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挺有梦想?”福嫣侧看了看陈帆,随即又感慨道,“其实呢,这个世上富人很多,等你往上爬的时候,就会发现,无论是你我,还是福家,陈家,都算不得什么,你知道吗,前年我参加一个交际会,有一个全身穿着金线做的衣服向我求婚,我原本以为他是个暴发户,土鳖,但我没想到,他是土鳖不假,却不是暴发户,他家穷的只剩下钱了,而且,他家的钱,全都是金条存储,就这么有钱的一个人,还仅仅是西北沙漠一个小村落里的人。”
“所以说,开心最重要,世上的事,终究离不开一个理,理终究大不过拳头,你说是不是?”
陈帆听到福嫣说的话,心里深以为然,老道士曾经告诉过他,真正富裕的人,都是不显山水的,首富未必是首富,穷人未必就真穷。
“什么道理到你嘴里,说出来都是歪理。”
福嫣被陈帆逗得心花怒放,她调了一首舒缓的歌,维持车内的气氛,十几秒后,她却是微微一叹,“人一生的的追求,金钱只是微小的一部分,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陈帆不由地一愣,“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不过,我记得季大师曾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愿此生能够多日几个女人’,我大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追求吧。”
“噗!”
福嫣被陈帆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说说点走心的?”
“怎么?这个追求难道不是很有难度的吗?”陈帆一脸感慨,随后又加一句,“当然,如果再能够一起共渡到老,那就更完美了。”
福嫣听见陈帆的这话,顿时陷入沉思,似乎在憧憬什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浅眉低笑,或是露出媚色。
“可是爱情是自私的啊。”
福嫣呐呐地感慨。
陈帆没有接话,这时,他的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电话,打开短信息浏览一遍,脸上露出讶然之色。
“怎么了?”
福嫣好奇地问一句。
“没什么,是玫瑰发来的信息,说一批海外药材价格猛涨,是由三井家供货,问我要不要暂停收购药材。”
“嗯?”
福嫣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随即同样露出惊讶状,“这么快?那个叫千手樱的女人,不会上位了吧?”
“应该是的,看来她对我怨念很深啊。”
陈帆皱着眉头,随即叹息一声,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说起来,这个女人原来好几次要杀你,后来为什么你和解了,还关系暧昧?怎么,她现在这么狠心对你,你心里很失落?”福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失落?多少有一点吧,其实,我欣赏她,也是由她的野心开始的,可正因为她的野心,让我明白,她不可能由我掌控一辈子,所以我推她上位,算是两清了吧。”陈帆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要不是一直提防着她,我的脑袋,就被她割下来了。”
“你啊!”
福嫣微微放慢车速,摇头,不认同陈帆的话。
“有什么不对吗?”
陈帆其实对千手樱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当时的情况,许多事,他不得不这么做。
“女人有时候不是你表面上看见的那样,哭就是哭,笑就是笑,尽管她生在一个令我们讨厌的国家,但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是有感情的,如果她真对你死心,只会在这时候降价,以稳固她的地位,可她偏偏涨了你的价,就是想要提醒你,没有你,她一样的坚强,有能力。”福嫣眼睛变得明亮,“这样看来,她倒是值得在生意上合作。”
陈帆没有接福嫣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千个人,千颗心,他现在才发现,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以同样的方式表达感情。
“对了,帮我给她带句话,让她小心武藤久美子,如果可以,尽早干掉那个女人吧。”
陈帆打破沉默,车外,隐约可见白云寺。
“行,我知道了。”福嫣把车开到路的旁边,她看一眼远处寂静的白云寺,没有下车,而是朝陈帆淡淡一笑,“我就先回去了,你下的面,先留着,以后不和我谈论其她女人的时候,再煮给我吃。”
说罢,福嫣调转车头,呼啸而去。
陈帆伸手挠头。
这是什么歪理?
女人的心思,真难懂。
和福嫣畅谈一翻,让陈帆心里多了一层感悟:女人更喜欢前戏。
尽管没能和福嫣发生点什么,但他心里明白,福嫣的心,到底还是属于他的,既然她想赚钱,那就顺她的意,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至于千手樱,春来春去春有意,燕飞燕回燕江南,就让一切随缘,相见总有时。
陈帆心里最魂牵梦绕的,是他的未婚妻,还有那个下山时遇见的清纯萧紫嫣。
白云寺外水潺潺,青竹不倒,小鸟喳喳,一切是那么的祥和安静,宝善和尚外出还没有回来。
距离陈帆和神隐会的了结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风云消散,陈帆一直没时间来修缮,等他打开门推开门扉时,他发现,原本毁坏的地方,已经重新修缮好。
仿佛,过去的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庙门依旧破败,几尊菩萨和笑佛却敞亮无尘埃。
白云寺果然还有别人在暗中保护并管理着。
陈帆站在香鼎前,凝视良久,浮躁的心逐渐静下来,他扫一眼龛台上缺的一个坐台,默默拿出那一尊不动明王雕像,将它安放归于原位。
轻轻扭动座子,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笑佛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地洞。
陈帆警惕地扫一眼周围,走进地洞。
洞的尽头,一切如旧,只是比起上次,空气中的灵气稀薄了许多,那墙壁上神秘的洞穴,已经被封闭起来,只留下两个通风的地方。
陈帆坐在干净的蒲团上,微弱的光巧妙地投影在他盘坐的面前,他深吸一口气,从戒指里取出两枚同样大小的珠子。
珠子一出现,黑暗的地窖里便被清冷的光照亮,原本温暖的地窖,顿时阴气遍布,让陈帆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陈帆目光盯着珠子,神色肃穆,他谨慎地拿起两枚珠子研究一会,和上次一样,珠子握在手里,就会有难以抵挡的寒气侵袭身体,陈帆不敢久握,只得把它们分开装在两个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