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详和章一楠乐呵呵的回来了。
“汤探,一开始不承认,说笔录都给全了,办理交接的时候没说,过后再说,那哪说的清楚啊,章姐说她证明案卷在我手里这段时间都没有动过,没办法,他去问内勤,内勤说,移交前,骆队拿去审核了,于是他找骆队,才在骆队那里找到。”周详心情舒畅。
“以后这种材料交接,一定要严格审核,一旦交接后,再去找后账,人家不承认,责任都是你的,这次有记者给咱们证明,下次可就没有人能证明了。”何志伟数落着周详。
“都是一个单位的,谁想他们会扯皮、不认账啊。”周详感到委屈。
“这你还不懂!出了问题大家谁愿担责?不都是互相甩锅吗,像这种情况,你交接的时候,清点不严,丢了一份笔录,就是你的责任,你都签字了交接手续都办完了,那么责任就是你的,你跳进黄河也洗干净。”
“是,这回我知道了,谁都不能相信,就是要严格按程序按规矩办事。”周详这回长了记性,对同事的信任,签字画押,要基于严格履行手续的基础上,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章记者,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们又说不清了。”何志伟觉得这个美女记者,给自己带来的不全是炸雷,这次就是一个强援。
“小事!”章一楠摆摆手。
“你小事,我就惨了!”
周详庆幸有了记者章一楠。否则丢了这份笔录,连补录都补录不了,死者的文秘,已经返回原籍,自己只有挨骂的份。如果是重要的口供丢失,自己有嘴都说不清了,挨处分开除都是轻的,想想后脊梁都发凉。
王必成回来了,把包往桌上一丢,没好气的说:
“开出介绍信找骆队签字,他让放在那里,他要审查,他说不能再出现不规范的行为了,上次抓捕李军的时候,开出的空白搜查证,审批程序就违法了,还让你钻了空子,以后审批这类法律文书必须要仔细审核,他让我回来先等着。”
“死者的通讯记录,这是案发后第一时间就必须做的调查,被他一直硬拖到现在了,他还要拖!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何志伟这个气啊,以为10·23的案子破了,还有记者看着,他就不会故意推脱了呢,结果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开什么介绍信啊?”章一楠一头雾水。
“就是查死者的手机里的通话和聊天记录。如果查出遇害前和谁联系了,知道她要干嘛去,要见谁,可能一下子水落石出了呢。但是到电信运营商那里去查,必须要有专门的介绍信,需要层层审批,哪一层都要领导签字才行。”
“啊,这都过去十多天了啊,你们怎么才做啊?”章一楠吃惊的问。
“你没看见他才移交给我们啊,从赶走了崔鹏拖到现在,他不让我们办,硬从我们手里把案子夺走,给他们四组,结果四组一点工作都不做,武局当时不是把汤蔚辰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你不是就在那里看着吗!”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一点,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啊?”
他故意阻挡调查的目的,何志伟还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肯定是为了保护他舅舅解宫海。但是何志伟此时哪敢说出来啊。
“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还真不知道。”何志伟很泄气。
“那怎么办?”章一楠担心的问。
“等呗,你说我对他有误解,他背后净说我好话,我说关键要看他怎么做,话音未落,这两档子事,你就看到了什么叫内耗了吧?拖死你,他能生生的把案子拖黄了!”何志伟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去找他去!”章一楠又来了暴脾气。
“没用的,他说的理由冠冕堂皇!你挑不出毛病的。说实话,就那几行字,真的审核也要不了三分钟!他一个慎重,就能拖你三天。他忙没时间看,又能拖你三天,依此类推,推你三年没问题。”
何志伟拦下了章一楠。也许章一楠在这,就对骆秉承是一个压力,如果章一楠找到了骆秉承那里,再谈崩了,骆秉承再找到市局宣传处,找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能赶走了记者,他就更是肆无忌惮了。
突然,何志伟发现章一楠在这里,就像是神一样存在,给骆秉承造成了无形的压力。
“呵呵,10·25案,我昨天发了一个新闻特写,昨天给他看,他立即就批了。”
章一楠刚才还觉得何志伟有些刺儿头,通过这两件事,秒懂了何志伟为啥对骆秉承有抵触情绪了。
骆秉承不是那种疏忽大意的人,此案设障让章一楠有些蹊跷,难道那天大闹会议室是针对骆秉承的吗?骆秉承真的会去何志伟家偷日记吗?真会指使别人打恐吓电话?他们是宿敌吗?
这几天跟随骆秉承、汤蔚辰探组办案,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大矛盾的端倪,在提到何志伟的场合,对何志伟还是赞叹有加的。
“对了,何探,我的新闻特写,把你当时对案情分析也给写上了呢!”
“真的吗?有我何志伟的名字吗?”何志伟感到惊喜,这辈子也上过报纸啊,接着就感到疑惑,他问章一楠:
“你写新闻特写干嘛还要骆秉承审批啊。”
“我不是签了保密协议了吗,有关案情的新闻报导,必须要经过审核通过,才能发表,否则就是违约。”章一楠耸了耸肩。
“哪天发表啊,我去买一百份报纸留存。”何志伟兴奋的搓着手。
“现在在宣传处审核呢,估计很快。哪天通知我要排版了,我就告诉你。”章一楠说。
“等发表了,我请你吃饭啊!”何志伟说。
“要请客,也轮不到你啊,主要歌颂的是四组和骆队,所以也是骆队请客。”王必成给何志伟泼着冷水。
“只要有我名字,我老何就请全组的人,包括章记者。这辈子也没有这么荣耀过啊!”
大家都替何志伟开心,同时也希冀着此案能破,章记者也写一篇文章宣传呢。
“何探,那我和周详先去公司了!”李宾收拾好东西,叫上周详走了。
“他们干嘛去?”章一楠问。
“他们去公司走访。”何志伟说。
“有什么具体工作吗?”章一楠问。
“没有,大海捞针,时间拖的久了,人员流动又大,人为因素又多,也许不会再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
目前希望最大的就是死者手机里的通讯记录了,其他的线索都断了。
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死者的显性仇家就是石盛豪和郑三娃,隐形的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缺失的日记都不知道存不存在。”
何志伟突然会向记者介绍起案情来了,不在心存戒备了。
“那我跟谁查案?”
“老王到电信运营商那里查手机讯息,我去死者的小区走访物业保安保洁邻里,看看哪里有什么新的线索。”
何志伟突然想起法医鉴定结果也该出来了,就问王必成:
“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吧?他们四组给了咱们了吗?还有物证的痕迹鉴定是不是也给了?”
“都给了,物证上没有任何可用的指纹和残留!法医鉴定死亡原因就是钝器伤致死。我给薛神医打电话了,他肯定的说,一击致命。”王必成回应说。
“就冲这么干净的现场物证,就能说明不是那几个毛孩子干的,半枚指纹都没有,一点dna的残留都没有,规避警方调查的意图明显,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何志伟有些泄气。
“老必,我看你再去一趟内勤,把死者身份信息开通的所有电话号码,都查一下,包含各大运营商的,省的骆队审批拖拉,不如一次性解决掉,不留死角!今天你就和他耗上一天。”
“这样的话,工作量就大多了,层层审批,各大通讯运营商跑,顺利的话怎么也要三四天!就这样如果是层层设障,有我玩的了!”王必成有些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