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过饭食,郑渊叫周芷若在客店稍等,便出去买了两匹军马。这个时期天下大乱,军马可比在笑傲世界好买的多了。买过马后来客店接了周芷若,便向峨眉赶去。峨眉山地处蜀地,路途不近。周芷若年纪虽小,但或许因贫家女之故,甚懂察言观色,每遇到不平之事,若非蒙古人施暴欺压汉民,郑渊理也不理,渐渐的对这些事也就视而不见了。
一路上两匹马换乘,周芷若年纪还小,不会骑马,便被郑渊放于自己身前。这日正在赶马而行,陡见路头拦着一骠军马,有数百人之众,寻常百姓见了,都远远绕开,担心惹祸上身。郑渊冷笑一声道:“蒙古人动作倒挺快,不过杀了他们数百人而已,芷若,你怕不怕?”身前的周芷若道:“不怕,有大哥哥在,芷若不怕。”
这些天路途上,若遇蒙古人,总会被大哥哥一剑斩杀,因此对仇恨蒙古人的小芷若来说,大哥哥的身影有如仙神一般,加之那天在江船之上,从天而降的身姿,让小芷若觉得,大哥哥是不败的。小小的内心尽是仰慕。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那些蒙古军士一箭之地。江湖高手对阵军队,一旦被军队组成军阵,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也要暂避锋芒,不敢强闯。不过那所谓的江湖高手,最多不过一流之境,自然不是军队对手。但先天和先天之下,已不仅仅是天壤之别。
那蒙古领军之人,眼看这些天敢不断杀害他大蒙古人的南蛮子到了一箭之地,高声喝道:“兀那蛮子,快快下马受降,不然休怪爷爷手辣!”这却不是蒙古人心慈,想放郑渊一条生路,只不过想将其活捉后狠加折磨,然后斩首示众,威慑那些敢反抗蒙古统治的汉民。
郑渊不屑一笑,手中浮现一把短剑,直接打马冲去。同时那久未释放的煞气,一股脑放了出来,若非他护着胸前的周芷若和身边的两匹马,只怕马匹当时便要腿软摔倒。那领头军士眼看郑渊冲来,忙道:“放箭放箭。”只是这时,煞气汹涌而来,数百蒙古军士受到这煞气压迫,愣是没能放出箭失,被骇在原地。郑渊到了这些军士身边,煞气更重,有受不住的蒙古军士竟口吐白沫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看了看身前的周芷若,郑渊道:“芷若,敢杀人么?”周芷若一愣,再怎么仇恨蒙古人,毕竟不过才十余岁罢了,如何敢出手杀人?只是怯生生的回头看看郑渊,又摇了摇头。郑渊皱眉道:“不敢杀人你学什么武?既然如此,那本座与你在江南找个富贵人家,你还是去做个大小姐吧。”周芷若听了小小身子一颤,嗫嚅道:“不要,芷若不要去做大小姐。”
郑渊道:“那好,这些蒙古人为我煞气所摄,不能动弹,不想去就下去把他们都杀了。”周芷若无法,只能慢慢爬下马,因为年纪太小,身高不够,还狠狠摔了一跤,一股钻心的疼自腿上传来,想来是蹭破了。只是回头看到郑渊不闻不问,脸色冷淡,没来由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忍着,两颗乌漆漆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惹人怜爱。
郑渊看周芷若下了马,也不理会她的摔倒,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自己之人,而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待她起身后,将手中短剑扔了过去,说道:“这把剑给你,我等你半个时辰,之后若这蒙古小队里还有活人,那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周芷若听了,只能鼓起勇气,拿上短剑,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这时的蒙古人早已不同当初跟随铁木真的那些视死如归的军士。他们也听到了郑渊所说,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小十岁童子提着短剑走来,哪怕走的踉踉跄跄,心中也极为惊恐。只是郑渊的煞气笼罩,并不是不通武功的普通军士所能挣脱。走到蒙古军士面前,看着他们因惧怕死亡变得苍白狰狞的脸色,又犹豫起来,回头看去,只听郑渊漠然道:“想想你爹爹怎么死的。”
想起自己的爹爹死在蒙古人手里,周芷若恨意上来,压下惧怕,手中短剑狠狠的对眼前之人斩去,只是人小力微,这一剑只是斩破了这个蒙古军士的皮相。郑渊又道:“你用剑,从他们的喉咙割下去,最为省力。”周芷若听了照做,把短剑放在眼前这被自己斩的血流满面的蒙古人脖子上,唯恐不死,用力划下,这个蒙古人被割断了脖子,“嚇嚇”的两声轻喘,就这般死去。
这时郑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很好,杀人,就是这么简单,继续。”周芷若适才杀人,也不过凭着满腔对蒙古人的恨意,可是这时亲手杀了一人,心中惊恐,丢掉短剑,干呕半天。郑渊只是淡淡的看着,待她呕完,冷声道:“半个时辰,你杀这一个人已经用去一半,现在还有数百人,再有两刻钟,本座便离开这里。”周芷若赶紧捡起短剑,又向其他蒙古人走去。
很快两刻钟过去,周芷若也终于杀完了这数百蒙古军士,神色开始平静下来,虽然仍是脸色苍白,但至少没有了开始的惊恐不安。郑渊满意点了点头,道了声:“很好!”也不在意其满身血迹,五指一曲,周芷若被郑渊摄了过来,放在身前继续赶路,只留下了身后数以百计的蒙古人尸身。
就这般一路,不日到了峨眉地界。郑渊找了家客店,将马寄下,然后带着周芷若向峨眉派走去。正在山道行走间,突见迎面走来一中年女子。约莫四十四五岁,容貌生的甚是美丽,但是两条眉毛斜斜下垂,面向生的虽是美丽,却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戏台上的吊死鬼一样,手中持着一把长剑。
郑渊感受到来人大约有先天初期左右的修为,先天高手,哪怕在这方世界,也不是大白菜般随处可见,再参照面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灭绝?”中年女子停下脚步,看向郑渊,只感来人气息浑厚,功力似乎深不可测,心下暗惊,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年轻的高手?只是此人好生无礼,想她灭绝堂堂峨眉掌门之尊,武林中又有几个敢直呼其名?中年女子皱眉道:“正是,你又是何人?”
郑渊淡然道:“本座是何人你不必知晓,本座来只是为了向你峨眉派讨得一件物事,既然现在山路相逢,那正好不必去你峨眉了。”灭绝疑惑道:“不知是何事物?”郑渊仅仅道出三个字:“倚天剑!”灭绝闻言大怒,喝道:“武林中谁人不知这倚天剑乃我峨眉之物,你莫不是魔教贼子?也敢来打我倚天剑的主意?”
郑渊嗤笑道:“魔教贼子?好大一顶帽子,不过倚天剑是你峨眉之物?峨眉真是好大的脸面!”灭绝阴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今日若不说清楚了,休怪贫尼让你血溅峨眉!”郑渊道:“倚天剑是郭襄传下,就是你峨眉之物了?你应当知晓倚天剑来历,当时杨过拿走绝情谷中君子淑女二剑,郭靖黄蓉融了双剑铸成这把倚天剑,给了自己小女儿郭襄,毁人宝物不说,竟还如此明目张胆据为己有,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灭绝喝到:“放肆!郭大侠等人也是你这魔教贼子所能肆意污蔑?”郑渊不屑道:“魔教?哼,元人残暴,天下义士纷起,也就你口中之魔教为我华夏儿女与元人抗争,你这尼姑又做了什么?就靠你遇到时斩杀那几个元人于大局何益?当年你师兄孤鸿子与明教杨逍比武落败,正邪对立,不仅不感念不杀之恩,反而自己心胸狭隘怄气而死。你这老尼姑竟把账算在了明教头上,真是不可理喻!这些年来,倚天剑在你手中染我多少抗元义士之血?倚天剑还是交给本座保管的好。”
灭绝心惊,此人竟对当年之事如此清楚,又想明教所为,确是如此,天下抗元,还是以明教为首。只是明白归明白,要她放下对明教的仇恨,却是万万不能,交出倚天剑,更加不能。只怒喝道:“满口胡言,小子,你若就此下山,贫尼可当此事未曾发生,不然休怪贫尼不客气!”虽然感到郑渊气息浑厚,但倚天剑在手,并不畏惧,曾经多少功力高过自己之人,还不是为自己所败。
此时见此处有事,两人不远处已围了一圈上山山下的游客,有人认出灭绝,惊呼一声,身周之人相询,这人道:“这持剑女子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听说灭绝师太功力奇高,更是手持倚天剑,竟然有人敢和她放对,这少年是谁?看来要倒霉了。”有上山的游客也认出郑渊道:“这少年是谁不知道,不过这少年曾以一己之力屠杀数百蒙古之人,我看未必就会差了峨眉掌门多少。”
郑渊轻笑:“好个自信的老尼姑,既然你要战,那便战吧,看你今天能否保住这倚天剑!”<>