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三将率一万先锋大军,一路赶奔阳乐,途中张郃不断派出哨骑打探,显得格外谨慎,这是他第一次做为主将领军出征,吕氏兄弟身为最早追随赵越的大将,却成为他的副将,这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压力,承载了赵越太多的期望,赵越对他如此看重,此次若出现差池,他真不知如何面见赵越了。
吕旷年岁较大,看得出张郃有些紧张,在马上宽慰道“儁乂,主公不是常说,古之名将都是靠一场场大战,淬炼出来的嘛,此话我深信不疑,你不要想太多,放手施为便是,有事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说实话,主公麾下真正能独挡一面的也就是大哥关羽了,每每征战主公必然亲往,令我们这些兄弟,实在愧疚在心,你若能快些成熟起来,主公也不必如此操劳了。”
“我哥说的没错,每次打起仗来,我们无不担心主公安危,你啊,就放心大胆的下令便是,错了也没事,兄弟们也不会怪你的。”吕翔在旁点头说道
“有两位兄长这番话,儁乂自当不会令主公和弟兄们失望的。”张郃闻言深受感动,也颇为敬佩二人忠义之心,抛去心中杂念,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战事。
开口说道“我一路上都在想,若我是丘力居,必然不会错过这次良机,恐怕丘力居已经发兵攻下了阳乐,因此我才不断的向前派出哨骑打探,做好准备。”
“不错,主公替苏家占了那么大的地盘,他不怀恨在心,才怪呢。”吕翔哼了一声说道
“那儁乂你有何打算?”吕旷问道
“丘力居取阳乐,无非为了截我粮道,我打算立下九座大营,虚虚实实,以诱敌军,而后夺回阳乐。”张郃沉声说道
这时前方哨探快马赶回,在马上抱拳说道“启禀将军,阳乐在五日前被乌桓攻下了。”
“果然”三人心中暗道
“可知领军大将是谁?”张郃问道
“据逃难的百姓说,主将是丘力居的侄子蹋顿,副将名叫熊飞信。”
“好,再探。”张郃说道
“喏”哨骑一拨马头,复又前去打探。
“这蹋顿我曾听阎柔提起过,此人素有野心,急功好利,我这九营虚实之计,正好当用在此人身上。”张郃胸有成竹的说道
吕氏兄弟二人见张郃信心满满,颇为高兴,开口说道“那就请将军下令吧。”
阳乐县虽不大,但因距离柳城较近,城池被修葺的很坚固,若不是守军匮乏,蹋顿二人还真攻不下来,即便如此,也是损失颇重,三万大军死了近六千人马,蹋顿恼羞成怒下,遂命麾下屠城,所幸城破前,百姓大多已经逃亡,死者寥寥。
乌桓士卒将城内搜刮一空,又拆了许多屋舍,将木料搬上城墙,一副死守之势。
探子回报,言城南发现汉军在大肆立营,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但从立营的数量来看,不下三万人。
蹋顿和熊飞信一琢磨,涿郡如今能调动的兵马也正是三万来人,看来探子的消息无错了,商量一番后,二人带着百名亲兵拍马出城前去察看汉营。
二人寻了处隐蔽之地,凝目而望,见汉军正四处伐木,搭建军营,此时已经建起了三座大营,东西南北,数下来足有九座,堵住了阳乐南下去路。
蹋顿瞧了片刻,转头对熊飞信说道“这汉军见我们拿下了阳乐,竟用这等低劣的手段妄想阻断我军进军之路,真是可笑。”
“少将军莫要大意,你看。”熊飞信皱眉一指九座大营,对蹋顿说道“这九座大营的位置,暗合九宫阵法,袭一处则八方来援,当不能小觑了。”
蹋顿轻蔑的哼了一声“此军皆是步卒,怎能敌的住我乌桓铁骑?不若趁其远来疲惫,夜袭之,你看如何?”
“这……我们只要死守阳乐便是,他们想在此扎营,随他们去便是,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届时我军绕行而过就是了,他们都是步卒,也拿我们毫无办法。”熊飞信格外谨慎的说道
“诶,熊将军此言大缪,岂不知战机稍纵即逝,若不趁此时击破汉军,恐日后反受其害,只要击败了此军,汉军定然伤筋动骨,士气大挫,赵越也无力再北上了。”蹋顿见熊飞信还是一脸迟疑不决,皱眉说道“若熊将军担心,那今夜我率军袭营,你就在城内坚守吧。”说完,也不等熊飞信言语,便拍马而回。
熊飞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心中很是无奈,蹋顿在丘力居面前谨言慎行,可一出来便显出了原形,骄横跋扈,完全听不得自己忠告,回头又看了一番汉营,暗叹道“但愿别出意外吧。”
是夜,月黑风高,蹋顿虽说跋扈,没有听从熊飞信劝谏,却也怕出了篓子,派出探子潜到汉营外查探动静。
探子回报言汉营守军疲惫,大多熟睡,疏于防范。
蹋顿闻言心中暗喜,点起一万马步兵,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出了城,潜往汉营。
待到汉营外,蹋顿借着淡淡的月光和营内的火光,见汉军一个个无精打采,似睡非睡的拄着兵刃打盹,大喜过望,急忙挥军掩杀过去。
顿时喊杀声响彻夜空,箭雨如蝗射入营内,响起一串惨叫声,早有士卒们抱着木槌撞向营门,只数下便将营门撞碎
,汉军从睡梦中惊醒,冲出营帐后,慌乱不堪,四下逃窜,蹋顿见营门已破,大刀前指,一声怒吼“杀啊”,率骑兵杀入大营。
蹋顿杀的兴起,率军马踏连营,一连攻破了汉军九座大营,除了一些粮草辎重,其它斩获少的可怜,盖因后面汉营见前面大营被破后,早早的便逃走了。
蹋顿志得意满,大胜而归,熊飞信自蹋顿领军出城后,便一直守在城墙上等待消息,见蹋顿得胜而回,急忙跑下城墙,问道“少将军,战事如何?”
“哈哈,熊将军,此番却是你多心了,汉军乃虚张声势,九座连营,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我扫为平地,汉军被吓破了胆,逃得无影无踪了。”蹋顿在马上大笑道
“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些”熊飞信一脸疑色问道“少将军,那汉军有多少人马?”
“人马并不多,估摸着也就五千人不到,想来只是赵越的前部先锋。”蹋顿倒是没有为了显功,虚报隐瞒,将自己所估量的说了出来。
熊飞信闻言略思一番,点头说道“看来是赵越怕我军攻取阳乐,先派来一支兵马增援阳乐的,只是不曾想我军已经拿下了阳乐,此军将领无奈下,才出此下策,疑惑我军。”
“呵呵,其实白日里我早就如此想的,只是没说,只想领军一试,印证心中所想,不料果被我猜中。”蹋顿不无得意的笑道
“恩,少将军智谋高深,末将不及,不过为了谨慎起见,等天亮了,派人前去汉营数灶,便知真相了。”熊飞信言道
蹋顿见自己所言实情,熊飞信竟然不信,一脸不悦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去数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待熊将军数完后,就麻烦你替我写军报,送去伯父手中吧。”说完,不再理会熊飞信,拍马归府。
熊飞信只得叹气回到城墙上继续驻守,待日出后,命亲信之人前去汉营数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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