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高度紧张的简惜,神识密切关注着车尾,近了……更近了……,这时的塌陷裂缝已经追上了车轮,无论司机怎么踩着油门,可是终究没有躲过,半边车轮已经陷了进去。
车上的同学老师们全都感觉到了车尾部猛地向下一沉,车中惊叫一片,而这时,塌陷也停止了,可是车中之人却再也坐不住了,就有同学站起身来往前冲的。
后车轮已经是在空转了,简惜见状又是一声轻喝道:“塌陷已经停止了,前排的先不要动,后排的同学慢慢起身往前走,千万不要动作太过激烈,晃动太大有可能把地面压塌”。
简惜的话语还是那样声轻而清,满车人都清晰地听得到,大家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也不敢在大符度动作,不过看着他们颤抖着的双腿,可以看出他们有多害怕。
简惜这时的神识已经缩小到了包住的车尾,催动着神识试图往上抬那沉重的车尾,可是小心地试了试,这可不比用手托,那是无形无质的神识,可以形成看不见的神识刺攻击敌人,可若是这样包裹着实物用力,却是相当艰难。
不过下一刻,简惜又想到了用灵力,可是正在她把手按在了车身上,准备试试用灵力能否举起车尾时,却猛地感觉车后部又是向下一沉,整个车身已经开始倾斜,简惜心底里也是一沉。
聚气成线的声音进入新禹的耳中。道:“新禹,把双手贴在车身上,帮我用灵力把车尾抬起。向前推”,语气急促而快速。
新禹也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双手贴在另一侧的车身之上,两人的灵力顺着车身,把整台车都包裹上了,并且开始尝试着把已经颤颤微微的车身向前抬起推去。
两人的灵力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不过效果不显,于是加大了灵力。渐渐地,大家明显感觉到了后半部车身在慢慢地被抬起,此时的后半截车厢中还有不少同学。
这时,讲述起来很慢。其实当时却是电光石火之间,车尾不但趋于平衡,而且在渐渐地向前移动,只是符度并不大,简惜这时和新禹在急促地聚气成线的彼此交换着意见:“再用点儿力。对……”
“这样行吗?”
“嗯,行,开始往前推,我喊开始,咱们一起加力。一举把它推前面去”。
“好”
“开始”
简惜和新禹,一同发力,整个车身猛地向前冲去,竟然连冲了两三米远,彻底脱离了那恐怖的塌陷之地。司机和车中人全都狂喜,司机更是不敢停留,直接开出了两百多米远,才渐渐停了下来,此时前车也被吓得不清,但见塌陷停止,便也远远地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了。
简惜和新禹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掌,两人都有些脱力,这么大的一台客车,客车中还坐着这么多的人,两人虽然灵力还很充沛,可是却是吓得不轻,如果整台车全都掉下去,就算两人使出全力的情况下,在没有借力的地方,也无法把整台车给弄出来,这多亏了还有大半截车身还在地面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浊气,谁也不想好好的野外露营成来悲剧,好在,大家一切安好。
简惜他们这台车早已经把车门打开,车上的同学双腿发软地陆续从车上下来,有的女生得靠男生搀扶才能走路,惊恐还没有完全散去,大家虽然对于之前的巨大的转折奇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力气去纠结,他们只知道他们得救了,他们没事了,他们安全了。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就连司机都猛地推开车门,趔趄地跳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路边,开始狂吐。刚才他差点儿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吓人还能怎么吓?
简惜看看车中还有几个女生,干脆浑身瘫软地下不了车,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简惜和新禹同样心有余悸地跟着下了车,向后面看去,远处那个已经塌陷的大坑黑黝黝的、静静地就在那里,简惜却从中感到一丝恐惧,这丝恐惧与之前那种惊吓却好像又有些不同,那其中似乎有着另外一种她分辨不清的力量,有着让人即恐惧又有莫名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们面前这个刚刚形成的巨坑,据简惜的神识测量,至少直径已经达到了近百米,十分巨大,这里人烟稀少,周围都是农田,只有他们这台倒霉的客车经过赶上了,这若是在城市中,可以直接导致一个两栋楼房消失了。
大家缓缓了气之后,便又回过味儿来,害怕那巨坑继续扩大,再不敢停留,重新上车,向着目的地驶去,简惜最后瞅了眼那巨坑,那巨坑在她的神识下,深达百多米,可是再往下探去,却被一种力量挡了回来,并且让她头部犹如针刺般的疼痛,便不敢再继续探查下去,无奈地上了车,远离这个诡异、是非之地。
半个小时的路程,车中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静静的,谁也不说知,司机师傅也一样,虽然手脚还有些发软,可是却也能正常开车了,那个恐怖的地方,他们都不愿多呆,也不敢多呆,离得越远越好。
半个多小时后,大家来到了绿潭,在离绿潭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平缓的平地,再往前便是一座连着一座的青山了。
司机师傅们把车停好,车上的老师同学全都鱼贯而下,一百多人的队伍,显得异常的沉默和压抑,就连老师也一样。
带队老师也只是让大家全部下车,把自己的行李包裹从备箱中取出来,先原地休息一个小时后,再找地方安营扎寨,同学们没人反对,默默地取出各自的物品,然后,三五成群地把东西垫着,坐着那儿,或窃窃私语,或是闭着眼睛仰面躺在那里,或是眼神没为焦距地在望着前方。
简惜就是那仰面躺着,闭着双目,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想事情。她其实是在恢复着之前因用神识刺探那巨坑之时所经受的刺痛,她知道,自己刚刚的神识若许被攻击了,受了些轻伤,她需要慢慢地恢复。
新禹看着简惜的样子,也是后怕不已,若刚才他们反应再慢点儿,那么结果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看着周围东倒西歪的同学们,或许再慢一步,这些活生生的人就全都葬身在那可怕的巨坑中了。
欣伟和若男两人虽然是一对小情侣,可是却也不敢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太过亲密,只是欣伟不着痕迹地擎着若男,让她不至于摔倒,这时候便看出男生和女生在性格天生的优势和弱势了。
而媛媛则就是拽着新禹不撒手,他们比较熟,所以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真是吓坏了,到现在那无声的眼泪还没有停止过呢,让新禹倍感无奈,试图笨拙地劝几句吧,可是换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泪水,吓得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当着那棵被人倚靠着的大树存在。
黄珊珊更是,整个人都偎在了简惜的身上,随着简惜一起倒在了那青草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兴许是大家的精神上透支严重,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大半的同学都进入了梦乡,睡着的他们才算稍稍好些,呼吸也均匀了很多,可是却时而能够听到有同学如同梦魇似的抽搐,有同学紧皱着眉头,看似也是做了什么恶梦一般,而简惜也睡着了,怀中还躺着一个黄珊珊。
而新禹靠在一棵大树坐在那里,一旁的媛媛也抓着他的胳膊睡着了,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新禹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她的小脑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放在自已身上,让她好好睡,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了些许男孩子的担当和细心。
欣伟此时把他和若男的行李就放在了他们的后面,并从中取出一个毛巾被来,他靠着行李,若男靠着他,他浑身都是肉,若男靠得很舒服,兼备的她,这时才找到一些心安来,靠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再也不管什么老师和同学的眼光了,而一直看到若男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把毛巾被盖在了两人身上,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虽然他是个男孩子,可是却也只有十八岁而已,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经历,所受的惊吓一点儿不比若男少多少,只是他是个男孩子,他却一定要这时候为心爱的女孩子挡风遮雨,让她有个安全的依靠,正如他从事件开始到现在一直所做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一座山来,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