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弃盘重来,百里慕青险胜。
“算了,哥哥去改公文了。”
百里慕青愣愣的,哥哥还耍起无赖了?
哥哥不是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屑用这些小把戏么?这怎么有点像某人啊。忽然觉得,似乎是在思念某人了。百里慕青察觉自己的心事,小脸通红,干脆由哥哥而去,自己也回了屋子。
要不是爹爹和娘亲出去游玩不带她,她也不会同意和哥哥下棋,她虽然没怎么输过,却是不喜欢下棋的。
缚九走的时候说过师兄会知道的,但是这么久也没有师兄的信来问这件事情,心里一直记挂着师兄的事情,干脆叫了小元宝儿一起去那天的竹林看看。小白在右相府短住的时候小元宝儿被哥哥叫去帮他的忙,现在小白离开,小元宝儿又被派到百里慕青身边来,哥哥的意图很明显啊,百里慕青好笑。
“小姐,到了。”小元宝儿轻扣马车,示意百里慕青下车。
依然是停在离得远的地方,因为百里慕青并不想暴露这个地方,像上次一样,让小元宝儿在原地等着,百里慕青负手而去。
不知道桐姐姐和师兄还在不在,这么久没有收到信件,百里慕青有些担心。
满怀心事的百里慕青不知道自己一进入这处地方就被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只是因为这视线是十分友好的,所以她没有发现,否则早就以叶为刃击过去了。
来到篱笆门口,百里慕青发现篱笆并没有扣上,而是像有人临时离开一样虚掩着。百里慕青心下一喜,估计师兄和桐姐姐还在这里。
“师兄?桐姐姐?”百里慕青边唤边走进去。
“师妹?”里面传来师兄的声音,果然亓与听见百里慕青的呼唤从屋子里出来。
可是却不见萧若桐,按常理,如果师兄没有外出,桐姐姐一定会和师兄形影不离的,百里慕青觉得有些蹊跷但因为看到师兄没有深思。也许桐姐姐就在这附近。
“师兄,缚九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么?”
亓与的神色有些莫名,看了看百里慕青的身后,才回答她。“收到了,他一切都和我交代了,师妹上来是什么事?”
“上次你和桐姐姐的对话我觉得奇怪,怕你们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就来了,师兄?没事吧?桐姐姐呢?”屋内也没有看到人出来。
“没事。”亓与笑了笑,心里感动,师妹一直很关心他,不只是他和小桐,连和她反目的师父也是。想到师父,亓与不由的再次看了看百里慕青身后,还真的没有人,也许没有碰上吧。
“师妹进来吧。”
百里慕青跟着进去,敏锐的嗅到屋内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熟悉的味道,疑惑的看向亓与。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味道?
如果说这时候百里慕青还没有察觉到什么,那她就太大大咧咧了,这个味道是师父身上的味道,医者不爱用香,所以一般会带着自己常接触的东西的味道。药味夹杂着酒香,是她酿的酒,她给的配方,百里慕青怎么会不知道。
心里激动而惶恐。
亓与看百里慕青的反应,知道师妹已经猜出来了,正想说话,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亓与有些忐忑,因为他和师父正在聊关于师妹的事情。还没有个结论,师妹就来了。如果师父死活不原谅师妹,要让师妹离开这里呢?亓与没有把握,虽然他知道师父早就原谅师妹了,也知道师父其实压根就没有怪过师妹,只是迫于身份才让师妹离开师门。但是,用萧若桐的话来说,他师父这个老顽固,认定了的事情可是很难有转机的,如果因为这个...亓与不确定,担忧的看着门口。
现在百里慕青心里的感觉就像顽皮的孩子做了错事被大人发现一样,心里忐忑的等着大人的抉择。
门口出现一袭灰色长衫,来人脚上一双粗布鞋,五六十十岁的年纪,脸上不见一丝老态,眉眼和蔼可亲,看到百里慕青的身影却故作严肃。
百里慕青和亓与心里皆是咯噔一声,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话。
“师父。”亓与开口,眼神却看着百里慕青。
百里慕青不敢喊出这个称呼,局促的站在一旁,眼神盯着师父。
“嗯。”还是熟悉的温和的声音,却让百里慕青听到耳中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并不是爱哭之人。和师父十年的相处,让百里慕青早已把师父当做自己的亲人,两年不见,激动和思念从心里涌出来,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克制。
“咳咳。”师父突然一阵意味不明的咳,看着那个乖乖的有些局促不安的徒弟,没有好语气。“两年不见,如果不是师父来这里,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再认我这个师父了?”
亓尔提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师父果然还是舍不得师妹这个优秀的徒弟,这下他不担心了。
百里慕青却以为自己幻听了,看着师父的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只要师父再说一句肯定她就会开心的跳起来。“师...父?”
师父没好气道。“难道这里除了你师兄还有别人?”这个徒弟也是和自己一样,他说赶出师门就真的不回来了?也不知道挽救一下,怎么教出了这么个笨徒弟,唉。
赶出去就赶出去吧,这个笨徒弟每年还傻傻的给自己弄药酒,悄悄的让她的桐姐姐送过来。早就说过他的腿是老毛病没有救了,这个傻徒弟却这么执着。心里却感到欣慰,这个徒弟虽然是傻,但是很孝顺,当时也是因为某些无法言明的原因让她走的,现在那些事情过去了,他当然会重新让这傻徒弟回师门。大徒弟也真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打算还这么逼迫他,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看傻徒弟的反应就知道,傻徒弟又犯傻了。
“师父...你原谅我了?”
百里慕青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师父说的赶出去就是彻底赶出去了,她真的不知道,此时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师父不说话了,倒是亓与笑着开口。“师妹,师父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怪过你,赶你出师门也是迫不得已,师妹别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