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应张富贵之邀,今儿个是特地出来视察张氏产业之一——富贵酒楼的。
据说这富贵酒楼是老张头自身奋斗出来的的产业,曾经也红火过一时,可最近一两年来,连年亏损,已经快要到关门大吉的地步了。
老张头眼见自己的心血即将付之东流,心里那个急呀就别说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青苹接了手,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试试她的斤两。如今的张家虽然快要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能够撑上一段时间的。
青苹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本来就是她来张家的目的,因此也不推脱,爽爽快快地就应了。
这不,张皓陵自告奋勇,在江氏杀死人的眼光下硬是陪着她一起出门了。
两人也没坐轿,就一路闲逛着往富贵酒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青苹没少被那些新鲜玩意儿吸引,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走到热闹的地方就瞧热闹,遇到有趣的玩意儿就买下。当然,后面跟了个少东家,银子的事自然不用她操心了。
正走着,却见前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忽地一闪,转眼就不见了。
“那不是华紫衣吗?”青苹失声叫了出来。
“谁?”
“华紫衣,哦,不,华公子,就上回跟你一起来我家的那位华公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你说他呀。他住这里呗。
“他住这镇上。”青苹顿时有些吃惊了。
“确实地说,他是暂时住在咱们镇上。他的来头可大了,那天你泼了他一身茶水,要不是我和方公子拦着,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他到底什么来头哇?”
“大将军府里的私生子!”
啊,青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然而这样的故事在电视里已经屡见不鲜了,只是没曾想会亲自遇到。
当下不由大感兴趣,缠着张皓陵问了个半天,张皓陵却是半个字也不再透露了,只是告诫她道:“没事别惹他就好了!不然,只怕我也保不住你!”
青苹想着他那天的表现,还真的是不讨喜呢。哼,只要你不惹我,我才懒得理你呢?然而事情偏偏就有那么凑巧,她没去招惹华辰轩,华辰轩却主动招惹上了她。
华辰轩原本是在跟一位美人儿手挽着挽手,互相喂着吃糖葫芦的,没曾想在与青苹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挤了一下,手上的糖葫芦没拿稳,正好掉在青苹的身上。
青苹立时就怒了,当即就将糖葫芦回掷了过去,糖汁溅得他满身都是。
华辰轩抬头一看,见是青苹,顿时也是火冒三丈,抬起手掌就要打她。
身边的张皓陵急忙将他拉住,“华公子,息怒,息怒!”
他怀里的女子一边掏出手绢给他擦锦袍上的糖汁,一边高声叫了起来,“哇!好脏!根本擦不掉了!华公子,您这件袍子恐怕是毁了!唉,太可惜了!”
女子穿了一身大红的低胸装,外面的短衫却是绿色的,柿饼脸,塌鼻子,大嘴巴,小眼睛,眉毛粗得都可以当毛笔用了。尽管她跟青苹之间还隔了两个男人,但青苹还是不可避免的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厚厚的脂粉随着她嘴巴的一张一合,都快要掉一层下来了,这样拼凑起来的组合,实在没什么美感。
这男人,审美观咋这么差劲呢?青苹看得不住地摇头,凭他的姿色,找个好皮囊的女人应该很容易吧,咋就带了这么个货色出门呢。
华辰轩自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乡野丫头,已经将他和他的女人批判得一无是处了。
当下斜着看了青苹一眼,然后咧咧嘴,揽着那个女人往另外的方向走了。
青苹极度不屑地嚷嚷道:“嗨,我说陵公子,你们这镇上没有美人了么?那家伙怎么带了个这样的丑女人出门?”
“你说她丑?”张皓陵惊愣地张大了嘴。
“难道她不丑?”青苹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瞪着他。这家伙莫不是脑子有毛病吧,那样的女人都不叫丑,哪样的女人才算丑哇?
张皓陵一副你很无知的表情道:“她可是咱们丽春院里的头牌——梨落姑娘!”
这下青苹就更惊讶了。既然是头牌,那肯定是男人们公认的美人了。
可是就她那样的女人也称得上是美人,那姐姐我岂不就是仙女儿了。青苹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抬高了好几个层次。
“那我这样的呢?”
“你嘛——”张皓陵看了她半晌,才道:“也还不错。”
“还不错?”这应该是友情评价吧,要是再客观一点,是不是就要划归到丑女那一撂了。青苹登时无语至极,心里却是气得要命。
她原本还在想呢,自己这世的脸蛋跟前世差不了多少,大学时曾参选过市级别的模特大赛,好歹还拿了个亚军呢。评委们选她的理由就是觉得她长了张古典精致的美人脸。可真正穿到古代来了,却得了这么个“还不错”的评价。
青苹不知是该哭死还是笑死。
张皓陵见她沉着脸半天不说话,再笨的人也知道她被他刚才的话打击了,其实他本来只是想逗一逗她的,谁叫这丫头平时那么一副拽样,所以后面的那句话他就故意没有说出来。
其真实的情况是:梨落姑娘虽然是丽春院里的头牌,主要也是因为她六艺出色的缘故,根本与相貌无关。
当下却是故意苦着脸安慰她,心里却早已笑翻了,“也还好啦,女子容貌什么的都不重要,品性才是最最要紧的。再说了,姑娘这么有本事的人,何必跟那些肤浅的女子去比呢?”
“你懂个屁?”青苹难得地爆了回粗口,说完就气匆匆地自个儿往前走了。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在意她的容貌。张皓陵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随后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