的颈子,落到她胸前,轻啃她的柔软,轻微的痛楚终于让她拉回了一点意识,急忙伸手阻止他。
可是她的轻轻阻挡却激发了他的沉溺,抬眼看她时,眸色深的不可思议,声音低哑,饱含清欲:“怎么了?”
她拿手抵在他胸口,喘了口气:“不行,现在不行!”
他也知这里不对,半路刹车,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突然刹车会造成刹车失灵?这对男人来说有多痛苦?你能不能人道点?”
“我不要怀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说道。
他一愕,愣了下,眸子里闪过什么。“你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也一愕:“你不怕我拿孩子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生了孩子,我养着,养着他也养着你!谁规定情妇不能生孩子了?”他眼底闪过戏谑。
她一时卡壳,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能沉默不语,她永远说不过他,一猜不透他,索性当成玩笑。
而裴东宸已经翻身下床,直接去找他的箱子,他记得他有准备的,而且让女人怀孕的确是个麻烦,他现在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拿到的时候,裴东宸有点怔忪,他跟她,前几次,都没有戴这个,他还从来没这样过呢,连自己都有点意外。单就本身,抛却怀孕不怀孕之说,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可是却跟她从来没戴过!
他在回来时,有点粗喘,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极为痛苦,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于是乖乖地不动,伸手去帮他擦汗。
他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她,半嗔半怒:“磨人精!”
登到巫山云颠时,他意犹未尽的皱皱眉,嘟哝了一句:“我不喜欢戴套!下周我回来,带你去医院埋个避孕针!”
燕涵一时怔忪,心里酸楚,他这是要长期跟她保持关系吗?她真的有点怕了。
他看到她的表情,脸色一沉,扳过来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许乱想,就这么说定了!”
周日凌晨。
裴东宸一大早爬起来,燕涵还在睡,她累坏了,裴东宸知道他一整夜不放过她,她累坏了。可是他一起床,她也醒了。
“你要走吗?”她惺忪的状态问着他。
“不是我,是我们!”
“啊?”她一下惊醒。“我们?”
他低头看看她的脸,脸上的红肿还有额头的伤都没好,眼里闪过一抹怜惜:“明天你请假,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班,跟我去吉县,连着请三天假吧,养好了再回来!”
“你、你说让我跟你去吉县?”燕涵整个人错愕着,本来惺忪着,被惊得一下子完全惊醒了。
看着她那吃惊的样子,裴东宸淡淡挑眉。“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自己在锦海,不是跟这个玩就是跟那个愛昧,他把她带到吉县,谁都不认识,有人煮饭,下班回去还有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裴东宸更是霸道的开口:“快起床,我上午十点在县政府有会议,快起来收拾下,呆三天!”
说着他就去洗澡了。
燕涵傻愣愣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让她跟着去吉县,请假二天,明知道他说的对,自己脸上额头的伤这样去上班,总是不好看,但跟随他去吉县,她还是感到怪怪的。
“怎么还愣着?我饿了,快点起来收拾下,吃饭就该走了!”洗完澡回来的裴东宸看到燕涵还傻呆呆的坐在床上,知道自己吓到了她,难道跟他去吉县就这么可怕?
裴东宸忽然感觉一股笑意冲彻在了胸口,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但周五那天,她不是到了吉县政府大院门口了吗
“我不去不行吗?”燕涵轻声道。
“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你女朋友看到了怎么办?”她戒备的眯起眼,神色谨慎的打量着裴东宸,从昨天回来一下子看到他,她就觉得很意外,明明那天有美人在吉县门口找他,他却还要自己去,他也承认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让自己去。燕涵越来越感觉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快速的侧过头,可是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是染上了裴东宸峻冷的脸庞,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在燕涵疑惑的视线里转身去找衣服。
他怎么了?燕涵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大笑的裴东宸,视线里那抹伟岸身影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需要你,你就得去!别人暖的被窝没你暖的舒服,而且现在是冬天,我需要人帮我暖被窝,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
原来只是需要!
燕涵眸子一紧,心里一阵刺痛,起床,认命地回答:“好,我立刻收拾!”
她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早点,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餐前用餐,时间都七点了。
燕涵去收拾衣服,不忘问他:“我连着请两天假可以吗?秦蝌长会不会不许?”
“不会!”裴东宸笃定的开口:“跟他说家里有事,必须请假,周三你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周三凌晨我送你回来!”
“呃!好、好吧!”燕涵收拾了欢喜衣物,洗涮用品。
“我先去热车,三分钟后下楼!”他已经收拾好一切,手里一个公文袋,换鞋子下楼去了。
燕涵深呼吸,心里怪怪的,跟着他去他的地方,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三分钟一到,她就开门下楼去了,楼门口,一辆黑色的军牌车子停靠在那里,正打着火,她还没走出楼口,车门已经打开,裴东宸坐在驾驶室里低声喊道:“快上车!”
她立刻钻进车子里,他手里接过她的包,放在后座上。
燕涵刚坐上去,裴东宸探过来身子,手按在她的腿上,伸手从里面帮她关好车门,他身上刚沐浴后的清新气味传入她的鼻子里,燕涵脸红红的,身子更是不敢动一下。
裴东宸侧了下裑子,又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然后低头看看她,发现她脸红的样子甚是可爱,低头情不自禁的亲亲的她的唇。“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是!”燕涵摇头。
他轻笑:“好了,走了!”
像做梦一样,直到车子进了高速路口,裴东宸远远地看着收费站,又看了眼收费站的那个**,一侧身,把燕涵的羽绒服帽子拉上来,罩在她头上。
燕涵不解,裴东宸只是轻声道:“别动,等下过收费站,低下头!”
“哦!”她不懂他的用意,只是点点头,知道照做就是了。
直到到了收费站那卡时,**突然闪了一下,燕涵顿时明白,原来他是要自己躲避那个**,他是怕什么?怕她被人调查吗?怕自己跟他扯上关系吗?
直到通行,进入车道,裴东宸伸手将她的帽子扯下来,“好了!”
燕涵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堵得慌,说不出的滋味,安静的不说话,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道路旁萧瑟的冬日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