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特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装潢布置,墙上装满了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陷在沙发里,捧着书来读,桌上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和红茶,安静的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
他知道小胖子不会让他进军情六处的。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好到不会让人质疑,高大的男人目光平静,他坐在柔软的圈椅里,黑‘色’的伞倚在办公桌的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件和书本,微微散落着,可并不凌‘乱’,仔细看,似乎能发现一些规律在里面。
台灯是温暖的橙黄‘色’,即使是白天,俱乐部里也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
男人穿着考究的西服三件套,发际线有些高,他看上去并不胖,也许是减‘肥’成功的效果,金特眯了眯眼睛,他不如夏洛克那么的‘精’瘦,坐办公室太久了,让他少了些凌厉。
可是金特知道,迈克罗夫特从来不好想与。
“午安,莫里亚蒂先生。”
金特歪了歪脑袋,自觉的找了把圈椅坐下来,“午安,福尔摩斯先生。”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个教授。”迈克罗夫特将钢笔和好,手指‘交’握在一起,目光悠远,“你认识我,那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金特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用我说谢谢赞赏吗?福尔摩斯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我只是个小小的大学教授,被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是受宠若惊。”
两人不让分毫,笑的天地失‘色’。
迈克罗夫特顿了顿,拿不准对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从吉姆·莫里亚蒂从美国踏进伦敦的一刹那起,他就启动了最高级的监视——虽然这个监视在莫里亚蒂看来几乎是暴‘露’在眼皮底下的,但是他并没有阻拦,迈克罗夫特心里盘算着,依然保守的试探。
“不不不,教授谦虚了。作为政fǔ官居末位的我,可担不起你的‘受宠若惊’。”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依旧平静,显然,他并不认为金特可以在这里威胁到自己。
想想几年前“教授”在伦敦的盛名,以及他触及不到的地下黑暗势力,迈克罗夫特就觉得牙齿酸痛。
吉姆·莫里亚蒂是个传说。
几年前,在迈克罗夫特还真的是个政fǔ“小职员”的时候,他便听说过“教授”的大名,莫里亚蒂。看着他在伦敦参与了一起又一起的犯罪案件,惹得政界商界的人都不得安宁,无论是谋-杀,爆破,偷窃,贩-毒,甚至是国际危机,都有这个人的影子。
就在迈克罗夫特走到了现在的位子时,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伦敦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依然有犯罪,可他看得出来,那不是莫里亚蒂的手笔。
而三年后,莫里亚蒂自动出现在伦敦,迈克罗夫特不得不警戒起来,这个人,总是无法让他松懈分毫。
听着迈克罗夫特试探‘性’的话,金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起来,“安西娅很漂亮。”
迈克罗夫特顿了下,“是的,当然。”
“夏洛克也很漂亮。”
迈克罗夫特神情不变,可金特还是注意到他骤然紧缩的瞳孔,他心情很愉快,果然,记忆中的男人都这么有趣——虽然那不是他的记忆。
“亲爱的,坦诚些。”
“那么,说说你的要求。”男人的表情有些紧绷,他没有听到秘书小姐的警告,也就是说,在这里的确只有莫里亚蒂一个人,没有狙击手和他的人——这很反常。
金特笑眯眯的看着男人警惕的模样,耸耸肩,甜腻腻的开口,“我是个表演爱好者,你得知道,我擅长这些。”
魔术,表演,爆破,犯罪,和伪装
“伦敦是个美丽的地方,尤其是在跨年的时候。”金特‘揉’了‘揉’自己的卷‘毛’,“嘿,你真的不给我杯茶吗?按照英国的礼仪?”
迈克罗夫特笑了笑——虽然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笑意,“我以为你是个英国人,还是说,美国有令人改变的魅力?嗯,非同凡响?”
金特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不怕被人发现秘密,只要他能发现——伟大的魔术师从来不害怕被揭秘。
“我需要个舞台,亲爱的。”他伸出手,夸张的比了个“大”的表现。“巨大的,完美的,让我心旷神怡的,舞台。”
“——用来做你的主业?”犯罪?
“副业。”魔术,我没那么偏‘激’。
“如果我不答应?”迈克罗夫特沉默了一下,低沉的开口。
金特想说你没有选择,但他犹豫了一下,虽然以前和fbi、中情局那会人打‘交’道的日子比较多,可他总觉得英国和美国不太一样,最起码他们没有一个代表“英国政fǔ”的大福尔摩斯在。“最近你在追查‘太阳计划’?”
这些迈克罗夫特终于变了脸,他咬了咬牙,金特发誓他看到了男人的槟榔角,他根本没有意思要挑衅啊!金特心虚的转了下眼睛。
在他的世界,迈克罗夫特是个‘阴’沉沉的大胖子,而夏洛克,是个孤僻的天才,金特‘挺’喜欢美剧《基本演绎法》的,而且bbc的那位有听说过,顺便一提,他演出的时候还见过康伯巴奇先生。
“‘交’易。”
金特松了口气,面上不‘露’分毫,“当然,我向来言而有信。我的网络借给你,你的伦敦借给我。”
迈克罗夫特‘抽’动了一下嘴角,“她以前是你的。”从某种意义上。
金特朝他抛了个眉眼,“伦敦如此的‘迷’人,没有人不爱她。”
大福尔摩斯被莫里亚蒂恶心了一下,动了动眼珠子,“不提供动机。”
“只有手段。”
他点点头,“不直接参与。”
金特接上一句,“从来都是间接帮助。”
迈克罗夫特还是皱眉。
金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亲爱的,我是个咨询罪犯,只是咨询罢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真的动过手?”放屁,他可是挑了一个fbi小分队的男人‘挺’‘胸’
“……你要搬去贝克街。”
“那里有你的最高监视。”金特掰了掰手指,“我主动把自己送到你的眼线中。”
迈克罗夫特轻嗤了一下,“你倒是有恃无恐。”
“我只是喜欢刺‘激’。”他耸肩。
离开俱乐部的时候,金特回头看那个始终保持一个动作的男人,“需要我行使华生医生未完成的职责吗?我只要他价格的一半,你赚大了。”
迈克罗夫特鼓了下腮帮子,假笑道,“感‘激’不尽。”
金特眨了下左眼,“合作互利,我是个合格的猎手。”
“下次见,莫里亚蒂教授。”
金特哼哼两声,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你真是可爱,宝贝儿。”
目送棕黑‘色’卷‘毛’离开,迈克罗夫特咬了咬牙,他的牙神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
秘书小姐穿着套装走进了房间,把文件递给男人。
“您的牙医到了,先生。”
迈克罗夫特:“……让他等着。”
秘书小姐犹豫了一下,说:
“……您不该同意这个‘交’易的。”
“看上去我会输?”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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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华生目瞪口呆,夏洛克会有什么反应?顺便一说,他要收回对金特“正常人”的评价。
夏洛克对此没有反应,两眼直直的盯着金特,“他给你多少钱?”
华生‘插’嘴,“等等,金特你答应了迈克罗夫特?”
“他不像你,约翰。”夏洛克目光灼灼,盯着金特不放。
“没有约翰的多。”金特耸肩。
金特瞄了一眼华生,“你的一半,医生。——迈克罗夫特实在是太小气了,你该珍惜和夏洛克的同居生活,我知道他的银-行-卡在你那里。”
“errrr,金特,你不要误会我们……”华生尴尬的摆手,他听出了些奇怪的味道。
夏洛克还是依旧的死人脸,华生硬着头皮开口,“我们没什关系,同居,咳,只是合租罢了。”他说他和工作结婚了!华生忍不住在心里解释,不过他可不想破坏夏洛克在金特心里的印象。
金特抿嘴笑了下,看看桌子上被解决干净的盘子,“我知道的,约翰你可真关心我。”
“不止。”夏洛克显然和华生不在一个频道,他搓了搓手,‘交’合在一起,顶住了下巴,灰蓝‘色’的眼睛里放着光,“你威胁他?他威胁你?‘交’易?”
金特咽了下口水,他的确感受到了福尔摩斯的可怕,可小金特从不畏惧,“黑户的暂住证问题,麦克是个大好人!”
他‘露’出一口白牙,比了个大拇指。
夏洛克木然的移开眼神,一口喝干净了杯子里的咖啡。
“走吧。”
三人并排,夏洛克在中间,右边是金特,左边是华生,地垒模样的排列看上去有些滑稽。
夏洛克本来打算乘出租回贝克街,华生提议说要散散步,伦敦的夜景很美,恐怕金特还没有怎么见识过。
“麻烦你了,约翰。”金特腼腆的笑了起来,在黑夜中,他的眼睛亮的像颗黑曜石。
“等等。”夏洛克停下了脚步,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向了左手边的拐角。
“怎么了?”约翰愣住。
金特跟着停住,脸上的笑容收了回来,他皱了皱眉,“亲爱的,我不得不说,应该叫你‘行走的死神’。”
前方路口拐角处,躺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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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筹码,你是战利品。
——和那个人的‘交’易,你就不怕一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