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赶往殿阁,随手翻了翻殿阁收到的奏折,依旧是无关痛痒的奏折传来批阅。
混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抚了殿阁之内的诸位大学士一番,苏直接离开了。
这几日朝堂看似平静,但苏知道暗地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关于六皇子私开火药坊和十一皇子吞并私田的事情已经开始一点点证实,唯一没有犯事的太子也因为那种病,一直闭府不出。
想起知礼传来的消息,苏淡淡一笑。
知礼确实是一个好苗子,苏暗自将知礼安排到了八品校书郎的位置,没想到她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融入了女党之内,而且和几个五品女官的关系还很不错。
十月初九,大理寺卿杜青蔷二十四岁的生辰。
因为朝堂之内诡异的情况,对于这次二十四岁生辰,杜青蔷并没有大肆去办,而是承包了酒楼,宴请了所有女官和部分官员。
华国的女官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纵然杜青蔷也宴请不少了关系不错的男官,整栋酒楼依旧是空荡荡的。
甫一进入酒楼,苏就看见了知礼随着几个五品女官走了进来。轻轻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切照旧,知礼会意,随着这几个女官与苏寒暄之后,各自离开了。
在远去的几个身影之中,只一眼,苏就辨认出了这一次她的目标五品光禄寺少卿,刘淑。
听闻这位光禄寺少卿与刑部侍郎之间似乎有些什么……
杜青蔷身边女官职位基本已经满员,而身为殿阁大学士的自己不过是她拉拢势力的一部分,却被她独立了出去,以苏的势力,要想掌握女党,必须要进入女党内部。
没有位置怎么办?
自然是除掉障碍。
垂下眉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苏却不由有些鄙夷自己。
苏,你真卑鄙,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一个女子的清白。如果刘淑真的和刑部侍郎两情相悦也罢,若不是……
再抬眸,苏眼底一派平静。于她而言,纵然卑鄙,她也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何况……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糟糕。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景象,但苏的心思却并不在此。
目光偶尔扫过男宾客,果然在其中看见了刑部侍郎。
轻轻一笑,抿了一口杯中水酒,却觉索然无味。自从喝过叶辰亲自酿的“思醉”,苏就对别的酒再也提不起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苏感觉自己都有些恍惚的时候,忽然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尖叫。
拿着酒盅的微微一颤,故事……已经开始了。
听见声音,原本众星拱月兴致正高的杜青蔷连忙上楼去查探,苏亦随之走了上去。
看见眼前的景象,杜青蔷原本有些混沌的神思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之间光禄寺少卿刘淑衣衫不整的缩在卧房的角落之内,而房间内,亦有衣衫不整的刑部尚书。而推开这扇门的,是女官中的鸿胪寺丞。
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大理寺,这五寺之内皆由女官,皆是杜青蔷的人。为了更好的制衡朝堂,华皇给了女党极大的权力,这五寺就是极好的证明。
这五寺之中,唯有光禄寺只有刘淑这一个女官,也难怪苏会从这里下手。
不着痕迹的看了知礼一眼,苏暗自点头。她让知礼想办法“撞破”光禄寺少卿和刑部尚书的“私情”,却未曾想知礼做的竟然如此好,简直天衣无缝。
“侍郎大人。”看着眼前一幕,杜青蔷只觉得头脑发炸,连忙上前为刘淑整理衣衫,一面抬头看着刑部侍郎道:“大人莫不是喝醉了?竟然无意间做出了这种事情。”
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同为三品官,刑部侍郎自知理亏,因此行了一礼道:“杜大人,我和小淑相悦已久,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愿意娶她为妻。”
听见刑部侍郎这句话,杜青蔷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这刑部侍郎莫不是傻的!她方才那般说,就是为了让他承认这是一场醉酒后的闹剧,却没有想到这刑部侍郎竟然直接承认了二人有私情!
华国明令,女官凡与朝中官员有私情者,必须辞官离去。
在光禄寺,杜青蔷只有刘淑一人,在男官当权的天下,安排进一个女官进入何其不容易!这一步棋,竟然就这样毁掉了!
看了一言不发的刘淑一眼,杜青蔷忽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劲。按照刘淑以往的性格,一定会努力将事情解释为误会,但是如今刑部侍郎说要求娶她,她竟然毫无反应?
想起刘淑曾经像是开玩笑的问过自己若是她想辞官该如何,杜青蔷的神情冷了几分。原来是一场自编自演的闹剧罢了,枉她如此信任刘淑!
看着杜青蔷拂袖而去,苏就知道杜青蔷想到了些什么,不由在心中微叹。还好,刘淑是想嫁给刑部侍郎的,那她今日的算计,就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如何去补缺光禄寺少卿的位置了。如今杜青蔷手下的女官,除了几个五品,竟然除了自己是六品之外,其余皆为七品女官。
以华皇的性格,一定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拔擢为五品光禄寺少卿的,那么,她要做的,就是以六品之身,去争取一个暂代光禄寺少卿的机会。
只要自己进入了光禄寺,哪怕是暂时,她也有办法长期留下来。而,她只要进入了光禄寺,杜青蔷为了手上的利益,就绝不会将她隔离在女党之外。
御书房。
华皇看着站在御书房内不卑不亢却气度非凡的谢宴,有些疲惫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谢给事中,关于老十一吞并私田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十一皇子确实是在兰州郡吞并了大量私田。”谢宴沉声说道。
“谢给事中,关于私田吞并,朕纵然下了无数禁令,却还是没有任何方法,朕知你于政治之上别有看法,不知关于土地一处,你有何看法?”
谢宴未曾抬头,缓声说道:“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这是什么制度?”三日前,苏府,苏看着一派儒雅淡然的谢宴,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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